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鐵血無情
“請!”唐徠壓下心中的不安,盯著張乙冷冷的看了幾眼,而後等他把雜念收拾起來之後,便向站在他對面的張乙一拱手,然後直接祭出飛魚劍,向張乙斬去。既然是生死相搏,便沒有所謂的讓你三招,尤其是在唐徠自覺根本沒有打贏張乙的把握的情況下,爲了活著,除了率先出手,他別無選擇。
對於唐徠的進攻,張乙依然冷眼相對,好似那柄快若驚鴻的飛劍,在他的眼中,根本不具任何威脅,今日是他重見天日的日子,且既然決心要殺雞儆猴,那麼定然要,給所有人留下一個極為深刻的印象,且讓別人但凡想要與針對的自己的時候,就一定會想起,印在他們腦海深處的一幕,而重新作出判斷,與他為敵,是否已經做好了,被打死的準備。
轟!
一劍飛來,剛纔還靜站在那裏的張乙,沒有多餘的動作,直接一拳轟出,然後就在別人的驚呼聲中,隨著一聲巨響,那把被唐徠寄予厚望的飛魚劍,在發出一聲悲鳴的同時,緊跟著就碎成了三截,掉在上叮鈴作響,像是在與唐徠告別,又像是在述說著它不甘。
靜!死一般的寂靜!這柄飛魚劍,雖然算不上一把名劍,可它也是唐徠足足花費八百下品靈石,纔買來的上品法器,但是張乙只用了一拳,就把它給轟碎了,這如何不讓別人感到震驚?
張乙曾今有過一拳轟碎一件中品防禦法器的戰績,但是轟碎一件中品防禦法器,又怎麼能夠與轟碎一件上品法器相提並論?尤其這件上品法器,還是一柄飛劍!如此在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看向張乙的目光,都是一副如同在看怪物的目光,且與此同時,有一些人,在看向張乙的時候,其眼神更是顯的無比的凝重。
本來就他們而言,覺的張乙被關在寒窟,蹉跎了十年,其就算能夠活著離開那個鬼地方,但是其定然,再也沒有資格,與他們同臺共舞,可是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所以為的,根本就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同時也在這個時候,他們好像才搞明白了一件事,張乙既然能夠活著離開那個鬼地方,其本身就說明了一個問題,張乙能夠從那個鬼地方活著出來,自己還敢小覷於他,這根本就是天大的錯誤。
對於這種感覺,與唐徠而言,最為濃烈。那把飛魚劍,雖然沒有被他祭煉成本命法寶,但是因為他在上面了留下了神識,如此當飛魚劍,被張乙一拳轟碎的時候,遭到了反噬的他,當時就噴出了一口逆血,不過此時此刻的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理會這些,這一刻,在恐懼佔據他的心神的時候,他唯一的想法,就是遠離張乙,他可不覺的,自己能夠抗住張乙的一拳不死,甚至就算他現在身著,一件上品防禦內甲,也根本不能給他直麵張乙的勇氣。
既然簽了生死書,早就沒有後路可言,當他走上擂臺的那一刻,等著他的就只有兩種結果,要麼殺了張乙,要麼被張乙殺死!至於說逃離?等著他的只有一計,足以令他魂飛魄散的天雷,籤罷生死書,血符飛天,便登上了劫榜,逃得過人道毀滅,卻難逃天道的懲罰。
如此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的唐徠,在張乙一拳崩碎飛魚劍之後,在別人因為看到這一幕,好似被掐住了脖子,不能出聲的時候,因反噬吐血的唐徠,根本沒有任何猶豫,便飛速的與張乙拉開距離。
雖然因為擂臺大小的限制,就算他做到極致,也僅僅只能令他與張乙相隔七八丈的距離,但是這與唐徠而言,卻也還把這七八丈的距離,當成了那根救命的稻草,看成了他所能抓住的一線生機。
對於唐徠的做法,張乙只是淡淡一笑,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半點多餘的表情和動作,甚至就算他一拳轟碎了飛魚劍,自己的拳頭也被斬出生生白骨,鮮血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摔出朵朵梅花,而後又被“血海”淹沒,他都沒有皺過一下眉頭。
被關在寒窟中的十年裏,除了少有的幾個月,他每天都在戰鬥,那個時候所受的傷,有好幾次都差點兒要了他的命,如今只受了這麼一點傷,與他而言,好似被蚊子咬了一口,這自然不會引起他的正視。
嘶!
