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第一夜
張乙下了崑崙,在第一時間,該知道這個訊息的,不該知道這個訊息的,卻沒用多長時間,盡都全部知道了,對於此,有的人只是冷眼旁觀,有的人卻迫不及待的,開始行動起來。
來崑崙的時候,坐的是法舟,又有大佬壓陣,自然是又安穩又快,而如今他一人回家,十幾萬裡的路程,就算沒有阻礙,想要儘快趕回去,也需花些時日,何況他早就有所猜測,這一路上絕對不平靜,所以一路走來,他幾乎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崑崙雖然與大唐,共在中原之地,但是從崑崙回家,卻依然需要,穿過不少險境,有人或者想要殺死張乙,或者想要把他擒下,他們有的是機會,有的是時間,可是張乙也想不到,這些人會如此迫不及待,這不張乙剛剛離開崑崙的腹地,便遇到了第一波,前來殺他的人。
下了崑崙,張乙第一個來到的地方叫做兗州,此州隸屬天南郡,是大唐為數不多的富饒之地之一,又因為此州靠近崑崙,不論是人口多寡,還是城市的繁華程度,其實比起長安城,都差不到哪裏去。
此時的張乙,一連趕了三天的路,因為之前的時候,一直都在道門的腹地行走,就算別人的吃相再難看,他們也都要顧及道門的臉面,因此等他到達兗州的時候,其實除了勞累之外,倒也沒有遇到什麼糟心的事兒。
“這位公子,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張乙走進一間名叫“憶江南”的酒樓,一名小廝立馬熱情的迎了上來,雖然此刻的張乙,身著便裝,但是見過世面的小廝,卻從他的氣質上,瞧的出來,張乙必然非富即貴,在瞧著他那滲入骨子裏的出塵味道,其實這名小廝,對他的身份,已經有了一定的猜測,如此前來迎客的他,自然會拿出,最熱情的姿態,來招呼張乙。
“上方一間,在來一些招牌菜!”此次下山,不是爲了遊山玩水,如此張乙自然不沒有心思,與這名小廝,多說什麼,聽到對方的問候,他僅僅只是簡單的交代了一句,便站在那裏,等待對方來給他安排客房。
這一路上,他雖然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可是一連三天,從未停息的趕路,就算是他,也有些撐不住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飽飽的吃一頓,然後在飽飽的睡一覺,雖然歸心似箭,可是張乙卻不想把自己給累垮了,且不說靈縣,有人等著他去會晤,張乙擔心累垮的自己,或許根本沒有機會回家。
“好嘞~上方一間,上好的酒菜一桌!”聽到張乙的答覆,小廝當時就笑開了眼,他最歡迎這樣的客人了,不說張乙會不會賞他,單單是他接待的張乙,主家發給他的彩頭,就足以讓他做夢都能笑醒來。
......
“還不動手嗎?”與張乙相隔不遠的客房中,一名身著黑色錦袍的麵癱中年人,突然冷冷的發問。
對於他的問話,另外一名穿著一身露骨的紅袍的豐腴少婦,只是風、騷的白了他一眼,便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她之前所做的事情上,這個女人,不論長相還是身材雖然算不上絕代妖嬈,但是這個女人一顰一笑、伸腰擺臀之間,卻總能勾起他人的“怒火”,好似只要這女人一招手,便能讓一些男人如同發情的野狗一樣,爬在地上去舔她的腳指頭。
但是實際上,雖然這個女人,容易勾起男人的“怒火”,可卻沒有哪個男人,敢輕易的去招惹這個女人,先不說她的手段究竟如何,僅僅憑藉她一直,樂此不彼的所的一件事,就足以讓想要與她做一次露水夫妻的人退避三舍。
這個女人長了一副好面孔,又有一副好身材,可是別人卻覺的,她的心,根本就是蛇心蠍心,這個女人只要不與別人交談,她就一直把玩一個死孩子,不停的拆開,又重新的縫起來,如此反覆不斷,這樣的女人,能與她共做一堂,就不得大讚一聲好氣魄了,至於與她睡覺?除非不怕變成,這女人手中的那個死孩子。
除了這個女人之外,還有一名身著白袍,長著一雙桃花眼,手中不停搖著一把精緻的扇子的公子哥兒,這人好似來這裏,根本就是爲了遊山玩水,他從來不說話,也從來不管別人說什麼,就像現在聽到那位麵癱人的話一樣,他依舊無動於衷,其眼中只是帶著迷茫,好似想不通,為何哪家的姑娘、小媳婦、怨婦,對他那麼絕情,任憑他一往情深,在人家的眼裏,他根本就是一坨狗屎。
倒是另一位,身穿灰布短衣,握著一根比他的身高,還要長的煙鍋的,臉色枯黃,如同一隻大耗子成精的駝背老者,在聽到那位麵癱人的話之後,先是翻起眼皮撩了麵癱人一眼,然後等其狠狠的抽了一口菸袋,而後也不見他,把煙霧吐出來,極為陶醉的享受了一番飄飄欲仙的感覺,才接著那位麵癱中年男人的話道:“在等一等,在等一等,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那小子雖然年輕,可是看起來到不像一個雛兒,從他走進兗州城,便開始四處打量,尤其格外關注,守城的兵,來往的修士,且雖然這麼做了,其整個人卻從始至終,都是平靜如水,甚至就連那一身疲憊,也都極其自然的顯露出來。
嘿嘿~這人或許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一名煉血後期的小子,卻有人願意花費那麼高的價錢來賣他的命,這事兒從裏到外,都透著邪乎勁兒,按照老頭子的說法,與其第一個去吃螃蟹,倒不如等到,探清他的底細,在動手也不遲。”
