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變故再生
變故突發,震驚的不止是身在戰局之中的張乙等人,且就連那一直遙觀,看看最終花朵誰家的人,也是滿臉的駭然,道門作為天下修門魁首,可以說成是,他的一舉一動,關乎著整個修仙界的局勢向哪個方向發展,雖然有些門派,不願意承認,他們不如道門,可是真當道門出手之後,就連那些老祖門,在不搞清楚,道門究竟要做什麼之前,也難以心安。
所謂的牽一髮而動全身便是如此,今天道門用實際行動告訴整個修仙界,安寧是他們的,混亂也是他們的,那些小輩,想的不夠長遠,他們只是出於震驚,一時之間震撼的難以自持,而那些真正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的大佬,卻因為想到了,道門這一次出手背後,所引發的各種影響,幾乎沒有一個不是面色劇變。
“他想要幹什嗎?”
這幾乎就是所有大佬的心聲,且在那一刻,更是有些坐臥難安的他們,幾乎在道門剛剛動手之後,便開始籌謀,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可能會發生的,他們一時之間,也難以確定的局面。
天下眾修好似那被春雷驚醒的蟲豸,不僅稀稀疏疏的從沉眠中甦醒過來,且更是一窩蜂的爬出洞穴,去爲了他們的生存,而忙碌的奔波起來,各種各樣的傳信符篆,如同被捅了蜂巢的蜜蜂,嗡嗡的四處亂串。
同時擔心道門將會有什麼大動作的他們,爲了不讓自己,被打一個措手不及,哪怕只是爲了試探一下道門,那些頂級勢力之中的老祖,無一不是,叮囑完了門中後輩,要做好一切應對大變故的準備之後,都親身前去拜訪崑崙!
而那些實力稍微差一點兒的,卻也因為這一變故,險些喪失了分寸,他們擔心道門會放一把,可以把整個修仙界給點燃的大火,他們這些小門小派,最怕的就是站錯了隊,自己身亡也就罷了,如果因為自己的選擇,而導致宗門斷了傳承,他們都不曉得,自己該如何去面對,門中已故的列位先賢。
不過比起他們這些傢伙,其實這個時候,最為心神難安的,卻是那參與了追殺圍堵張乙這一事的各大世家,就之前從天外飛來的那一掌,或許不能斷了馬家的血脈,可是對於實力幾乎與他們旗鼓相當的馬家,道門說動手就動手,前車之鑑,後事之師,看到了馬家的慘劇,他們又怎麼不會擔心,自己步入馬家的後塵?
至於那些圍殺堵截張乙的散修,他們看到那從天外飛來的一掌,且因為如今心心念念之中,都是那一掌的滅世之威,此刻的他們,別說繼續幻想,該如何得到張乙,因為如今局勢不明,這些人儘管,心驚膽戰不已,可是擔心自己會死在亂局之中,所以不管是站在背後的人,還是親身上前與張乙廝殺的人,盡都露出了極為濃郁的,想要就此退去的決心,甚至哪怕他們知道,因為這一次插手進來,必然難逃因果,可是飲鴆止渴雖然不智,但也好過當時便飛灰湮滅。
如此就在天下眾修,因為道門的突然出手,便不得的躍入泥潭,不過對於這種情況,好像對張乙的影響並不太大,雖然他對道門會突然出手,同樣感到震驚不已,但是僅僅那麼一剎那,他便把其拋到了一邊,回家是他的執念,甚至這時他更擔心的,僅僅只是有人會鋌而走險。
如此回過神來的張乙,殺戮起來,更是變的比之前還要殘忍與果斷幾分,甚至他更動用了大面積攻擊手段,如此原本還叫囂的不斷的那些傢伙,如今卻變成了餃子,隨著主人的心意而動,落入沸水之中,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各個翻其肚皮之後,便一個接一個的被填入那張深淵巨口。
絕望的慘叫聲,終於驚醒了,被那一隻大手,給嚇傻了的眾人,尤其是馬家的子弟,那一刻更是成了那被逼上絕路的夜梟,其嘶喊聲最為淒厲,同樣也因為他們知道,馬家或許被覆滅的結局,根本不可逆轉,那一刻這些人,看向別人的眼神,尤其是看向張乙的時候,猶如從地獄之中,爬出來的怨靈在凝視。
他們好似忘記了,不是張乙招惹的他們,而是因為他們那難以控制的野心,把他們推向了萬丈深淵,如今馬家族地,被那一掌拍成了廢墟,從那一刻算起,他們便從那被無數人,仰望的豪門世家子弟,變成了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所以他們恨張乙,甚至恨所有的人,為此他們頓時變的無比的瘋狂,這個時候的馬家弟子,只要身在戰局之中,便見人就殺,他們馬家完了,所有的榮耀與尊嚴,全部被那一掌葬與地下,所以他們便要拉著所有的人,為他們馬家陪葬。
馬家人突然變成了瘋狗,起初的時候,打了他人一個措手不及,緊接著反應過來的一些傢伙,便想著或許馬家殘餘的族人,該有無限的怨氣,想要傾瀉在張乙的身上,且他們也見識到了,徹底爆發的張乙,究竟有多麼的強悍,就想要暫時退出戰場,讓馬家餘子和張乙去狗咬狗,而後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但是他們卻太有點異想天開了,對於他們的退開,不說張乙不答應,馬家餘子同樣也不答應,如此根本沒得選擇的他們,只好被迫應戰,他們把張乙當成了,困鬥之獸,把馬家人當成了發瘋的喪家犬,面對這樣的對手,他們自然不願,使自己深陷其中,可是被迫加入廝殺的他們,從選擇了遊斗的那一刻開始,他們那悲慘的命運便被註定。
