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謎一樣的男人
“前面的那個山坳我去過,如果不是運氣好,我沒有活命的機會,在那裏盤踞著的那個傢伙是我們的目標之一,如果沒有被別人捷足先登,拿下它之後所得之物起碼可以讓三個人完成考驗,所以我們要殺了它。”張乙把啃的乾乾淨淨的一根骨頭扔掉之後,出聲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張兄弟可否給大家介紹一下前面那東西是什麼嗎?這樣大家也好做好心理準備,免得到時候發生什麼意外。”
張乙突然就像變了一個人這讓那些人又驚又懼,也從那個時候開始,所有的人總是有意無意的與他拉開一段距離,就算看他的時候也總是偷偷摸摸而不去與他對視,與他說話的時候哪怕是迫不得已,所有的人都儘量的用極少的語言去表達他們的意思,個個惜字如金。
不過等他出聲打破沉默之後,那種情況便不能再保持下去了,別人聽到他的提議,每個人都麵露喜色,但是因為張乙的原因,那些傢伙卻連應該爆起的歡呼也都給忍了下去,但是有些事情是必須問清楚的,而邀請他加入的李子善自然也就被推了出來,去擔當這個打聽訊息的人。
“這是應該的,就算你們不問我也會告訴你們,那個傢伙是一頭花豹精,具體什麼時候成的氣候我也不清楚,不過它的實力絕對超越了武道宗師。”張乙說到這裏稍微停頓了一下,他知道那些人需要一些反應的時間,然後大概過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等他看到那些或震驚或驚喜或沉思或遲疑的人,好像心有靈犀般的齊齊的把目光對準了他,意思他繼續說下去的時候便接著說道:“那東西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只要限制了它的速度,防住了它那直擊靈魂的吼聲,我們殺它不難。”
“張兄弟是否說的太過於輕鬆了一些?如果真如你說的這麼簡單的話,恐怕它的皮也早已不知道被誰拿去做衣裳了吧?”張乙說的那些話自然不能讓那些人信服,為此等到李子善迅速的與其他人對視了一眼之後,他稍微遲疑了一下便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繼續說道。
“呵呵……李兄說的不錯,可是我說的同樣也是事實,它的本事就那些,可是想要限制它得速度抗住它的吼聲,卻不是那麼容易,我們這裏賀軍的輕功最好,而它的速度最少也是賀軍全力爆發之後的兩倍,王天虎的音波功有多厲害大家也深有體會,而王天虎的音波功與它的吼聲比起來,相當於桃子比於西瓜。”聽到李子善的話之後,張乙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追憶之色,不過還不等那些人看清楚的時候,已經恢復正常的他便再次予他們介紹了起來。
“什麼?張兄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它既然那麼厲害,你還打算帶大家去殺它,麼非你想害死大家!?”
“你到底是何居心?這不是明擺着讓大家去送死嗎?”
“張兄既然那頭畜生那麼難纏,我們是不是另找一個下手的物件?”
“……”
張乙的話瞬間引起了那些人的不滿,不論是賀軍的輕功還是王天虎的音波功究竟有多麼出色,大家心裏都是心知肚明,現在聽到張乙說那頭花豹精在這兩個方面完虐那兩人,那些傢伙一下子就不幹了,有的人因為極致忌憚張乙,所以說話的時候語氣還算委婉,有些傢伙卻是好像好不容易抓住了張乙的痛腳,那早已遏制不住的怒火便趁著這個機會瞬間爆了出來。
對於這些人的反應,就那些語氣委婉的人,張乙倒也沒有說什麼,對那些認為這是一個趁機對他發難的好機會的人,他卻是冷冷的看向了他們,沒有一點兒溫度的眼神好像黑洞一樣,不僅吞噬了他們的怒火就連他們的勇氣也全部吸了進去:“你們如果不同意我的決定可以離開,否則就給我閉嘴,還有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聽到你們用那樣的語氣與我說話,各位一定要記清楚,不然到那個時候不要怨張某言之不預。”
面對他的囂張以及攝人心魄的冷漠所有人再次老實了下來,那一刻看似平靜無比的張乙,給他們的感覺,就像是從屍山血海裡面走出來的人一樣,雖然他半點兒殺氣都沒有顯露出來,但是現在的他更是讓別人不寒而慄。
“它是我遇見的手段最少的妖物,我們來這裏是爲了完成考驗不是爲了送命,我不想死,我也不想看到任何一個人死在這裏,我一共篩選出了五個下手的物件,它是最容易拿下的,只要大家嚴格的按著我說的去做,便不會發生意外。”或許是覺的自己說話的語氣太生硬了,或者說他只是按照本心行事,反正看到那些人都老實了之後,張乙便繼續與他們說道。
這一次倒是沒有人繼續插話了,或許是被他的氣勢所懾,或許是因為他說的那些話,讓那些人對他有了別樣的看法,反正現在那些人都老老實實的表現出了一副,“你說吧,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的樣子”卻是做不了假的。
……
花豹精因為躲避不急,屁股上被剌開了一道口子,鮮血頓時噴涌而出,然後受傷的它那雙冷漠的眼睛頓時變的通紅,且死死的盯住了傷它的賀軍,怒吼之際一把拍開了劉志刺過來的利劍,便不管不顧的撲向了賀軍,這一刻它的眼中只有這個傷了它的人,它只想把這個敢傷它的人撕成碎片。
“繼續牽制住它,這畜生髮狂了,趁住這個機會重創它!”定下的計策便是八個人去圍攻花豹精,以此來給以賀軍為首的三個傢伙創造偷襲的機會,現在只是過去了一刻鐘的時間便得手了,那一刻所有的人頓時氣勢大漲。
“吼~”想要報那一箭之仇的花豹精被攔了下來,這一刻它更是怒火沖天,而早已失去理智的它,剎那之間就落入了張乙他們的算計之中。
這花豹精不是沒有吼叫過,但是現在的它才讓其他人相信了張乙提醒過他們的話,因為受傷而發狂的怒吼,頓時讓一些放鬆警惕的人心生恍惚。
“小心!”
