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詭異一幕
開山祖師,而且還是力挽大廈將傾的祖師爺顯靈,雖然只是他留下的一道神韻,卻在初一現身的那一刻,高懸崑崙山巔的證道鍾,頓時在無人叩擊的情況下,而自鳴起來,高亢而悠遠的鐘聲,足足響了九九八十一下,且傳遍了崑崙山的每一個角落,這樣的場景,只有道門中人,有人得道成仙,超越聖人境界纔會出現,可是就算出現那種情況,證道鍾也只會鳴響七十二聲,至於八十一聲,只有且能是開山祖師,纔有這麼大的面子。
鐘聲響,崑崙動!那一刻整個崑崙山好像活了過來,他像一個沉睡已久的遠古巨神一樣,此刻被證道鍾喚醒,睜開緊閉的眼睛,抬起頭顱,想要再次見證,門中道友證道成仙,可是就在那一刻,就在他迷離之際,正四處尋找,哪一位同門跨過了那一步,成就不死不滅之身,可與天地同壽,有資格去探尋,道之極境,卻突然嗅到了開山祖師的味道。
如此那麼一瞬間,頓時有一聲來自遠古古神的呼喚,響徹整個崑崙山,且在那麼一瞬間,崑崙山上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蟲,如此等等,好像醍醐灌頂,搖曳不停,香氣四處蔓延,歌聲高亢且興奮。
當開山祖師顯靈的那一刻,整個崑崙境靈氣,突然因為從崑崙山中涌出海量的靈氣,而變的無比磅礴,它們列隊恭迎開山祖師顯靈,它們無節制無限制的潤澤著,崑崙山上的一切。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的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緊接著一直潛行修煉,無人知曉他們的蹤跡的道門大佬,這一代的老祖,全部無比及激動的,現身與執法堂門前,他們有的老態龍鍾,卻又給人一種,如山如嶽之感,有的道韻悠長,好似這天下間,少有什麼事物,再能讓其分心動容,有的不苟言笑,像是在他的眼中,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心態自然,有的放浪形骸,一看便知這位,絕對是不願受任何人任何事束縛,恍如在他的眼中,有的只有瀟灑與自由......
不過不管這些人,之前是什麼樣子,可是等到他們來到執法堂門前,頓時風格一變,在那一刻這些人,全部變成了,猶如世俗間的孩童,求了孃親好久,才求的幾枚銅錢,然後與走街串巷的貨郎,換取了一根糖葫蘆,美美的添了一口,而生出的激動心情一樣,好像舔過那口糖葫蘆之後,便覺的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如此激動,讓他如此興奮。
這些跺跺腳,整個大陸都要抖一抖的大佬,如今站在執法堂的門外,無比激動的盯著那道身影,激動萬分的他們,一時之間除了手舞足蹈,都忘記了這個時候的他們,最應該做些什麼。好在這樣的場景並沒有維持多久,這些大佬最終還是想起了,開山祖師就站在面前,他們這些不肖子孫,合該恭敬迎拜的。
“祖師在上,弟子拜見祖師!”
等到他們緩過勁兒之後,以一位白眉老者為首,帶著另外幾位恭恭敬敬的,對著那道身影,拜倒在執法堂門前,且下一刻,整座崑崙山,便實時響起了同樣的聲音,其中高亢且激昂的聲浪,好像要掀翻那凌駕於證道鐘頭頂的蒼天。
不過就在這萬分激動的時分,卻有一個人最為惹眼,開山祖師顯靈,道門上下無一不跪拜行禮,可是先前執法堂殺人的張乙,此刻此刻卻站的比槍還直,開山祖師當面,張乙不覺的,其人沒有資格,受自己一跪,但是等他將要那麼去做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做不到,自己想做的一切。
他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甚至連臉上的表情,他都控制不了,如今連道門當代祖師,都恭敬的跪拜在執法堂的門前,而他這個剛剛入門不久的外院弟子,不僅沒有跪倒在地,恭迎祖師法駕,反而好像有資格,與開山祖師平起平坐一樣,等到別人恭迎開山祖師的時候,他卻帶著淡淡的笑容,揹着雙手平視開山祖師,且還不時的點頭示意,就像他們根本就是多年未見的老友,突然重逢。
“臥、槽!”