張乙想殺死馬家餘子,同樣也想殺死馬家餘子之外的其他人,而馬家餘子,雖然極為怨恨張乙,可是他們卻更加怨恨其他人,他們以為,如果不是有別人插手,張乙定然早就成了他們馬家的囊中之物,如果是那樣的話,或許馬家也不會逢此滅族之難。
所以就在這種情況下,張乙便與那些殘餘的馬家人,達成了默契,他們雙方如果有機會的話,必然也不會對對方心慈手軟,但是除此之外,他們卻極為相似的,把矛頭對準了,除他們兩方之外的所有人。
張乙爲了及早擺脫困境,下起手來幾乎用盡了全力,而馬家人想要覆滅在場的所有人,如此他們出手的時候,其實比張乙更加的瘋狂。
麥積山前,隨著廝殺越發激勵,隨著死去的人越來越多,這一方土地,漸漸的都被鮮血給染紅,而周遭的空氣中,更是充滿了濃郁的血腥味,殘屍散亂的到處都是,廝殺中的喊叫聲,更是直衝霄漢。
在這樣的環境中,奮力廝殺的張乙等人,他們沒有功夫去關注,除了他們的對手之外的任何東西,可是站在戰場之外圍觀的人,看著看著,大多數人原本那面無表情的臉色,卻不由的露出,難以遏制的震驚,或者說畏懼更為貼切的表情。
至今為止,麥積山前死去的人,不下千餘,按理說僅僅死這點兒人,根本就不該出現什麼,讓站在一旁的那些人,感到震驚於畏懼的東西,可是今天在這裏,卻偏偏發生了意外。
淡淡的幽冥氣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把整個戰場給覆蓋了起來,且就那些旁觀者,分明看的極為清楚,在戰場之中,除了依然奮力廝殺的人,卻又有另一股勢力悄然登場。
忽明忽暗的身影,在整個戰場穿行,這些剛剛登場的傢伙,分明就是那,只知其名,卻鮮有人見過的鬼物,它們出現之後,好像並沒有要把張乙他們怎麼樣的意思,只是在不斷的忙碌著,它們自己的事情,但是那些旁觀者,卻清晰的看見,這些存在,那看似雜亂的穿行,實際上更像是,在佈置一座陣法。
新死的魂魄,全部被他們給拘禁了起來,對於這些渾渾噩噩的魂魄,它們也沒有如同傳說之中一樣,就地把其吞食掉,而是被它們,給鎮壓在了,它們所佈置的大陣的每一個角落,甚至就連那些染紅土地山石的鮮血,已經散亂在一地的殘屍,都被它們用作了,佈陣的材料。
看到這一幕之後,那些旁觀者,慢慢的的好像想到了什麼事情,那一刻他們看著,那座即將被佈置成功的陣法,每一個人的表情,都顯的是那麼的蕭殺。
“不能在讓它們繼續下去了!”第一個發聲的人,不是被作為道門的代表的孫不咎,而是奉萬魂鬼聖之令前來的鬼修陰厲,他是在場這些人之中,表情最為凝重的那一個,他是鬼修,比別人更能感覺得到,如果讓那些陰鬼,把此陣給佈置成功的話,將會給玄黃大陸帶來什麼。
“那些小輩們怎麼辦?”
“能夠阻止一場災難,付出一些代價也在所難免。”
“鍾道友連我道門弟子,也想要一起犧牲掉嗎?”
“做與不做,那是孫道友自家的事情,鍾某人只不過,就事說事罷了!”
“貧僧以為合該以大局為重。”
“我書院同意立馬破掉此陣!”
“太乙門附議!”
“巫族附議!”
“我妖族附議!”
“我天機以為,能夠保全整個大陸,勝過一切!”
“孫道友,爲了整個大陸,還請早做決定!”
“......”
從陰厲打破沉默之後,漸漸的,在場的所有人,便極為一致的把矛頭對準了孫不咎,他們以大義為藉口,根本就是逼著孫不咎,甚至逼著整個道門,放棄張乙,在這種情況下,有一些人,不管心中怎麼想,起碼其表明表情,一直都是那麼嚴肅,但是如同那魔門,妖族以及一些世家和門派,卻無一不是,顯的那麼幸災樂禍,甚至就連逼宮的時候,其都不由自主的顯露出了幾分得意。
鬼物佈下的陣法,決然是要毀掉的,但是能夠趁著這個機會毀掉張乙,其實在場的這些門派家族,卻少有人不樂意看到這一幕,而且以大義相逼,他們覺的道門,定然會認真考慮他們的建議,當然如果道門,非要一意孤行,他們或許沒有實力阻止也不會去阻止,但是如果道門真的那麼做了,便意味著,那張乙定然,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重要,那樣的話,以後怎樣對待張乙,就該另當別論了。
所有人說完話之後,都把目光投向了孫不咎,他們想要看看對方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在他們看來,就算那張乙,沒有得到什麼無上傳承,可是從其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潛力來看,能夠趁著這個機會,把其滅掉,對所有人的勢力來說,卻也絕對算的上一件,值得慶幸的事。
如此不管那孫不咎怎麼選,其實都算他們贏了,所以此時此刻,哪怕時局急迫,但是在場的所有人,卻從剛纔閉嘴之後,就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他們只是靜靜的看著孫不咎,等待著最後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