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收場(中)
“這傢伙真是越來越讓人感到恐怖,他哪裏學到的這般手段?莫非歪打正著,他確實得到了無上傳承?逼著馬匪去屠了張家,只是想逼那個傢伙露出原形,誰成想錯把老虎當貓看,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的話,那一天無論如何,我也不應該讓他活過那個夜晚!啊~”
此時此刻看到張乙大殺四方所向披靡的樣子,在場所有的人之中要說誰最痛苦,絕對沒有哪個能超越白蓮花,此時此刻當他和趙澤一邊配合着竭力突圍的同時,其實藏身斗篷裡的他,一直都是用那雙充滿了血的眼睛惡毒的盯著張乙,無窮無盡的後悔之意,時時刻刻的摧殘著他的理智,如同毒蛇噬心一樣,疼的他還真想仰天大吼一聲,然後不管不顧的衝向那個人,殺了對方以此來洗刷,幾乎把一生的驕傲都被對方滅落的恥辱。
只可惜白蓮花太怕死了,或者說他過於惜命才更合適一些,現如今他與趙澤相配合起來,雖然不能說他們一定可以殺滅張乙,但是如果他選擇直麵張乙,卻是一定可以給那些正被張乙屠戮的人,創造重創對方的條件,只要他能拖住對方,那些身處絕望之中,一點點陷入深淵的傢伙,絕對會抓住這個機會,好比無盡的黑暗之中有一絲亮光灑進來,不管它為什麼而來,之前無論怎樣都看不到希望的人,自然沒有一個人不去幻想著,藉助它顛覆正在一點一點吞噬他們的黑暗,哪怕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反正無論怎樣都會死,能在臨死之前狠狠的給張乙來一下,對於那些人而言,絕對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可是白蓮花怎麼會這麼做?在他看來哪怕那些人死絕了,也跟他沒有半個銅板的關係,他要好好的活下去,且終有一天要在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讓所有人都拜倒在他的腳下,如此想讓他和那些人綁在一起,只爲了重創張乙,根本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之前的他不會這麼做,現在拜入屍仙教,有大好前途等著他,自然更不會這麼做,雖然他同樣承認,現在的張乙已經讓他忌憚到了極點,且他也相信自己做過的事遲早也會被張乙知道,雙方早晚有一天會對上,儘管就眼前的局勢來看,張乙今天能夠再一次逃出昇天的可能,早已成為定局,但是他相信自己絕對不會在同一件事上,一直錯誤,他相信在下次遇到對方之後,絕對不會再次輕敵的自己,一定能夠除去這個威脅。
而就在對未來充滿了無限憧憬的白蓮花奮力離開戰場,且把斬殺張乙的事情,寄託於遙遠未來的時候,作為張乙的盟友,在張乙兇威大發的時候,殷胖子等人卻是一個個的如同打了雞血一樣,本來戰鬥力就極強的他們,無形之中又增強了幾分,每一個都是把現在只想離開戰場的,甚至之前都能穩壓他們的對手,打的不僅連連後退,甚至漸漸的都喪失了招架之功。
看到這種情況,殷胖子等人興奮的嗷嗷直叫,而作為他們的對手,卻是在恨得快要咬碎滿嘴的鋼牙的同時,心中不知罵了他們多少遍小人得志,也不知暗想了多少遍,如果不是張乙一下子大發兇威,氣焰囂張的讓人絕望,說什麼也要擰下他們的狗頭當球踢,如今小鬼兒都跳出來當閻王了,這不是把閻王的臉當成了擦腚紙來用嗎?可是氣憤歸氣憤,眼下大勢不在我,儘管覺的憋屈的很,也只能忍著,且還要不時勸慰自己,給自己做思想工作,“莫要衝動,自己下次絕對不會這麼慫,待留下有用之軀,不怕沒有一洗前恥的機會。”
而當那些有著深厚背景,不像正在圍攻張乙的那些沒有退路的傢伙,看到在那裏大開殺戒的張乙,且再次殺退了又一波瘋狂的襲殺,便開始打起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主意的時候,張乙卻在這個時候,把目標鎖定在了某個人的身上,“你的膽子不小,張某人正想著什麼時候去找你呢,你倒是自己送上門兒來了,怎麼?你想和我玩兒燈下黑的把戲?你不覺的有些太一廂情願了嗎?”
這個人就是之前藏於人群之中,放冷箭的那個傢伙,如今就在圍攻張乙的那些人,或死戰或戰死的時候,這傢伙卻是混在人群中,打算渾水摸魚,不過他恐怕也想不到,自己早就在張乙那裏掛了號,如今的他不請自來,心裏的如意算盤倒是打的不錯,可是因為選錯了下手的物件,這根本就是老鼠給貓拜年,等於自己親手把自個兒推進了萬丈深淵。
“想玩兒嗎?那我就和你玩兒個痛快!”看到這個傢伙的作死行為,早就想弄死他的張乙,在看向那人的時候,其眼中的兇光頓時變的越來越濃郁起來,就他而言原本就極其看不上這種,喜歡在背後放冷箭,蠱惑著別人送死,他卻在那裏等著莊閒通吃,僅僅只說幾句話就能賺個盆滿缽滿的傢伙,現如今卻有這樣的傢伙,竟敢不止一次算計到自己的頭上,那麼一瞬間扥他親自送上門兒來的,張乙的眼中好像只有他了,至於其餘那些急著找死,嗷嗷叫著殺向他的人也都顧不上收拾,如今的他只想和那人好好玩玩兒,要把那人一次性玩兒殘、一次性玩兒死,纔會覺的痛快的不得了。
“他盯上我了,這是偶然?還是他早就認出了我?這怎麼可能?他如何能夠做到這些?”