看到這詭異無比的一幕,包括那幾位道門當代老祖在內,但凡看到這樣的場景的人,同一時刻,他們的腦海中只有同樣的兩個字,轟鳴作響,且在這一刻,他們看著這極其詭異的一幕,根本就給人一種感覺,好像現在鶴立雞群般的,獨自帶著淡淡的笑容,揹着雙手靜靜的站在開山祖師的對面,且不時的與其無聲交流著的張乙,根本更勝開山祖師顯靈,帶給他們的震撼更令人震撼不已。
沒人能夠理解,張乙為什麼有膽量這麼去做,且有能力做到這些,就因為看到這樣的一幕,道門之中,看到這一幕的人,突然覺的自己快要瘋了。
其實他們根本不知道,那個在他們眼中,牛逼的簡直要上天的傢伙,此時此刻,根本就有種恨不得提刀殺人,且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如此反覆還不覺解恨的心情,別人感覺他能做到這樣,或許就算下一刻,立馬去死,也不枉此生,可是如果張乙下一瞬間,真的就那麼死了,不管別人怎麼看待這件事,他一定會認為,自己絕對是近百年來,或許近千年來,死的最冤的人。
要說現在的這一切,真的是出自他手,真的是他的本意,且他真的有能力做到這樣,那麼下一瞬間,立馬死去,甚至魂飛魄散,他雖然會極其的不甘心,但絕對也會覺的他自己死得其所,也為自己幹出這樣的事,而心生淡淡的自豪。
可是這一切,根本就是別人在操縱,且在別人操縱這一切的時候,還帶著淡淡的笑容,不時的與他點頭示意,如果的可以的話,說句真心話,現在的張乙,如果有能力開口講話,他一定會大聲對那位老孺說三個字:“日恁娘!”他不管這一位是出於何意,非要這麼弄他,這一刻讓他獨自一人,面帶笑容的站在這裏,張乙就覺的對方絕對當得起,他那份兒親切的問候。
張乙雖然知道,自己絕對不是一個磕頭蟲,且也沒有喜歡給別人磕頭的嗜好,但是等他看見,無垢道人都規規矩矩的跪在那裏,給那位金光閃閃的道人行禮,他就知道現在還站在這裏的自己,在別人的眼中,究竟該有多麼的該死。
雖然張乙也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雲亦云的人,也知道他自己不是一個把別人對他的看法,看的極重的人,但是如果這個時候,他還有控制自己的能力,哪怕是飛蛾撲火,他也要與那位這麼弄他的老儒拼命,且這與他本人賤不賤,根本不是一碼事。
只是這個時候的他,什麼都做不到,除了帶著欠被人鞭屍的笑容,靜靜的站在那裏,他甚至想要用眼神殺死那位老孺,也是那麼的無能為力。
“你老人家究竟是誰啊?我和你究竟有什麼仇?有什麼怨?您非要這麼玩兒我?您想要讓我死,憑藉您的實力,還不是一根手指頭就碾死我?那麼您為何偏偏要這樣?”帶著笑容站在那裏,什麼都做不了的張乙,一時間之間悲憤欲絕,但是僅僅在那麼一瞬間,本來還想在自己的面前保持形象的他,下一刻便丟掉了文人臉面,立馬變成了罵大街的潑婦,在心裏大罵那名把他搞得欲仙欲死的老孺,“你這個挨千刀的,臥、槽你十八輩祖宗,老子與勢不兩立!”
可是他的話,沒人能夠聽見,當然或許那位老孺,那位金光閃閃的道人,聽到了他的心裏話,就在他在心裏破口大罵的時候,原本那兩位無聲交流的大佬,突然之間,全部把目光定在了他的身上,且就在張乙頓覺呼吸一緊,同時也做好了慷慨就義的準備的時候,那兩位卻突然朗聲大笑起來,這樣的情況,給人的感覺,好像是他們二位發現了一件,讓他們格外高興的事,又好像此時此刻的張乙,在他們的眼中,根本有趣到了極點。
“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們真是夠了!”本來以為自己要死的張乙,沒有等到突如其來的死亡,等到的卻是,那兩位的高聲朗笑,那一瞬間,他覺的那兩位的舉止,根本就是對他的極致侮辱,“士可殺不可辱!”。
明明自己連命都豁出去了,偏偏下一刻,看到的卻是別人的不屑一顧,且還覺得發怒的自己,根本就是一個可以逗他們一笑的笑話,張乙覺的根本沒有什麼,比這還讓人感到憤怒與羞愧。
不過憤怒是他的,羞愧也是他的,那位大佬根本不會,因為他的反應,而對他做些什麼,哪怕之前的他,是那麼的沒禮貌,至於無垢道人,以及和無垢道人一樣,可以看到張乙此時的情況的人,同樣也與他的憤怒與羞愧,沒有絲毫的關係。
在這一刻,沒有資格見到那老孺的他們,只是十分的疑惑,為什麼祖師爺會突然盯著張乙朗笑而疑惑不止,只是心裏如同長了草似的他們,豈能知道,讓他們倍感疑惑的張乙,就在剛纔做了一件,他們想都不敢想,且如果他們知道張乙卻那樣做了,絕對會當場,把他們嚇破膽甚至嚇死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