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詭計上
從張乙醉倒聖賢堂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天的時間,他自個在夢界稱尊做祖作威作福,痛快至極,只是他不知道,在這段時間裏,家族中的氣氛,早就因為他的事情變的詭異至極。
因為那些另有謀劃的長輩,除了讓張福帶人守在聖賢堂門外之外,就在也沒有給出,關於如何處理這件事的進一步的指示,如此這便讓那些小輩、僕人、丫鬟以及護院客卿,就因為這種情況,開始胡思亂想,胡亂猜測議論,關於這件事究竟該如何收場。
同時,就也因為張家長輩的遲遲不表態,也令靈縣的那些聽到這個訊息之後,等待著瞧瞧這一事件進一步會發展成什麼個樣子的人,有些人格外的抓心撓肝,甚至有些人都到了快要因為等不及,而滋生了要來張家一探口風的衝動的地步。
張家以孝傳家,十分在乎所謂的體統,更是把規矩視為命脈,因此,就張乙三考不中,飲酒耍瘋一事,便算的上一件不可忽視的大事,那麼,他竟敢喝醉酒之後,在張家的聖地聖賢堂撒潑,關於這事兒,在不明聖賢堂的秘密的那些人來看,如果處理不當的話,其所造成的後果,對張家絕對是一次沉重的打擊,那些人那般期待,所在乎的不是張家會如何處理張乙,而是,想要看看張家如何在這場事故中自救,這件事對於張家來說,就像高僧破了戒一樣,一旦處理不好那便是滅頂之災。
而那些張家的小輩、僕人以及丫鬟等等,這些人關於這件事之所以這麼關心,理由就有些複雜了,那些小輩之中,有對張乙擔心不已的,著急想辦法想著如何才能讓他受到的懲罰變的最輕;有冷眼旁觀等著看笑話的,他們不參與也不阻止,就那麼靜靜的等待著最後的結果出現;也有就關於這件事,雖然沒有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可是從一開始就參與的,卻是期盼著自己不要因此受到牽連,卻是看到事態發展成了這樣,就又開始盤算著,如何利用這件為自己謀取想要的好處。
至於那些僕人、丫鬟一類的人物,根本就是想著關於這件事,張家會不會重新定下不利於他們的家規,以後得日子,是否會變的舉步維艱,是不是有了新家規之後,自己可以謀取一些什麼好處,而那與張乙最有關係得兩個傢伙,卻是在想著事情到了這一步,自己的生命會不會受到危險,而變的惶惶不可終日。
……
“唔~”
昏睡了兩天的張乙,終於清醒了過來,現在的他依然還沉浸在那個神奇的世界裏,腦海之中更是依然想著,那個神奇的世界之中,所發生的那些事,因此,等到他再次睜開了眼,除了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吟之外,便只是靜靜地躺在地上,瞪著無神的雙眼回味著一切。
在夢界之中,他得到傳承之後,就開始書寫屬於他的傳奇,走出了那間屋子,一步一步的去征服夢界。
他是新的夢界之主,他一直這麼認爲着,所以他覺的夢界之中的一切都屬於他,從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包括所有的生靈,而夢界好像也承認他的身份,一路走來無比的順利,就算遇險也總能死裏逃生、逆風翻盤,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所以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便拋棄了開始的小心翼翼,而選擇了肆無忌憚。
開始的時候他有兄弟,可是後來他把那些兄弟都殺了,不僅因為資源有限,而是他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得到。
也有過女人,可是後來他發現那些女人,並不是單純的想要陪伴自己,她們也有她們的訴求,所以他殺了她們。
也有過孩子,可是他發現那些孩子,好像有著想要取而代之的心思,所以他們的下場,自然也是魂飛魄散。
這些事情沒有發生之前,他還有些人性,可是,等他殺了他的兄弟,殺了他的女人,殺了他的孩子之後,他便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成爲了整個夢界所有生靈的夢魘。
但凡他想要的東西他總要得到,反抗者不是丟了性命,就是被了滅族斷了傳承。但凡他想睡的女人,但凡反抗者,以武力得到,睡過之後,卻也不會給那些女人留一條生路。
這樣的情況下,夢界的人或妖,他們沒有一個,不是恨不的想要把他碎屍萬段,想著就算殺死他千遍萬遍也難解心頭之恨,可是從一開始,他的身份就已註定,他是夢界之主,連天意都站在他這一邊,如此不管他們有多麼努力,付出多大的代價,花費多少的時間,去鍥而不捨地謀劃,去實現這一除掉他的願望,但是卻從未成功過。
他們生活在絕望之中,每一個生靈都像是胸口被一塊巨石壓著,可是他們想要自由,他們想要有一條活路,就算一直失敗,卻也沒有想過要停下他們的算計,如同飛蛾撲火的舉動一直持續著,並且就他們而言,只要張乙不死便不會有結束的那一天。
關於這一切,張乙本人自然心知肚明,可是,他認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王,他認為自己主宰著夢界的一切的神,因此,對於那些的生靈的謀劃,對於那些生靈對自己的恨,他便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在乎過。
他已經習慣了,習慣的認為作為主宰的自己永遠不會死,永遠不用擔心那些算陰謀算計,因此到了最後,他根本更是變的隨心所欲起來,肆無忌憚的屠滅生靈,肆無忌憚的強睡女人,肆無忌憚的活著,去享受著這一切,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行為,當成了所在意的主要樂趣之意。
可是,有一天一個女人的出現,終於為他的死亡敲響了喪鐘,那個女人不是多麼美麗,也沒有多麼優秀,更沒有什麼強大的背景,可是他卻是深深的迷上了她,這樣他自然就要想辦法得到她,可是,在這個世界誰人願意,與他這徹頭徹尾的惡魔,朝夕相處?卿卿我我?所以他屠了她的全家,所以他強睡了她,只是有所不同的是,他沒有殺這女人,並且一直把她帶在身邊。
那個女人不是沒有想過去死,但是僅僅只有道胎期的她,在他這位站在夢界最頂端的存在面前,又有什麼資格,去掌控自己的生死?如此,她只能度日如年的活著,她以為這樣的日子不會有盡頭,可是有一天,在張乙閉關突破的時候,別人秘密的聯絡了她,告訴她如果她想脫離苦海,他們有辦法幫助她。
那一次,他們密謀的時間很短,可是那一次他們商量好了一切。
以身侍魔,靜待佳時!
