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臨戰
“許師弟小心!”王璋持劍直取許褚的要害,可是這傢伙,卻不想揹負殘殺同門的罪名,等到那一劍距離許褚的胸口,僅僅只有半尺之遙的時候,只見他的眼珠一轉,喊出的話卻成了,就算他殺了許褚,也是因為他對力量的把控還未到家,失手釀成的慘劇。
但是等到別人聽見他的話,而神情各異的時候,他卻對那明明知道自己躲不開這一劍,可是好像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死的,且帶著濃郁的譏諷之情盯著他的許褚,悄聲的說出了三個字,“去死吧!”
話音剛落,沒看到他有絲毫的猶豫,更是直接向許褚下起殺手,之前的時候,如果說他想要殺死許褚,只是因為不得不遵從唐徠的命令,而此刻,他之所以要殺死許褚,卻因為許褚剛纔的神情,深深的刺痛了他的靈魂,雖然他都不曉得,自己還有沒有靈魂。
叮!
許褚此刻已經嗅到了死亡的味道,看著那刺來的一劍,其實已經身受重傷的他,根本沒有能力躲開,更不用說抵擋了,“我預看盡長安花,只恨蒼天不作美!”好似離別時的絕唱,又像是在闡述對人生的留戀,當劍鋒已經刺破法袍的時候,本該是無比卑微的許褚,卻因他的豪情,顯的光芒四射。
但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對於王璋等人而言,那唾手可得的勝利就在眼前的時候,就當許褚靜靜的等待死亡洗禮的時候,突然異變乍生,王璋就要一劍結果許褚的性命的一瞬間,突然從天外飛來一劍,阻止了他的惡行,緊跟著等到王璋想要奮力一搏的時候,卻只覺胸口傳來一陣劇痛,然後他卻連一聲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便被突然出現的趙子清給一腳踹出擂臺。
”趙子清你想要幹什麼?誰給你的膽量,敢踐踏戰臺的規矩?“
趙子清的突然出現,徹底打碎了王璋的美夢,也破壞了唐徠的謀算,更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作為裁判,以防同門相殘的慘劇發生的林天豪的臉上,那一刻被他踹飛的王璋,當時就昏死過去,而看到趙子清又來搗亂的唐徠,其眼中的怒火,好似要實質化,不過現場最為憤怒的人,卻是作為裁判的林天豪。
趙子清做了林天豪本該去做,但是卻因為拿了別人的好處,聽了別人的指令,卻沒有去做的事,現在這件事讓趙子清給做成了,林天豪頓時有種,自己赤身裸體的站在眾人面前的感覺,有些事你不說我不說,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是現在偏偏有人,掀開了那塊黑幕,讓本來心中就有鬼的林天豪,如何還能保持冷靜?
此刻的林天豪,腦海之中,有千萬個念頭閃過,不過要說去用一件事,去吸引別人的注意力,起碼能夠達到自欺欺人的目地,可以算的上良策,在林天豪的眼中只有,不管趙子清做的對與錯,不管別人會因為趙子清的做法,怎麼看待自己,現在必須抓緊時間,把髒水潑在趙子清的身上,林天豪不是傻瓜,他不會不曉得,如果要別人順著趙子清的做法,把原本他們早已達成默契的黑幕暴露於人前,這必然會給他造成致命的打擊。
“規矩?戰臺的規矩,就是坐看同門相殘嗎?還是你林天豪自己,把同門生死當成兒戲來對待?你既然以權謀私,不能盡忠職守,那麼我出手救人,又需要誰人給我勇氣?我道門可是玄門正宗,不是魔道妖邪!”
趙子清纔不管別人現在怎麼看待他,因為某些人不想讓他摻和張乙的事,險些讓許褚喪命於此,他心中自然是無比的愧疚,他一腳踹飛了王璋,看見許褚不僅氣息極其紊亂,且法袍早就被鮮血染紅了一半,這差點兒讓他以為,許褚在劫難逃。
不過好在等他把上好的療傷丹藥,餵給連站都站不穩的許褚的口中之後,那本來讓他擔心不已的許褚,卻在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同時,也告訴了他,別看現在他的樣子無比悽慘,其實還不至於丟了性命,這才讓趙子清鬆了口氣,此時趙子清也纔有時間,去理會那那賊喊捉賊的林天豪。
“趙子清,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戰臺自有戰臺的規矩,一時失查的時候在所難免,但是這並不是你玷汙戰臺的藉口!”
