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流落西南
再次晉級之後的張乙,好像是困龍出海,那一刻有著說不出的高興,好像天下之大,就沒有什麼地方是他不能去的,但是等到想起如今的處境,自己被困在這座孤島上已經足足三十年有餘,在那一刻哪怕衝破桎梏,晉級道胎修為,也使得他瞬間變的索然無味起來。
三十年的時間裏,一直被困在這座孤島上,張乙每一天每一刻不在想著儘快離開這裏,哪怕被困在這孤島上的他,實際上並是寂寞如雪,有那槍魚族的陪伴,這些年間,他雖然舉目無親,可是有那槍魚族的陪伴,卻也讓他不至於被孤獨給逼瘋。
再說了對於修仙者而言,每坐關一次,幾乎都是以甲子年為單位的,如今僅僅只是被困在這座孤島上三十餘年,也不至於被奪了心智,落個走火入魔的下場,哪怕曾經有那麼一刻,差點因為看不破心中的魔障,而走火入魔。
不過就在張乙,因為再次想起自己的困境,連晉級道胎期的喜悅都沒有心思享受的時候,在那一刻他只覺識海一震,而後他的心神便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給吸進識海。
這一突變來的太快,起初的張乙因為不曉得發生了什麼,滿臉盡是駭然,不過等他的目光被識海中的景象給吸引之後,那一刻他哪裏還知道去理會自己的心情?此刻的他簡直就是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給震的呆在那裏,好像變成了一個沒有思維的牽線木偶。
在他上次突破之後,識海就發生過一次變化,不過那一次的現象不是多麼的,震驚的難以自持,而這一次,卻是那那塊道碑上,再次浮現密密麻麻的玄文,對於此張乙絲毫不感到陌生,如今的他根本不能忘記,在那一次這塊道碑上浮現的經文,儘管對於那些經文,如今的他依然還未參透。
經過最初的震驚,回過神來的張乙,沒有絲毫猶豫的,瘋狂的牢記起了那些,如同有生命的玄文組成的每一個字,以及由那一個又一個的篆文組成的經文,張乙心裏清楚的很,這些經文絕對無比珍貴,此刻越是參悟不了,便意味著它的等級高的離譜,且張乙極度自信,等到某一天,自己參悟了這些經文,其給自己帶來的好處,絕對難以想象。
“道可道,非常道,大道無為,大道無名,大道無形,玄之又玄,眾妙之門,故只是強曰其名為道!”
密密麻麻的玄文,幾乎佔盡張乙識海中的全部空間,可是等到張乙竭力去甄別,等到了最後,他根據這無數的玄文讀出的經文,僅僅只有三十幾個篆字。
不過此刻的張乙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理會自己只是讀出了三十幾個篆字,究竟是多了還是少了,同樣他也沒有時間去參悟,那段經文的真意是什麼,因為當他讀出那三十幾個篆字的一瞬間,他頓覺自己的識海,好像要被撐爆一樣,或者是說更像是快要被壓爆了似的,如此此刻的滿臉駭然的張乙,只能把心思放在了這一變故之上,就如今的情況來看,如果眼前這兩關要是闖不過的話,別說什麼野望了,等著張乙的,必將是十死無生的下場。
而就當張乙竭盡所能的,想要奪開眼前的劫難的時候,突然有一道,原本向東急性的身影,在距離張乙大概有一百多裡的地方,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且也就在那一刻,只見停下身影的那人,僅僅只是皺了一下眉頭,而後便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以及難以遏制的驚喜之意,直接改變方向,火急火燎的衝向了囚困了張乙三十多年的孤島。
此人名叫聞亮,一直盤踞在海外,且因為有著化神中期修為的他,手段頗為高明,哪怕這海外,幾乎盡是海妖的天下,卻也讓他混的風生水起。
今日是他接到了蛟王的邀請,前去參加品丹大會,實際上根本就是,那蛟王和一位名叫樓乙的人族修士,合起夥來,賺取那些海妖大能,以及久居海外的修士的修煉資源的一場盛宴。
對於這樣的情況,聞亮與大多修士一樣,同樣清楚那蛟王以及樓乙的用心險惡,但是就他而言,他卻是根本無法杜絕那兩位的算計,海外海妖族之中,不是沒有精於煉丹的存在,但是那些煉丹師,幾乎全部被龍族所用,如此面對那蛟王和樓乙的陽謀,聞亮和其他修士一樣,只能忍著心痛,生生的忍著,那兩位從他們的身上割肉吃。
當然對於這樣的情況,他們也不是沒有怨言,但是當他們想要反抗的時候,如果不是猶如聞亮一樣,頗有手段的修士,早先察覺了局勢的不對頭,那一次就他們這些,打算合起來,打破蛟王等人壟斷丹藥的局面的修士,絕對鮮有誰人能夠,從那連龍族都參與其中的惡局中活下來。
但是等他們率先收手之後,那事兒卻也沒有,因為他們早先收手而結束,就當他們逃得生天,且有些不甘心的傢伙,想要重新籌謀一場,針對蛟王等人的局的時候,白白準備了一場,他們這些人,卻沒有鑽進口袋的蛟王,卻突然找上了門來,那一次如果不是他們認慫認的夠快,就那一次絕對會有不少修士,死於非命。
如此也因為這樣的原因,當攜著勝利的威勢,詢問他們,誰人不願再如同以往一樣,公平交易的時候,剛剛逃了一命的他們,卻沒人有膽量在那蛟王的面前,說出哪怕只有一個,帶著不願意的字。
所以從那一次,一切又重新迴歸正軌,當他們答應了蛟王之後,人家也沒有為難他們,便大笑著離去,但是就他們這些人,別看那時,沒人膽敢提出不同的意見,實際上,在場的修士,卻無有一人,甘心落得這樣一個結果。