從那以後這個女人變了,她慢慢的表現出了一種,被張乙征服的樣子,而連她自己甚至整個夢界的生靈,包括張乙自己都不理解,她為什麼能夠被張乙如此對待的女人,就因為這種原因,慢慢的拿回了屬於她的自主權,張乙依然肆無忌憚的活著,她不會多嘴半句,好像張乙所做的這一切,就像應理公該一樣,她只是以一種崇拜的眼神望著他像是與榮有焉。
這樣的日子,就這樣一直持續了幾百年,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夢界的生靈與張乙的矛盾,終於到了再也沒有緩和的餘地,他們投降過,但是張乙仍然肆無忌憚的去做他想做的一切,甚至更變的有些變本加厲起來,所以,那些生靈便向他提出一個要求想要與他一戰,勝,從此一切結束,敗,便不會在繼續反抗他,真正的接受好像冥冥之中早已註定的安排。
對於這種情況,張乙不是沒有懷疑過,可是他不在乎那些傢伙的陰謀算計,他認為最後勝利的人一定是自己,所以他答應了,可是結果卻與他想的不一樣,在他打算屠盡那些人的時候,那個已經願意把她的一切都交給她的女人,且他不遺餘力的,助其把修為提升到站在夢界最頂端的那個女人背叛了他,一劍刺穿了他的心臟,一劍斬碎了他的神魂,一劍破滅了他那沉醉已久的美夢。
……
“呵呵……嘿嘿……好,好的很!”
一段又一段的記憶,如同潮水般在他的腦海之中翻涌,就這樣從他醒來的那一刻開始算起,大概足足的過了兩個時辰,他才堪堪緩過勁兒來,然後他笑了,可是他的笑聲,卻是比哭還難聽,他的笑聲中,帶著濃郁的失望,話語中含著刻骨的恨意。
在夢界之中是那個女人背叛了他,可是他又怎麼會想不到,其實背叛他的,根本就是夢界之中的天意?就在那裏躺著的他想通了這一切,如此,那一刻他臉上的表情,頓時便變的格外的猙獰,然後這種猙獰又漸漸的變成了陰沉,然後又變成了帶著極其濃郁的苦笑之意的複雜。
黃粱一夢的故事,他三歲的時候就聽過,可是,他從來就沒有想到過,如此怪異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睜開眼的那一刻,雙眸無神的他,仍然處於那種,夢界之中屬於自己的靈魂離開夢界之中的張乙的軀體之後,沒有回到現實之前,漂浮在空中,看到自己被背叛之後,被那些人亂刀砍死,最後砍成爛泥,而那些人放聲的大喊大叫,就像死而復生之後的慶祝之中,難以自拔的瘋狂情緒場景之中。
這種情況帶給他的感覺,雖然難以言說可是卻是深入骨髓。
他雖然在死亡之前,殺死了那個女人,也殺了一些,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前赴後繼的衝過來殺死他的人,但是他卻堅定的認為,自己就算窮其一生,也永遠不會忘記,那些人以及那個女人,在確定他必死無疑之後,那怕面對死亡的時候,看向他的時候所帶著的那種堅定無比的眼神,醒過來的他,看似是一直沉浸在背叛與死亡之中,其實令他久久不能回過神的,卻是那種死而無憾的眼神。
他恨他們,恨那個女人,恨夢界的天意,可是他更恨那種讓他為之心悸的眼神。
不過,這一切從他真的清醒過來,接受了回到了現實的事實之後,都結束了,儘管這件事,對他來說根本就是給他造成了一輩子,都難以擺脫的影響,可是清醒過來的他,因為想起了那段自己好像忘記的記憶之後,便開始去想,其實關於這一切,會對自己有什麼影響,都該靠邊兒站了,自己醉酒聖賢堂,根本就是大罪,現在的自己,該考慮如何化解這一即將到來的危難,纔是重中之重,如今的他非常堅定的這樣認爲着。
不過,事情卻是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昏睡了兩天,不知道家族之中有人打算他做文章,不知道家族長輩真正的決定,更不知道讓事情變成這個樣子的那個存在,卻還沒有結束其想要做的事情,不然他卻也不會如此輕鬆,儘管現在的他根本就算不上有多麼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