林天豪被趙子清一激,因為怒氣難遏,一時之間都忘記了去反駁,只想著用什麼辦法,把這把他往絕路上逼的趙子清搞死,所以在那麼一剎那,前來圍觀這一場比斗的道門弟子,在看向林天豪以及唐徠的時候,眼神卻多了一些異樣的色彩。
如果他們玩兒,那一定就要是玩好了,這擦邊球也不是不能打,可是如今趙子清一上來,便直擠爆這顆膿包,那麼不管是原先欣賞唐徠等人的所作所為的那些人,還是敢怒不敢言的那些傢伙,或者冷眼旁觀的那一類人,此時此刻看向唐徠他們的眼神,幾乎都多了幾分幸災樂禍。玩兒脫了,是要付出代價的,如此像這樣的蠢貨,當然沒有誰,願意與他共事。
那林天豪怒氣攻心,且也因為想到了,如果趙子清所指出的罪行,一旦被證實,自己的下場必然會極其的悲慘,所以一時之間,失去了鎮定,但是唐徠卻不會就此認輸,雖然因為他想到了,如果宗門與他較真的話,也定然不會討的了好,可是想到如今一旦後退,必然會更失人心,所以那麼一剎那,這傢伙便厲聲的呵斥趙子清,已達到讓別人再次預設他與那林天豪,打擦邊球的行為,是合規合矩的。
“一時失察是嗎?挺不錯的說法,那唐徠咱們玩玩兒怎麼樣?或許你也會有一時失察,打死我的機會!”
按照甘寧所說的時間,他還以為許褚已經遭了毒手,不過等他到場的時候,卻看到護著許褚的趙子清還有時間與那幾人鬥嘴,那顆提著的心才終於落回肚子,本來他打算先去與趙子清二人會面的,但是此刻聽到那唐徠的話之後,張乙當時就改變了主意。
“誰?誰這麼囂張?敢挑戰唐徠?”
“我覺的他像一個人!”
“說什麼廢話?什麼叫他像個人?人家明明就是一個人!”
“別鬧了好不好?我的意思是他好像是某一個人,你還記不記得十年前的那件事?一名外門弟子,一拳把一名內門弟子給撂倒的那件?”
“張乙?”
“就是他,他回來了!”
“......”
突然有人插了一槓子進來,讓原本打算看好戲的人,更多了幾分期待,但是等到有人認出張乙之後,現場的氣氛,卻瞬間降到了冰點,除了極個別的幾人之外,幾乎所有的人,都張著嘴巴,看著那個一步一步,走在別人不知不覺給他讓出來的一條路上走著的那個人,其慢慢的發覺,連自己的心跳,好似都受到了,對方的影響。
不快不慢,卻是那麼的堅定有力,這樣的腳步,就像是踩在了他們的心上,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有人開始,忍受不住這樣的壓力,而臉色慘白的摔倒在地,且因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在場的人,看向張乙的目光,頓時變的一片駭然。此時此刻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聲音,慢慢的向唐徠走去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從遠古走來的洪荒巨獸。
“怎麼可能?怎麼會?”
唐徠多次遣人下去查探張乙情況,可是別人給他帶回來的訊息,總是張乙還活著,但是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好像下一刻就要斷氣,可是現在看到這樣的張乙,唐徠唯一想到的,卻是那些人背叛了他。
不過他也有他的驕傲,除了最初的慌張之外,僅僅過了片刻,唐徠便穩住了心神,不管這十年裏,張乙的身上發生了什麼變化,可是已經晉級化氣期的唐徠,想不到自己需要忌憚張乙的理由,哪怕現在看著,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的張乙,其實也沒有一點戰勝對方的把握。
今天自己所做的一切,其目地就是爲了與張乙一戰,然後自己把對方碾壓,奪走張乙的氣運,如此就算現在的張乙,給自己的感覺,根本就極其的危險的,可是這十年同樣沒有白過的唐徠,自然不甘心,就此認慫。
如果是這樣的,這麼多年的謀劃,不僅僅白給張乙做了嫁衣,而且如果自己連與對方一戰的勇氣都沒有,那麼從今天起,自己就會變成道門中的一個笑話,想到這樣的結局,唐徠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也因為這樣的原因,才讓他更加堅定了,不得不戰的決心。
“張師兄這十年過的還好?師弟極為掛念呢,我們兄弟二人,雖然沒有多少交集,但是小弟一直都把張師兄當成最佩服的人來看待,如此又何來打死師兄一說?不過師兄相邀,小弟自然不能不識抬舉,那麼小弟就斗膽與師兄切磋一下了,希望師兄原諒小弟的冒犯!”
“何不罰酒三杯?”
“師兄說笑了!”
”那你還說那麼一堆廢話?上來領死!或者你來打死我吧!“
“師兄盛情相邀,小弟自不敢回絕,但是小弟又不想死,那麼就只能委屈師兄了,請師兄把項上人頭,借給小弟把玩兒幾天。我預與師兄簽下生死書,不知道師兄以為如何?”
“好啊!”
張乙與唐徠對上之後,立馬火星四濺,且因為他們二人,都不願再讓對方看到今天的落日,更是三言兩語,就簽下了生死書,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快的讓別人都有點兒沒有反應過來,且等到張唐二人的生死書落成之後,才被血符昇天給驚醒的圍觀者,頓時又一片譁然。
不過對於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張乙與唐徠都沒有興趣關心,他們現在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他們的對手,然後便走向擂臺,生死書已籤,血符也已飛入九天,如此便意味著,今天他們二人,就只有一個人能夠活著走下擂臺,如此此時此刻,不論是張乙還是唐徠,都顯的極其沉默,像是在為即將逝去的對手提前默哀,又像是再盤算著,如何去做,才能迅速的取了對方的性命,這一刻他們二人互看生厭,這一刻他們二人,都覺的對方活在這個世界,是那麼的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