“如果別人做成了怎麼辦?”聽到老耗子精的話,麵癱人也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可是他太想拿到酬勞,所以儘管知道,老耗子精說的不錯,但其依然不願就此屈服。
“老二,我們兄弟四人,能夠活這麼久,不是因為我們的修為有多高,也不是因為我們的手段如何了得,謹慎行事,一直都是我們的保命法則,我知道你需要破境丹,可是我希望你能夠認真的想一想,爲了殺那個娃娃,為什麼值得別人,要用破境丹做酬勞?東西是好東西,但是我們需要考慮一下,我們有沒有那個能力,把其吞下。”麵癱人的話,使老耗子精的眼中,閃過一抹灰暗,不過下一刻,他卻又立馬振作起來。
“可、”老耗子精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其實麵癱人,基本已經被他給說服了,但是因為那,對他來說極為迫切想要得到的破境丹,他依然難以遏制心中的不甘。
但是這一次,就當麵癱人,將要說什麼的時候,卻突然被一陣轟鳴聲給打斷了,在這一瞬間,想到了什麼的麵癱人的臉色突然為之一變,且下一刻,那老耗子精根本都來不及阻攔他,他便發了瘋似的衝出了屋子,就這副樣子,知道的人,心裏清楚他為什麼會如此著急,如果不知道的人,看到這一幕,還以為他在擔心,要是有人來找張乙的麻煩,他去的晚了,幫不上忙呢。
“小子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則你有的是苦頭吃!”三名身穿黑衣,一人手持巨斧,一人舉著一把巨錘,一人拿著一隻判官筆,把張乙圍在中間,另外一人一名拿著一根巨型狼牙棒的大漢,看著張乙如同牛吼似的,大聲說道。
“打擾小爺休息,該死!上來就要小爺的命,該死!長的如此醜陋不堪,還敢半夜出來嚇人,更該死!既然你們這麼該死,那麼小爺就發發善心,送你們下地獄!”面對四名大漢的圍攻,張乙本人卻根本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裏,那人話音剛落,他便連給那四人定下三尊罪,這個時候張乙所散發出來的氣質,真好像他的身份貴不可言,人家來殺他,該死也就罷了,好似因為別人長的醜,而後又出現在他的面前,就該立馬被處以極刑。
“小崽子,老子看你是活膩歪了!殺了他!”
那名拿著狼牙棒的大漢,聽到張乙的話之後,眼睛突然變的通紅,那一刻他好似忘記了,為什麼要來殺張乙,此時此刻他只知道,眼前這個小崽子竟敢拿他們兄弟四人的長相說事,就該被他們砸成肉泥。
老大是這樣,其他三人,比起老大也好不到哪裏去,當拿著狼牙棒的人怒吼了一聲之後,包括他在內,頃刻之間,這四個莽漢,就與張乙在被他們給毀掉的客房前,戰成了一團。
“老三?”
張乙出手就是殺招,在與這四人交手的時候,飛鐮第一次上陣殺敵,且第一次上場,便立刻建功,雖然那位拿著巨錘的傢伙,把一把巨錘舞的密不透風,但是等張乙祭出飛鐮之後,其儘管不要命的想要阻擋,那隻讓他感到危險的怪異法器,可是依然沒有逃過被割開喉嚨的命運。
“不要喊,下一個就是你!”
“為老三報仇,老子要把你撕成碎片!”
“老二小心!”
“老二?”
“二哥?”
“啊~小雜種,老子要撕了你!”
現在還活著的那兩個傢伙,覺的自己就要瘋了,從與張乙交手算起,僅僅只過去了這麼一點兒時間,張乙便殺了他們兩人,這一刻他們在感到驚懼的同時,其實更難以遏制,想要令張乙生不如死的決心。
“殺人有不是比誰的嗓門兒大!”對於這兩個被仇恨迷失了雙眼的傢伙,張乙根本瞧不上他們,其實就張乙而言,如果不是爲了鎮住其他人,如果不是防著其他人,坐收漁利,今天殺這幾人,他根本就不會讓飛鐮出世,為此也因為這樣的原因,當那兩個傢伙,嚎叫著向他衝過來的時候,他僅僅只是瞥了瞥嘴,便再次與那二人搏殺起來。
“老四?啊~你竟敢殺死老子三個兄弟,老子、”
“媽了個巴子的,要打就打,哪裏來的那麼多廢話?有能耐再給小爺吼一個?”
四個人的時候,都不能把張乙怎麼樣,如今只剩下兩人了,張乙殺他們,根本更是手到擒來,不過對於這樣的勝利,根本從張乙的臉上,看不到半分喜色,這四個人修為稀鬆,卻愚不可及,可是竟敢第一個前來殺他,這讓張乙對那些想要讓他死的人,或者想要抓住他的人,更不由的高看了幾分。
這些人這麼着急就對他動手,且爲了贏如此不擇手段,頓時讓張乙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他猜測過,回家的路上,或許不會太平,但是沒有想到,第一個遇見的對手,就這般難纏。
那四個愚蠢的傢伙,根本就是爲了破冰,因為那四人的原因,張乙感覺到了對方的決心,也感覺到了對方的歹毒與陰險,如此又怎麼能夠,讓張乙因為殺死了四個蠢貨,會生出勝利的喜悅之情?
其實此時此刻的他,根本就是因為,僅僅一開始,自己就好似被一條餓狼給盯上了,且這傢伙竟敢在兗州動手,而戾氣橫生,張乙心中暗想著,這是非要逼著他大開殺戒吶,如此在那一刻,只見他的眼中先是閃過一抹厲色,然後在暗自下定決心的時候,也跟著下意識的嘀咕起來,“哪怕讓那些人得償所願,也定要把來犯之敵,斬盡殺絕!你們不是要看嗎?那小爺就讓你們一次性看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