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天人第二衰,滾滾紅塵
與別人而言,幾乎千百年來的積累,加起來,纔有勇氣,在剛剛熬過天人第一衰之後,敢著眼天人第二衰,人劫!而張乙卻極為不同,他好像不知道,死為何物似的,在度過第一衰之後,便像是在開自己的玩笑的似的,引發了準聖期的第二劫。
對於這樣的情況,被別人看在眼裏,張乙與找死無異,可是對於張乙本人而言,其實他一路走來,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從他踏上這條路之後,好像每天都在找死,如今已經站在了,玄黃世界的最高峰,那麼就張乙而言,他更不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究竟需要怕些什麼。
所謂的江湖越老,膽子越小,這樣的情況,根本與張乙沒有絲毫的關係,儘管他不會去譏笑,其他人的懦弱,但是就自己而言,卻不會把懦弱,當成勸慰自己,不要繼續勇往直前的藉口。
道無涯,當張乙踏入準聖期之後,那一刻的感覺,他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過,在那時,他忽然有種感覺,那種極為急迫的感覺,好像在有什麼事情,在急切的催促著他,讓他再快一點,再快一些!
冥冥之中的聲音,但他仔細去聽的時候,偏偏又消失的無影無蹤,而當他不去理會的時候,那個讓他加緊修煉的聲音,卻再次適時響起,對於這樣的情況,其實如果放在很早很早以前,張乙必定冷然一笑,而後不再理會半分,但是如今的他,卻不一樣了,不管是那,對他能夠取得今天這樣的成就,功不可沒的夢仙世間,還是那從未與他有過交集,但是曾經,卻對他有大恩的,讓道門二祖現身的那位前輩,卻是張乙根本無法,能夠做到不去理會對方的絕情境界。
如此也因為這樣的原因,在他看來,那所謂的冥冥之音,便就有意思多了,如果說夢仙世界,與那位有恩於他的大佬有關,那麼便意味著,只需償還一個人的恩情便好,如果他們只是合作,卻不是主輔關係,那麼到了那個時候,需要還人情的時候,或許極有可能,需要自己下定豁出命的決心,畢竟對方那麼強悍的存在,都不能處理妥當的事,讓自己去處理,張乙可從未認為過,自己就是那真命天子,但凡虎軀一震,各方小弟當場,就納頭便拜,如此想要還盡恩情,對於那冥冥之音,他便換上了,只遵從,不逆判的態度。
而也因為這樣,便有了,剛剛度過天人第一衰,張乙便好似,不把自己給弄死,就不會善罷甘休的,再次跨進了第二劫。
第一劫為情劫,他這個傢伙,明明是個人,也沒有修煉什麼太上忘情道,偏偏只硬生生的,憑藉一個質疑,便把那讓太多的,走到這一步的生靈,含恨而終的情劫,一個上勾拳,便當場打垮,不過對於情之一字,與張乙而言,其太過特別,所以在面對它的時候,張乙作何對待,其實都不奇怪,哪怕那刷下,太多準聖期的生靈,使其魂歸冥冥的情劫,也不能例外。
早些說過,他這人最為固執,如此一個固執的,連生死都能置之度外的人,當他對某一種東西,有太深的戒備的時候,不管這被他戒備的東西,根本就是無論引發什麼,都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無心,就不會心痛!心死了,同樣也不會再心痛!
第一衰過的輕鬆,這對於張乙而言,其實也不覺的,這有什麼好炫耀的,畢竟對於他所炫耀的,其實也算的上,他的最大的缺憾,如此便只需冷眼旁觀,且更多的是,只是把它當成一段過去便好,美或醜,都不可再重新來過,如若這樣,便也不必糾纏,前面的路還長,向前走便是,或許哪一天,可以善待那一道猙獰的傷疤,也可徹底解開封印,如果不能,有缺憾便有缺憾吧,聖人也不是完人,張乙覺的自己,也沒道理,那樣的苛刻自我。
......
人劫,僅僅只是這兩個字,其明顯太過於籠統,那麼該怎樣度過這第二衰,一時之間,張乙也找不出相應大辦法,但是他也知道,辦法是等不來的,如此既然不確定,這所謂的人劫,究竟是刀兵之劫?還是要覽遍紅塵,從中找出渡劫的方式!張乙雙管齊下,在遊遍紅塵的時候,也時刻的準備著,看看究竟是何人,將會作為自己的應劫人,前來斬斷自己的仙路。
入劫第一年,張乙來到了,人文氣息最為濃郁的中原,他覺的要說,滾滾紅塵中,那裏的紅塵氣息最為濃郁了,那玄黃世界的腹地,大唐王朝,絕對是第一選擇,在這一年裏,應該是他那塵封的記憶,突然跳出來作祟,所以張乙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化身書生,再次過了過癮,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以為最為重要的科舉,這次張乙一路高歌,除了最後果斷放棄,那所謂的真命天子,欽點他為金科狀元意外,關於科考一事,他幾乎從未讓自己受過委屈。
兩年的時間,眨眼即逝,在這兩年中,張乙雖然沒有,讓那所謂的真龍,點他為魁首,但是他卻沒有,拒絕那李唐皇室,授官與他,那個時候的自己,滿腔的抱負,每天腦海中所想的,便是忠君為民,所以在張乙為官這兩年,著實也費了不少心思。
就所謂的黎民,甚至包括整個大唐,張乙也可揮手即滅,但是此刻的他,根本就不允許,自己動用武力,那麼在這為官的兩年中,他可算是,再一次真正的見到了,什麼叫做人心如鬼,以及人究竟可以貪婪到什麼地步,還有人命不如草芥......