“啊~我的胳膊!”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又結束的太快,等到那些人被那聲厲喝以及慘叫驚醒之後,只是看到那個被一把撕下一條胳膊的劉志,在那裏慘叫的畫面,這一刻看到這一幕之後所有的人都是心中一稟,且心生同情的他們更是感到後怕不已。
“還愣著幹什麼?殺了它!”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大喝再次讓有些走神的人回過神兒來,然後等他們下意識的殺向那隻花豹精的時候,卻看到有一人早就殺到了那頭花豹精的跟前,如此瘋狂的行為讓他們駭然失色,而且也就在這些人或是想要提醒他小心些、或是心災樂禍、或是惡意滿滿的,等著看著那人被那頭花豹精給撕碎的時候,現實發生的一幕卻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畜生受死吧!”張乙是那個衝過去的人,也是那個厲聲呵斥他們繼續動手的人,當然也是那個給他們留下極致震撼的一幕的人。之前的他給人的感覺是,他好像一點兒都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可是實際上因為夢界的經歷,卻讓他無比在乎身邊的人只是他沒有表現出來罷了,現在看到被撕下了一條胳膊的劉志在那裏慘叫不已,這一幕頓時激起了他心中那無盡的戾氣。
他一直都在忍耐著一直都在剋制著自己,夢界之中自己最信任的女人背叛了自己,現實之中張家因為白蓮花的原因突遭巨難,那些親人、家人的屍體擺滿院子的場景,不時的在他的腦海中閃現,那些面對家人的屍體,卻因為顧忌太多隻能壓抑著悲慟而低聲的啜泣,更是時時刻刻的在他的耳畔徘徊,他雖然在夢界之中經歷了那麼多,可他是個人他不是一塊石頭,他也有扛不住的一天,這一刻他的忍耐限度終於到了極限。
現在的他就如同阿修羅臨世一樣,周身散發出來的戾氣,讓那頭明明知道死亡即將靠近的花豹精連逃跑都忘記了,讓那些不管懷揣著什麼樣的心思的同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張乙一掌拍在了那瑟瑟發抖的花豹精的身上,不知道斷了幾根肋骨的咔嚓聲響起的同時,這頭哀嚎著的花豹精便橫飛了出去,可是張乙並沒有想要放過它的意思,只見他用力一踏便再次緊緊的貼了上去,然後一聲清脆的劍鳴傳遍了四方,接著眾人只見一陣劍影翻飛,只聽到每一劍刺出之後那頭花豹精都會淒厲的哀嚎一聲,只看看到張乙根本就不去躲避那頭花豹精的反擊,只看到發瘋似的他等到那頭花豹精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依然一劍又一劍的刺出,等到讓那隻花豹精都變成了一個血葫蘆才善罷甘休。
“啊~”
這一刻張乙好像才從那種瀕臨絕望之中緩過了勁兒,這一刻他突然流出兩行濁淚,這一刻他死死的抿著嘴唇劇烈的喘息著,然後他突然丟掉了手中的劍仰天大吼起來,好像要把心中的痛苦、悲傷、壓抑以及無盡的戾氣,透過這一聲吼全部發泄出去。
所有的人依然沉默著,他們看著那道身影,眼神之中有著無窮無盡的忌憚、有著濃郁到了極點的複雜、有著一言不發的感激、有著好像被利劍把心臟給劈成了兩半的心疼。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哪個你纔是真正的你?你為何會那樣的悲傷?你為何能夠散發出攝人心魄的戾氣?你究竟經歷過什麼?你……究竟是誰?”
同樣的心聲瞬間在所有人的心中響起,他們緊緊的盯著那道消瘦的身影,無言的註釋著他,且同樣緊緊盯著那道身影的柳飄飄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