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反殺上
這場追逐已經持續了一天一夜,不管是張乙還是劉成陽都幾近極限,尤其是劉成陽,他的情況格外的糟糕,張乙僅僅只是消耗內力幾乎都快要脫力而亡,劉成陽這一路追來都是依靠那隻黑狗來辨別方向,因為驅使那隻黑狗需要以精血為引,這一天一夜的追逐幾乎消耗了他三分之一的精血,這相當於要了他少半條命,如此等到第二天晌午的時候,那還未達到目地的劉成陽不僅是怨氣沖天,這個時候的他簡直絕望到恐懼。
劉成陽其實也感覺的到,張乙其實與他一樣也幾乎到了極限,但是因為精血消耗太多感受到性命受到威脅的他,卻早已從之前的瘋狂中清醒了過來,現在的他不敢再去賭,這一次要是輸了,自己不僅把張乙怎麼樣事小,如果輸了就是自己把自己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所以那一刻他放棄了,儘管他極其不甘心。
“小雜種,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你逃吧想逃多遠就逃多遠,因為你老子不僅耗盡所有資源,而且更是變成了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既然我現在不能把你怎麼樣,那我就只能報復你的家人了,你放心我會找到他們的,我一定會把對你的恨全部傾瀉與你的家人身上,我劉成陽以道心起誓,如若做不到,不僅讓我的修為不得寸進,而且還會受盡世間所有的痛苦、折磨最後魂飛魄散。”
劉成陽放棄了對張乙的追逐,可是他對張乙的恨,如果這東西可以衡量的話,那他覺就算整個世界也絕對裝不下,這個傢伙現在站在一個山頭上,格外悽慘的他看著那條黑狗消散的之前所指的那個方向,放聲大喊了起來,他說話的語氣格外的冰冷,且僅僅只是那麼三兩句話卻也讓他成功的完成了,把心中的怨毒傳達給了張乙的壯舉,他這麼做有想要把張乙給引過來的心思,他這麼做其實也完全是因為他做好了,就算把張乙引了過來殺掉,也不會放過對方家人的準備,一次性消耗了三分之一的精血,他心裏非常清楚如果沒有什麼天大的機緣,自己這一輩可能就只能止步於煉血期,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的人原因,既然這人已經斷了自己的路,那麼自己就只能斷了他的血脈傳承,一報還一報,爲了這個就算魂飛魄散也在所不惜。
誠如劉成陽所想,他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傳到了張乙的耳朵之中,那一刻本來正在打坐休息的他,無論如何也再也不能成功入定,有夢界的經歷,他知道所謂的修仙,如果想要有所成就就必須要斬斷凡塵,可是就他自己而言,無論如何都是做不到看著自己的血親被劉成陽虐殺人而死的,起碼現在的他是做不到這些的。
如此就在那一刻等到劉成陽的聲音還未散盡的時候,他便站起了身子,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與劉成陽隔空相望,他雖然看不到對方,可是他能夠想象的出來,在距離自己其實並沒有多遠的劉成陽,究竟是哪般模樣,他也能夠感覺到劉成陽絕對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他能夠讀懂劉成陽的意思,感覺的出來就算劉成陽殺了自己,也不會放過自己的家人,所以那一刻他知道了自己絕對不能再退,一步也不能,自己必須向劉成陽表達自己有與他決一死戰的決心,必須把他留在大蒼山裏,這是自己的責任,也是自己的使命。
“你不是想殺我嗎?我給你個機會,三天之後我們決一死戰。”讀懂了劉成陽的心意的張乙,知道自己的已經退無可退,所以那一刻他在慢慢的靠近劉成陽的時候,覺的他能夠聽見自己的聲音的時候,便扯著嗓子大喊了起來。
“嘎嘎~小雜種你倒是繼續跑啊!”劉成陽其實並不能確定,張乙會因為他說的那些話而有所反應,雖然與張乙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連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這個看起來年紀僅僅只有十幾歲的娃娃,其韌性根本超越了他以往所見過的所有天子驕子、天之嬌女,由此推己及人,就按照他的認知,如果自己與張乙易地而處,便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威脅而把本人置於危險之中,可是明明希望這個讓自己的恨之入骨的人所說的話,其實根本就是真心實意的他,卻不願放棄這個機會,他雖然已經下定決心要絕了張乙的血脈,可是對於這個讓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如果自己有機會能夠先殺了他的話,那麼哪怕僅僅只有一點的可能,他也會傾盡全力去抓住這個機會,不過他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他也不願意就這麼讓張乙牽著鼻子走,他需要去確定一下張乙是否在迷惑他,同時他覺的十分有必要在給張乙施加一些壓力,逼他就範。
“你堂堂一個修仙者莫不是怕了吧?爺爺是看你可憐,像一條狗一樣足足追了爺爺一天一夜,卻不能拿小爺怎麼樣,所以纔給你這個機會,你不要給臉不要臉,至於你說的要去為難小爺的家人,你覺的小爺會怕嗎?這大蒼山之中,不僅只有爺爺和你,劉成陽不管你是誰,有什麼背景,你認為你有那個膽量去挑戰這個世界的規則嗎?你有那個機會去為難爺爺的家人嗎?爺爺冒犯了你那是爺爺和你的事,你信不信如果你現在拒絕爺爺的提議,且要去報復爺爺的家人,便會立馬有那正氣浩然的仙人、仙子前來取你狗命?”