因此從那一天之後,他們儘管看起來,總能積極的配合那膠王,但是實際上,但凡經歷了那件事的修士,卻是從未放棄過,有一天衝破這牢籠,他們時時刻刻的都在盼著那一天的到來。
所以就在今天,當那極速趕往火雲洞的時候,因為突然之間,嗅到了道的韻味,那一刻他哪裏,還有心思去想別的事情?在聞亮得心中,就這一次,如果他能夠牢牢的把這一,現在還不知名的機緣掌控在手,別說有朝一日,可以打破蛟王的束縛,或許都能擁有,和那作為海中霸主的龍族一較高低。
也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此刻正在趕往囚困張乙的那座孤島的聞亮,根本就是那樣的迫不及待。
聞亮有著化神中期的修為,僅僅只有幾百裡的路程,可謂是眨眼即到,就在他已經來到了那座孤島上的時候,那一刻的張乙,依然還未從那種令他絕望的困境中走了出來,而那散發著玄之又玄的道韻的金字,卻任然沒有想要收斂的意思。
如此當那聞亮剛剛登島的時候,便在第一時間,確定了吸引他注意的東西是什麼,本來他根本不願相信,那絕對會讓整個修仙界瘋狂的東西,會與只有道胎初期的一名小修士有關,但是當他再三確認之後,最終卻也不得不接受這一結果。
“命數!命數啊!哈哈哈......”看著那無上機緣,根本就是唾手可得,那一瞬間,哪怕就以聞亮的心機,也難以自持的仰天大笑起來,此刻的他,在狂笑的同時,其看著張乙的眼神,根本就是在打量一株,絕世寶藥,眼中盡是貪婪,眼中有的只有那極其嚇人的瘋狂。
可是就當他要動手的時候,在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怪異的嬉笑聲,“本是泅渡鳥,非要化鯤鵬,爭命本無錯,只是天不逢時啊,哈哈哈......”
“誰?是誰?誰在那裏!?”突然傳來的嬉笑聲,頓時把那陷入無盡幻想的聞亮給驚醒了過來,且僅僅在那麼一瞬間,那本來欣喜若狂的聞亮,其氣息更是瞬間變的陰冷無比,而且那瘋狂肆虐在他四周的煞氣,更是幾乎化成了實質,同時隱隱聽聞,在這聞亮的四周,還有那無數的冤魂在不斷的慘叫哀嚎。
對於聞亮的憤怒,來人好像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當聞亮盯著那位衣裝怪異,且整個看起來,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同樣怪異無比的那個人的時候,且就算他因為,來人的修為,忽高忽低的原因,依舊打算動手的時候,那一位卻先與他出了手。
當然那位所針對的物件,看起來根本就不是那把未來,都壓在這一機緣之上的聞亮,起碼不是單獨針對他,但是等那位動手的時候,以張乙為中心,方圓幾十裡的空間,卻突然如同空間被摺疊過一樣,變的格外扭曲起來。
這一幕發生的極快,那之前的時候,打算奮力一搏的聞亮沒有想到,且當那位動手之後,突然從那片扭曲的空間裡傳出陣陣慘叫聲的主人沒有想到,而那依然被困於絕境之中的張乙,更好像是被殃及的池魚。
那片空間,因為那人的緣故,變的越來越扭曲,等到某一刻等到,有好幾股絕強的氣息,正飛速靠近這裏的時候,等到那片扭曲的空間中,那慘叫聲再也沒有傳出來的時候,等到見到這樣的威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聞亮,滿眼絕望的看著這一切,且打算燃盡生命,迸發最激烈的火焰的時候,那一刻那片扭曲的空間中,突然突現就連合體期大佬都不敢強抗的空間風暴。
在那一刻有無數驚呼聲響起,也有無數聲因為驚嚇過度,而不由自主的尖叫聲傳來,不過這些比起,等到那空間風暴爆發之後,他們看到了,使得他們全部聚集此地的那個小輩的身影,突然之間就從他們的視野中消失,哪怕等他們冒著,被空間風暴攪進的危險,放開神識,直接鑽入風暴之中,探查張乙的身影的時候,卻根本毫無發現。
如此在那麼一瞬間,這些傢伙,連因為神識鑽入風暴之中,遭受到不同程度的創傷的情況都顧不上去處理,便急於尋找造成這一切的那名怪異,且極為強大的修士的時候,卻發現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消失的無隱無蹤,且就在此刻,如果不是那位離開之前,給他們留下了隻言片語,就他們這些傢伙,定然會因為這次失利,而使得整個海外,再也不得有一日安寧。
那位救了張乙是真的,但是那位離開的時候,又賣了一次也是真的,如果他不說,別人絕無可能知道,消失在空間風暴中心的張乙,會在哪裏現世,可是這一位,卻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偏偏告訴他們,想要尋找張乙,便只需前往西南之地,這便使得那些人,哪怕懷疑其中有詐,也不願就此錯過天大的機遇。
而作為當事人的張乙,其現在註定是不會知道那位所作所為,不然的話,哪怕那位救了他一命,他也會明目張膽的,數落那位不知名的存在,必定是神智不能清醒,所以纔會做出這樣的糊塗事,且對於之前那位救他的原因,本來張乙對那位的感激之情,因有十分,可是發生了這件事,能讓他不恨那位,就已經難能可貴了,至於感激?是絕對不會在被張乙提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