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寒窟
被朱權扔進寒窟的張乙,雖然沒有摔個嘴啃泥,不過等從地上爬起來的他,看清如今的處境的時候,幾乎差點沒有忍住,叉著腰大罵出聲,寒窟一共有三層,既然執法殿沒有明確指明,那他被關押的地方,自然就是第一層了,可是等張乙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明明都是標誌着第二層的標誌,如此這怎能不讓張乙怒火中燒?
不過事到如今,張乙也曉得,此時此刻,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裏是那朱權地盤,如果自己在這裏鬧騰的話,引來的或許就是那朱權,對自己下更重的手了,至於說回到第一層去,張乙知道這根本就是妄想。
所以此刻忍住謾罵的他,只是盯著“天空”冷冷的看了幾眼,便收回了目光,且這一刻他暗想著只要自己不死,總會有找回場子的機會,至於如今要做的,便是做好準備,去迎接寒窟的第一個“冬夜”。
寒窟第一層,僅僅只有陰風與酷寒,而第二層卻在此基礎上,又新增了暴雪紛飛,至於第三層如何,之前的時候,張乙根本沒有看到關於它的介紹,只是簡單的提了一句,但凡下了第三層的人,必定是十惡不赦的傢伙,且沒有化神期的修為,進入第三層定然是必死無疑。
“必須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個安身的地方,雖然不知道那所謂的陰風與暴雪有多麼恐怖,可是其所提及的,但凡被關押在第二層的,沒有突破道胎期的人,幾乎沒有哪個人,可以扛過十天,以至於到了最後,自己要求換一種懲戒的方式,甘願被髮配到古蘭礦山,也絕對不要繼續在這裏多待一天,便足以說明它的恐怖了。
嘶~那些傢伙是不是就是打著這樣的主意?等我自己要求被髮配古蘭礦山,然後在那裏,神不知鬼不覺的對自己下手?呵呵~紫陽丹與保命玉簡都沒交給自己,他們這根本是打算讓自己死在這裏啊,發配古蘭礦山?變故太多,在這裏解決自己多方便?
哼!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只是你張爺爺,偏偏不讓爾等如意,想凍死我?痴心妄想!”
張乙一邊急速的向着遠處的冰山飛去,一邊暗中盤算著,自己該如何應對如今的局勢,他一路走來,所遇到的麻煩太多,命懸一刻的時候不少,但是現在想來,好似如今所遇到的局勢,卻最是危險的。不過就算這樣,張乙卻也沒有向誰人低頭的心思,更沒有就此破罐子破摔,任由自己的小命,就此輕易的被奪走。
噹!
“還真夠硬啊!”來到冰山下,張乙找了一處,前人開闢的,但是如今早已又被冰雪封閉的冰洞,拿出法劍用力的砍了過去,可是那算是削鐵如泥的法劍,砍在寒冰上的時候,卻只是留下一個寸許的小坑,便被彈了開來,看到這樣的情況,張乙的臉色又是一變,且對那些算計他的人,恨意又重了幾分的同時,這一次再砍過去的時候,卻動用了法力。
叮叮噹噹,足足花費三個時辰,那封住洞口的寒冰,才被張乙坎出一個,僅僅可以擠進一個人的缺口,對於這樣的情況,就算張乙極不滿意,但是已經氣喘吁吁,且還需要留有一定的法力,去應付那即將到來的陰風、酷寒與暴雪的他,便只能就此作罷。
“就這樣吧!”探查過僅僅半丈大小的冰洞之後,張乙便從缺口處擠了進去,然後緊緊只是稍微的休息了片刻,便開始佈陣,就現在僅有的條件,他所能佈下的最高明的陣法,只是具備防禦功效的金光陣,且儘管他知道,以此陣來抵禦陰風、酷寒和暴雪,根本不是長久之計,可是最起碼,在他還未摸清那陰風酷寒與暴雪的底細之前,哪怕是浪費掉,對現在的他來說,用一塊就少一塊的靈石,卻也在所不惜。
嗚~
“來了嗎?那就讓我瞧瞧,這寒窟是否真的名副其實吧!”
