因為暫停的音樂，這句話十分清晰的傳入到江南因的耳中。

    他走到門口的步子微微頓了一下，隨後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繼續往前走。

    李晨撇了撇嘴，果然，這些富二代沒一個好東西！

    兩人根據服務員的指示，來到了人事部經理的辦公室門口。江南因伸手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請進。”

    江南因推開門，走了進去。

    人事部經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眼睛深邃，瞧見警察的證件，表情也沒什麼太大的變化，“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

    李晨立刻拿出本子，準備記錄。

    江南因說道：“周嘉寧，你們這裏的員工，請問她之前在這裏是做什麼工作的？”

    “是做銷售的，負責售賣我們這裏的酒水，還有其他東西。賣的越多，她的提成也就越多。警官，我們這裏沒有任何灰色行業，這個你可以放心。”

    對於經理的話，江南因自動過濾了，是否灰色，他心知肚明，“周嘉寧和誰的關係比較好？”

    “我手底下的員工太多了，周嘉寧只是其中一個而已，說實話，我也不清楚她的關係網是什麼樣的。要不然這樣，我帶你去休息室，你自己去問，這樣可以吧？”

    經理還算是好說話，江南因也就沒有為難他，幾人又來到了位於一樓的休息室。

    說是休息室，其實是一個很大的包廂改造出來的，周圍一圈都是沙發，中間擺放著幾張桌子，其中還有兩張麻將桌。明明都到了上班的時間了，可這些女人都圍在一起打麻將，要不然就是忙著化妝和玩手機。

    看到經理帶人進來，她們不約而同的停止了喧譁。

    “警察過來了解情況了，一會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別隱瞞。”經理叮囑了一句，先帶著江南因來到了休息室裏麵的一個小房間。這個裡面放置的都是一些小櫃子，上面有號碼和名字。

    經理找到周嘉寧的名字，直接用手裏的一個小鑰匙開啟了，“這是萬能鑰匙，能開這裏的所有櫃子。”

    江南因開啟櫃子，入目的是一堆女人的用品。櫃子很深，能放不少東西。有包，化妝品，還有香水。

    他戴上手套，隨手拿起了一個小小的瓶罐，隨後讓李晨上網搜同款。

    “這是一個保溼面霜，價格三千六。這個是什麼粉底液，那個英文我不會念，價格是兩千。這個香水是一千五，這個包是七萬九，絲巾一萬二……”

    看完大部分東西之後，江南因發現這小小的櫃子裡面，價值已經高達將近二十萬。

    整理完了櫃子之後，他又回到休息室，目光巡視一圈，“有誰和周嘉寧關係比較近的？”

    整個休息室都很安靜，過了好幾分鐘，纔有一個女人站了起來，“我和周嘉寧關係還行。”

    “那你過來，我有幾個問題。”

    女人之後，江南因又詢問了好幾個人，最後得到了一些相對來說比較重要的訊息。

    周嘉寧雖然年輕，但是她卻很有心眼，比如說，整個紙醉金迷，誰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來的，她也從來沒有透露過有關於自己的隱私情況。她是一個非常愛慕虛榮的人，身上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大牌，便宜的東西她不用。

    她一個月的工資大概在三四萬左右，根本沒辦法維持她這種高階的生活。酒吧的那些同事經常會看到她隔三差五提一些明顯是別人送的東西回來。有的時候是一個一兩萬的首飾，有的時候則是一些化妝品。而這些東西，顯然不是一個人送的。

    那個和周嘉寧關係不錯的女人還提供了另外一個很重要的線索，“最近周嘉寧不知道是不是談戀愛了，有的時候甚至都不來上班，不像是之前那麼需要錢。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開始花錢了。以前都是男人給她花錢，現在變成她給男人花錢，真是讓我覺得不敢相信。”

    收集了一些證物和線索之後，江南因離開酒吧，來到了後面的案發現場。

    黑夜的巷子，看起來透露著幾分恐懼。石板上，能夠看到明顯的血跡。

    江南因繞著走了一圈，像是今天白天一樣，在這裏模擬出各種可能會發生的情況。

    還沒走完，口袋裏的手機就震動起來。

    他看向螢幕，是法醫打來的電話，“隊長，周嘉寧的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死亡原因是機械窒息，在臨死之前，她受到了毆打，導致內出血。另外，我們在周嘉寧的身上發現了另外一個人的血跡。證物科那邊已經查出來了，這個血跡是來自於一個叫做張明的男人，他有犯罪前科，一個月前出院，現在不知所蹤。”

    聽到這裏，江南因立刻說道：“我馬上回去！”

    兩人開著車，一路疾馳回到警局。

    特案組其他的成員也已經準備好了各自調查到的資料。

    法醫也參與這次的會議，“這次我們在死者周嘉寧身上發現了一個叫做張明的男人的血跡，這些血跡混雜在死者的身上，看形狀是由上而下滴落到死者身上的。而且我們也確定死者和兇手有過搏鬥，所以基本可以確認，這個叫做張明的男人，應該就是兇手！”

    不是兇手的話，又怎麼可能和死者搏鬥呢？

    江南因也拿到了張明手裏的資料，“他之前入獄是因為搶劫，他很缺錢。在他出獄之後的第三週，他失蹤了，同時發生了第一起殺人案。第一個死者王雪，一個富家女，死的時候身上同樣赤裸，且受到侵害。同時，一隻手掌被切掉。”

    他沉默的看向白板上貼著的案發現場照片。

    當時，他以為兇手脫光死者的衣服，是有自己的想法，且兇手還帶走了她的一隻手。後來，第二個死者出現，一個男人，同樣也是脫光衣服，後庭遭受到破壞，嘴巴被殘忍的挖出，他更加認為，這個兇手很可能是一個心理變態。或者說，整個警局都是這樣認為的，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哪怕是模擬兇手的畫像時，都是以這個為根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