這兩年中,他搬到了好幾個魚肉百姓的團體,這兩年中,他更是把那所謂的真龍,真正的當成了九五之尊,只需讓他靜坐高堂,受萬人景仰,除此之外,所謂的皇權,在他的面前,不過是一道人道綱要而已,這兩年中,他還臨危受命,當那曾經與他有過交集的狼胥國,舉兵犯境的時候,作為文官的張乙,卻只是點了一軍,便把那狼崽子,打的簽下涵淵之盟,三百年不再兵犯唐境,否則便斷了國祚!
到了這種地步,本來張乙還想繼續下去,可是某一天,當他發現,關於人劫上的一道缺口,在也無法因為朝堂的力量,而漸趨圓滿,那一天他便無聲的掛帥離去,只留下了無數關於他的傳說,被唐人傳頌!
離開朝堂的張乙,化身過酒樓的活計,化身過養馬的小廝,化身過技藝精湛的獵人,化身過聲名遠播的木匠,化身過......就這樣直到某一天,他忽然發現,自己的緣盡了,不管做什麼,再也不能對自己渡過這天人第二衰,那一刻張乙便果斷收手。
然後隨著他,又試著融入妖族,海族,巫族等等,當其發現,與他在大唐的時候的感覺一樣,那一天,張乙便找了一座無名險峰,從那一天一開始,他便盤膝坐在那裏,再也沒有挪動過絲毫。
在張乙坐定之後,他的腦海中,不斷的閃現,這將近一甲子的歲月,發生在他身上的,每一件事,就這些事,不管當時怎樣,但是在此刻,卻沒有一件,能夠讓張乙的心緒,為之改變一下,順利也好,高興也罷,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他生命中的某一個節點,不過是他試著,用來度過天二人第二衰,所動用的手段。
這些事,在那個時候,幾乎每一件,張乙都格外的用心,但是也因為那個時候,他總是做到最好,如此當他再去回憶的時候,那顆顆碩果,吃起來,纔會顯得是那樣的美味。
滾滾紅塵中,嚐遍千百味,或是刻意為,纔不現真意!
張乙盤膝坐在那裏,一顆顆的吞下,每一顆飽滿的果實,但是當他吞下所有的果實之後,卻纔發現,原來其距離,自己所期望的,依舊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差距,而就是這一點點的差距,便好像那無法跨越的鴻溝一樣,總不能讓張乙的人劫道果成熟,那一刻張乙只是眼睛一眯,便相同了其中的真意。
要想渡劫,便需入劫,這一點張乙做的不錯,但是此刻等他發現,如今的結果,其實也自己所期望的,依舊還有一定的差距,那一刻他便想到了,關這人劫,其實從一開始,自己便把其給看清了。
花費一甲子的時間,不停的改變身份,從那苦辣酸甜中,吸取自己所需的力量,本來張乙以為,這人心吶,纔是最為恐怖的東西,如此他便覺的,那雖然羸弱,但是其雜念,卻更甚修仙者太多的世人,便足夠幫他度過此劫,可是就如今這樣的局面,也看到了,其根本就是事與願違,或者說自己,有些太一廂情願了,那一刻從短暫的失神中走出來之後,便開始推算,如何才能改變,此時的困局。
不過當他剛要動手的時候,其又突然莞爾一笑,原來造成現在這種局面的原因,是自己不知不覺之中,陷入了知見障,所謂燈下黑,大概也是如是,紅塵啊紅塵,之前的張乙只是把紅塵,給強行的歸為,世俗世界,可是實際上,那無數的修仙者,他們又豈能是,真正的告別了紅塵?
看破此結之後,張乙哈哈一笑,便消失在了那座山頭,然後玄黃世界,又開始流傳新的傳說,比如殺惡修,比如降惡龍,比如退魔門......比如傳真經!這樣的歲月,一晃就是百年,而就當百年之後,張乙以為,還要膩在這裏,不得解脫的時候,那一刻他那樣的心思剛剛泛起,其卻在下一瞬間,變故乍生,那一刻一直不得圓滿的人劫道果,終於至臻圓滿,那一瞬間,當頗為感慨的張乙,平定了起伏的心緒,一口吞下那顆,無色無味,又好像無味不容的道果之後,那困擾著他,很久很久的認劫,便在那一刻,適時的應聲而破,此劫過後,張乙的壽元,頓時瘋狂猛漲,僅僅眨眼之際,便跨過了兩萬年的大關,且到了現在,其依舊還未有,要停止增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