佈置好一切的張乙,便盤膝坐在冰洞裡恢復法力,且這一坐,直到從外面傳來嗚嗚的風嚎聲才堪堪醒來,雖然這個時候他的法力,並沒有完全完全恢復,但是這也擋不住,張乙想要見識見識,這讓人談之變色的寒窟,究竟有沒有別人所說的那麼可怕。
“嘶~”
剛剛停下金光陣,儘管張乙早就做好了心裏準備,可是觸不及防之間,他還是被從冰洞的缺口吹進的寒風,凍的打了個哆嗦,且僅僅那麼一瞬間,那刮進來的寒風,更是好像聞到血腥味的餓狼一樣,方一與他接觸,便爭先恐後的,往他的身體裡面鑽去,就他所穿的相當於下品防禦法器的法衣,在這股股寒風的面前,根本如同紙糊的一樣,連一個呼吸都沒有堅持,便被當場凍碎。
發生了這樣的事,全然不再張乙的預料之中,且等他看到法衣被凍碎的那麼一剎那,頓時就讓他愣在了那裏,直到那寒風,刮在他的身上,讓他感覺到了,好似被針扎的刺痛的時候,才重新回過神來。
且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更有一些寒風,衝進了他的身軀,橫衝直撞的陰冷寒氣如同利刃一樣,開始在他的經脈瘋狂肆虐,如果不是張乙反應迅速,立馬調動法力,截殺這些寒氣,且更是運轉龜甲功,去繼續阻止更多的寒氣衝進經脈,他一定會落個重傷的下場。
可是就算如此,此時此刻的張乙,也難受到了極點,尤其經脈那裏傳來的刺痛感,更是瞬間讓他的額頭,滲出一層細汗,緊接著便凍成顆顆冰珠,掉落的瞬間,被凍成冰屑的情況被他看在眼中,頓時更是令他的臉色再次為之一變。
“好,好的很,果真名不虛傳!”突如其來的打擊,被張乙扛過去之後,臉色變的凝重無比的他,眯著眼睛忍受著,那刀削一般的疼痛,透過那處缺口,看著那灰濛濛的世界,當時便咬牙切齒的低吼出聲。如此遭遇,滿足了他的好奇心,如此遭遇更是讓他對那算計他的人的恨意,再次加重了幾分。
同時在這一刻,他突然又出聲道:“如果僅僅只是這樣的話,想要我張乙的命,還差了一些。“很顯然這是對他自己被關在這裏,而感到耿耿於懷的張乙,在向這個世界宣戰,在向那朱權宣戰,更是向那幕後算計他的人宣戰。他雖然不能確定,那朱權是否能夠“看到”寒窟之中的一切,他依然堅定的認為,此時此刻他的做法,沒有半分多餘。
不過僅僅過去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原本以為這寒窟,就是先前那種情況的張乙,頓時因為一股突如其來的,衝破了龜甲的寒流鑽進軀體,又是臉色一變,如今的溫度,比之前的時候,更是低了兩倍有餘,如此在觸不及防的情況下,張乙便再次經歷了一次,先前所經歷的痛苦。
且這一次更是因為溫度比原來低了兩倍有餘,儘管反應及時,張乙終究沒有逃過被傷的命運,這一刻因為比先前還猛烈的寒氣衝進經脈,在它們的橫衝直撞之下,儘管沒有把經脈凍裂,但是這次衝擊,卻還是導致張乙體內法力紊亂,噴出一口凍成了冰塊的逆血。
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張乙的臉色變的鐵青無比,雖然及時反應過來的他,更是立馬瘋狂的運轉功法,再次迅速的把衝進經脈的寒氣給全部截殺,卻還是因為之前所受的創傷,以及傷勢沒有能夠立馬復原,而導致此刻的他的臉色,看起來是那麼的慘白無比。
“是人為?還是環境造就?”瘋狂的運轉著功法,且做好了再次被衝擊的準備的張乙,在緩過勁兒來之後,又一次抬頭看向了“天空”,此時此刻的他,臉色很是陰沉,且因為想到了,方纔的衝擊,或許是朱權所導致的,這根本讓他難以遏制的,把那本不該顯露的殺氣,釋放了出來。
這一刻張乙心中暗想著:“如果之前所發生的事情,是環境造就,那麼自己無話可說,可是如果之前所受到的衝擊,是人為操控,那麼這一筆賬,定然有和你,或者和你們清算的一天。”
好似發誓般的對自己許下了一個諾言之後,張乙便收回了看向“天空”的目光,且等他好不容易壓制下,想要離開冰洞的衝動之後,便盤膝坐在那裏,靜靜的等待著,或許還會出現的寒流來臨。
......
“這十年不好熬啊!”坐在冰洞外面,啃食著從寒冰世間之中,獵殺的冰兔,看著昨天夜裏用來的過夜的冰洞,張乙頗為感慨的說道。
昨天夜裏,他一共經歷了六次寒流侵襲,且最後一次,他更是用盡了渾身解數才抗了過去,不過就算如此,也難逃再次受傷的結果,如此便導致哪怕現在想起,昨夜抵抗最後一次寒流的過程,也難免讓張乙生出一陣後怕之情。
金光陣在最後一次寒流的侵襲下,終於難頂酷寒,變的支離破碎,哪怕張乙爲了讓其多抵抗一會,都開啟了最強的防禦模式,但是到了最後,還是在給金光陣提供能量的靈石,其靈力消耗一空的剎那之間,被那寒流抓住機會,根本就沒有給張乙替換靈石的機會,連陣盤都讓其給崩碎掉了。
就在金光陣破碎的那一刻,張乙臉色變的煞白一片,龜甲功全力運轉,雖然還能幫他抵抗一會兒,但是他更知道,如果寒流一直持續的話,等他的法力耗盡之時,定然也會是他喪命的一刻。
好在情況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糟糕,足以要他小命的寒流,在毀掉金光陣之後,僅僅在張乙的身上,留下了一些記號,便消散一空,如若不然,哪怕昨天晚上,那寒流退去的時間再晚半刻鐘,此時此刻的張乙,定然又會是另一幅模樣,別說出去獵殺冰兔了,或許此時此刻的他,能否起身也絕對值得懷疑。
也因為這樣的原因,此時此刻的張乙,纔會發出這樣的感慨,在他想來哪怕這方世界,真的如同他現在心中所想一樣,其中的情況,每天都和昨天晚上相同,張乙也覺的如果自己想不到什麼好辦法去抵抗寒流,也絕對熬不過這十年。
如此因為那一句感慨的原因,張乙連那頗為美味的冰兔都顧不上享受了,僅僅在那麼一瞬間,他便陷入了沉思之中,且在心思流轉之間,更是開始算計著,他該用什麼方法,成功的熬過這十年,活著離開這方世界,外面還有很多的事情未了,如此想要把他凍死在這裏,除非沒有一點生還的可能,如若不然,爲了活下去,張乙當然會竭盡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