就在張乙盯住覺遠和尚之前,混在人群中的覺遠和尚,本來還帶著一切盡在掌握中,智珠在握的淡笑美美的想著,“這麼多人圍攻張乙,自己不愁找不到偷襲對方的機會,畢竟老虎就算不打盹兒,他也會有累垮的時候,且藏於人群之中的自己,哪怕找不到偷襲的機會,有這麼多人在前面頂著,想要全身而退也沒有多大的困難,畢竟這樣的把戲,早就快要被他玩兒爛了,從沒有失過一次手,他覺的今天也不會例外。”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的錦囊妙計,不靈了,依然藏於人群之中的他,看到了那個人正在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且好像對方的目光都能夠穿透包裹著自己的斗篷,自己都被對方那尖銳的目光刺的生疼,如此分明覺的對方一定看不到自己,但是卻在對方盯著自己看的時候,覺遠和尚還是下意識的偏了一下頭,不再和張乙隔空相望,如此就因為這樣的原因,在那麼一剎那,這位大和尚心裏頓時咯噔一響,然後想到一種根本不能接受的可能的他,便在徒然色變之間,因為過於驚恐而帶著顫音尖叫起來。
“我自然認識你,覺遠和尚你不在家打坐參禪,卻要跑到這裏殺人放火,蠱惑他人用命來給你給探路,像你這樣的和尚估計是成不了佛的,不過張某人倒是覺的有個好地方,與你最為般配,滿口慈悲言,心黑如火炭的大和尚,陰曹地府怎麼能少了你呢?不要急我這就送你下去,臨走的時候你該多念幾遍金剛經,省的到了那邊只顧著為非作歹,沒有了唸經頌佛的時間。”
而就在這個時候,當覺遠和尚因為難以接受現實,早已失去了以往的鎮定,有點兒像是上了殺床的豬一樣,因為過於驚恐而大聲尖叫的時候,就在他一時失神的那一瞬間,令他害怕到了極點的人,卻是眨眼之間就來到了他的跟前,然後就在覺遠和尚瞪著眼睛看著,這如同幻覺一樣的事實而難以置信的時候,張乙的聲音卻也剛好在他的耳畔響起。
“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你怎麼會認出我?假的都是假的!”覺遠和尚對於這一切,根本就不願意承認,且早就見識了張乙的狠戾手段的他,在那麼一刻更像是被嚇傻一般,好像是忘記了其他的一切,現如今他的腦海,基本全部被不願意接受現實的念頭給佔據,甚至就連即將到來的危險也喪失了感知力,早就亂了分寸的他,只能任由本能支配,驚恐尖叫著像是打算以這種方法震碎眼前的虛幻。
“你讓很讓我失望!你怎麼能夠這樣?覺遠大師你怎麼能這樣?你是前輩高人啊!你是得道高僧啊!現在的你怎麼看起來就像一隻喪家犬?在五常縣算計我的從容哪裏去了?方纔背後放冷箭的勇氣又去了哪裏?你怎麼能夠這樣?我殺了這樣的你,怎麼會有成就感?你要振作起來,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只有殺了這樣的你,我纔會感到滿足!”
覺遠和尚的尖叫聲非常的刺耳兒,但是如今令張乙感到極為不痛快的東西卻不是它,現在讓張乙感到無比苦惱的是,本來還想著能夠體驗一把,千軍萬馬之中,取仇敵的頭顱有如探囊取物的快感,可是那個讓自己如此大動干戈的仇敵,等到自己去殺他的時候,卻發現對方根本就是一個慫的拎都拎不起的廢物,所以那一刻張乙的感覺就好比,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卻打在了空氣上,這令他憋的無比胸悶,憋的胸口疼痛難忍。
如此在那一刻,好像與覺遠和尚互換了身份一樣,本該絕望至極的覺遠和尚,還沒有抱怨命運多舛的時候,他卻先是有些歇斯底里的埋怨起來,那一刻的他好像纔是真正的受害者,那一刻的他因為不滿覺遠和尚的表現,硬是強行的把應該屬於覺遠和尚的東西搶了過來,且更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毫不遲疑的做出了,但凡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且因為看到他的這種做法,無一沒有不想罵孃的衝動的“好事”。
但是對於別人怎麼想,張乙好像根本半點兒都不在乎,且更是因為覺遠和尚的表現,太過於令他失望,如此那一刻好似受害人的他,瞬間便起了把他心中的不滿,瘋狂的發泄在覺遠和尚身上的念頭,他最恨騙子了,這覺遠和尚不僅只是因為騙了他,而且更是多次犯了他的忌諱,如此那一刻就他看來,這個世界幾乎就沒有了比覺遠和尚還要該死的人。
因此等他出手的時候,自然更是不會手下留情,被憤怒不滿失望和厭惡佔據心田的他,連覺遠和尚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就像一個暴怒到了極點的兇獸一樣,幾乎在眨眼之間,就以最兇厲的手段把覺遠和尚虐殺而死,速度之快手段之兇殘,簡直無一不讓旁人感到頭皮一緊,且冷汗更是瞬間浸透了後背。
不過更讓他們眼角劇烈抽搐的事還在後麵,等到張乙殺死覺遠和尚之後,更是一把火把其燒了個乾乾淨淨,就好像覺遠和尚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這瘋狂的一幕,更是讓別人瞠目結舌,且因為不知為何他會突然發瘋,但是由於看到了他那人膽寒的手段的原因,卻是在那麼一瞬間頓時又讓這片空間,再次陷入時間靜止般的寂靜,每個人都在死死的盯著他看,好像是想要從他的身上,找出什麼令他們覬覦不已的東西一般,是那麼的認真那麼的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