要說恨,張乙對劉成陽的恨一點也不差於劉成陽對他的恨,他與劉成陽相逢,其實就算的上遭了無妄之災,如今因為一天一夜的追逐,更是讓他有種好像自己在逃命的過程中,其實就是一步一步的靠近黃泉的感覺,就他自己而言,如果有四成的把握能夠贏的了劉成陽,被逼成這樣的他也絕對早就放棄了逃跑,而是轉過身去選擇與劉成陽決一死戰,可是他沒有想到劉成陽會說這些話,這根本就是把他往絕路上逼。
所以他現在除了死戰沒有其他的選擇,不但如此,他還要做到把他們之間的仇怨,僅僅限制在他們兩人之間,他心裏清楚如果易地而處,自己一定有膽量不去畏懼所謂的規則,殺了劉成陽的家人逼他出手,但是他堅定的認為劉成陽絕對沒有去挑戰這個世界的規則的勇氣,所以他說話的時候,便耍了個小聰明。
他不能確定這裏是否還有其他修仙者,可是他能確定,現在自己既然把這事兒給挑明瞭,如果真有其他修仙者在附近的話,那些人繼續保持沉默的可能性很小,且不說他們如果放任劉成陽肆意妄為,必定道心蒙塵,如果他們在聽到自己的話之後,依然選擇旁觀的話,也一定會被全天下的人恥笑,當然了就算沒有修仙者在附近,張乙也相信他說的那些話也會被其他人聽在耳中,必經他早就見過好幾波與他帶著同樣的目的,在打蒼山轉悠的人,那些人或許不敢當麵指責劉成陽,可是張乙知道只要是活人,就不能守住秘密。
張乙的用心險惡,劉成陽又豈能不懂?他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難纏,要說後悔早就在他們兩人交手後就開始了,後悔自己沒有早些殺了張乙,後悔自己與對方相遇,不過現在說什麼也都晚了,聽到對方的話之後,劉成陽只能怨毒的暗想著,如何讓對方付出慘重的代價以此來減心頭之恨。
而實際上對方既然下了戰書,他便知道不管是爲了不讓這件事成為自己的心魔,還是想要把對方的骨頭一根根敲斷,來熨平自己心中的憤懣,只好咬牙切齒的告訴對方,自己答應他的提議,甚至現在他對張乙的提議,都沒有提出一點兒異議,他覺的自己沒必要計較這些,因為他從來就不會肯定,藏於自己心中的一個念頭,張乙讓自己感到恐懼是真的。
“小傢伙,真是好大的膽子,連道爺都敢算計,真是該打!”
在張乙說出這句話之後,在距離他好幾十裡甚至上百里之外的一個山坳裡,一名鶴髮童顏,身穿一件極其油膩的,且上面繡有一個太極圖案的青色道袍的老道,正在那裏抱著一條鹿腿正滿嘴流油的啃著的時候,這位老道的手一抖差點讓那條鹿腿掉在地上,那一刻這一位頓時氣的鬍子都翹了起來,然後等他確認那條鹿腿已經被自己緊緊拿住,就算下一刻天崩地裂,也不會再出現剛纔那種情況之後,便抬起了頭看向了張乙所在的地方,接下來他說的話雖然聽起來像是在責怪張乙,可是其眼中的欣賞與好奇,根本就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的。
對於張乙的關注,其實從那枚竹簡再次現世,救了張乙一命的時候就開始了,他雖然沒有發現那枚竹簡的存在,可是就是因為這樣,便導致了他對張乙更加關注的情況出現,張乙的身上有大秘密,他雖然沒有殺人奪寶的念頭,可是他早就有了想要把張乙收為門徒的心思,只是這種事與緣分有關,尤其他所在的道門更是把緣分看的最重,纔沒有強求,不過儘管這樣,就這幾天的觀察,張乙一系列的表現,卻是讓他越來越喜歡是做不得假的,為此就這老道而言,他可不管其他人會不會出手,他反正是絕對不會看著張乙去死的,也絕對不會讓劉成陽想要屠盡張家的情況出現。
“這小子真不知死活,一個凡夫俗子竟敢給我等上枷鎖,我看他是死不足惜。”
“師兄,他的做法雖然有些欠缺妥當,可這也是逼不得已才為之的,我們身為名門正派,這種事既然讓我們遇見了,且他只是想要保住他的家人,那麼說什麼也要幫他一幫。”
“師妹,也就是你心善,就這樣連自己都認不清的人,且膽大包天的傢伙,其實就該讓他自生自滅,他既然敢招惹不該招惹的人,就該承擔該承擔的責任。”
“師兄~"
“好,好,好,就按師妹說的辦,哼,也算這小子運氣能遇見師妹,不然......”
“......"
就如同張乙所想的一樣,這大蒼山之中,不只是他與劉成陽在這裏,就在他說完話之後,立馬一石激起了千層浪,瞬間把那些聽到他說的這些話的人心思給調動了起來,如他所想的一樣,這事兒既然被他拿到了明面上,那些人不管對他態度如何,不管是什麼身份卻都難以忽視,如此關於他說的與劉成陽的對決,不論最終結果如何,不會波及到他的家人,卻因為這些人的關注成了鐵板釘釘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