看到這種情況,在場的所有人,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比起張乙一拳轟碎飛魚劍,現在張乙的這種狀態,更讓他們感到害怕,該是什麼的人,才能像他這樣,如此冷血?就算自己受傷,也完全無動於衷,好似那隻鮮血淋漓的手,不屬於他自己的一樣!該是怎樣的人,明明生死相搏,還能笑出聲來?這樣的笑容讓別人看到的,不是他對這一戰的自信,而是他對生命的漠然,對別人是這樣,對自己也是如此。
其實關於這一點,很好理解的,如果他們像張乙一樣,整整十年的時間,都在與“人”搏殺,整整十年的時間,每天面對的,只有生和死,只有活著的人,還有躺在地上的屍體,或許他們會變的比張乙還要冷漠。
每天都面對死亡,雙手更是沾滿了鮮血,人性沒有扭曲,其實張乙已經做的夠好了,他能做到,現實世界之中的自己,不被夢界之中的自己影響,真的極為難能可貴,如若不然,要是每天面對殺戮的他,與夢界之中的他重合,今天再次重見天日,這個世界就等著被他血洗吧,說起漠視生命,現在的他,與夢界之中,那個嗜殺無比的張乙相比,根本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當然這種情況,別人自難知道,如今的他們,在看著站在擂臺上,面帶笑容的張乙的時候,心中被驚懼填滿,甚至就連親近張乙的人,也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也有一些人,突然之間對張乙生出滿心的厭惡,可是對於這樣的結果,就算張乙知道了,也必然一笑而過。
別人不知道他所經歷過的事,所以別人怎麼看待他,他不會生氣,再說了,他張乙又不需要依仗別人的鼻息而活,他只需笑對那些與他友善的人,如果別人想要讓他死的話,那麼就只能殺死別人了。
“極品法器?唐徠藏的還真深呢,如果不是今天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還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看到他的底牌!”
退到擂臺邊緣的唐徠,被面帶笑容的張乙的盯著,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且對張乙的忌憚之心,早已上升到一種無以復加的地步的唐徠,更是不能確定,一旦張乙向他發起進攻,自己是否能夠擋的住,如此此時此刻的他,根本沒有半點猶豫,便拿出了以前從未視人的,幾乎費盡心思,才弄到手的極品法器——青虹。
當唐徠拿出青虹的時候,頓時引起一陣驚呼,下一瞬間更是有不少人,對張乙生出了濃郁的嫉妒之情,根據剛纔的情況,他們不認為,擁有一件極品法器的唐徠,能夠戰勝張乙,就他們這些人而言,其實這一刻都在想,如果那個與唐徠對戰的人,是他們就好了,一件極品法器啊,這樣的好東西,就算化氣後期的強者,也是極為眼饞的。
“殺!”
不過別人是否已經盯上了青虹,唐徠這個時候,根本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如果今天不能殺死張乙,別說這把青虹了,就連自己的身家性命,也要被其奪走,如此不願意落一個這樣的下場的唐徠,且根本不能確保,張乙如果發動攻擊,自己能否活下來,所以等他拿出青虹之後,便再次率先出手。
極品法器果然了得,它被唐徠祭出之後,眨眼之間,便來到了張乙跟前,且就算張乙躲的及時,依然在他的胸口,留下一道三寸長的傷口,哪怕張乙已經把龜甲功運轉到了極致,依然沒能隔絕青虹的利刃。
“此劍何名?”青虹一閃而逝,又重新回到了唐徠的手中,張乙伸手抹了一把,瞬間把胸口染紅的鮮血,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且就在調動法力,截殺衝進身體的劍氣的時候,也是他登上了擂臺之後,第一次與唐徠交流。
“此劍青虹!”
斬出那一劍,雖然創傷張乙,但是唐徠看到這一幕之後,眼中卻泛起了濃郁的失望之情,剛纔那一劍,他原本打算把張乙斬成兩段的,可是現在看到,僅僅只是在張乙的胸口,留下一道口子,這根本遠遠達不到他的期望。
不過此刻,等他看到張乙終於開始正視他了,那心裏的不快,也隨之散去了幾分,儘管這顯的有些諷刺,驕傲如他,有朝一日會因為被別人正眼想看,而感到高興,可是等到張乙詢問出聲的時候,唐徠還是毫不遲疑的,告訴了張乙,方纔斬傷張乙的那把劍的名字。
“青虹?青雲直上,快若飛龍!好劍!此劍我要了!”對於創傷自己的這把飛劍,張乙的讚美之情溢於言表,而對於這把飛劍的喜愛之意,同樣絲毫也不掩飾。
“那就要看看張師兄,有沒有命來拿了!”
”你會看到的!“
話音剛落,只聽一聲咔嚓聲響起,站在原地的張乙,卻早已化為一道殘影,衝向了唐徠,留下在原地的,只有一張鋪開的“蛛網”,在述說著擂臺所承受的痛苦。
“你躲不掉!”看到張乙化為一道殘影,唐徠頓時神色聚變,可是還不等他有所動作的時候,耳邊就響起了一道如同夢魘般的魔音。
不過就算這樣,唐徠也不想束手就擒,如今想要出劍,依然沒有可能,但是如果以為他技窮於此,就太小看他了,但是當他一抹儲物袋,拿出那顆天雷子,就要引爆的時候,突然之間,卻發覺自己的命門,正好被一雙鐵鉗給緊緊扣住。
“師弟倒也決斷,不過師兄還沒有活夠,就不能陪你一起去死了!”張乙扣住想要和他同歸於盡的唐徠的命門,認認真真的看了對方一眼,說罷便一把捏碎了好像還想要做些什麼的唐徠的咽喉,“你其實挺不錯的,只是你選錯了物件!師弟一路走好,如果有來世,請帶著眼睛做人!”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儘管別人早就預想到了,關於這一戰的結局會是怎樣,但是如今看到張乙這般輕鬆的就解決了唐徠,頓時所有的人,又是一片駭然,當然此刻讓他們感到驚懼的,不僅只是張乙的手段非常,更讓他們為之害怕的,還有張乙的鐵血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