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祖師顯靈
黃自忠的死亡,所造成的影響,超出他本人還在世時太多。他活著的時候,雖然在某些人的心中,還算上一個不大不小的人物,可是在那些,但凡哪怕是勉強被稱為人物的人的眼中,他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跳樑小醜。
可是就在今天,這個可有可無的跳樑小醜,卻因為死在了執法堂,瞬間便得到了把他的影響力,無限放大的機會,雖然還不至於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地步,但是今天卻因為他死在了執法堂,絕對註定,黃自忠之名,定然會在道門編年史上,留下墨痕極重的一筆,甚至超過那些讓人仰望的大佬。
道門的執法堂,據說在道門初立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且要說他對道門的意義,根本與天一宮難分伯仲,甚至還隱隱蓋過天一宮一頭。
矗立道門玉虛峰上的天一宮,宮門外的盤龍柱上有一聯,左聯書有:謫仙執手摘日月;友聯書有:法有三千道為根。執法堂門外也有一聯,其左聯:法尺可量世界。右聯書有:律令決定方圓。而關於這兩幅對聯,其中還有一則,令人熱血澎湃的故事。
據說建立道門的鼻祖,一共有兩人,且他們二人還是師出同門,建立天一宮的是師弟,他一生所望,就是追尋道的盡頭,想著某一天,可以領略一下,道之盡頭的風景。也是性格使然,他本人極其推崇,實力大於一切,且總是覺的,只要實力夠強,便可隨意讓山河變色,便可隨意扭轉乾坤,如此做起事來,自然就不免激進一些,且從來覺的,但凡他想要做什麼,就可以去做什麼。至此覺的這樣的自己,絕對會惹出禍端,埋下禍根,所以他便祈求他的師兄,成為他那道最後的約束。
師弟以世界為紙,以心念為墨,肆意的去畫出他想要看到的世界,結果他成功了,在他的經營下,道門最終成爲了,這個世界最強悍的宗門,其最強盛之時,謫仙也要在崑崙山前低頭,那一刻他飄了,以為自己成爲了這個世界的主宰,同時而從他開始膨脹的那一刻算起,道門便也成爲了世界萬物的眼中釘。
就這樣,等到某一天,世界萬物對道門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限,他們便聚集起來,爲了覆滅道門,攻打崑崙山,那一天天翻地覆,那一天謫仙飲恨,那一天血染崑崙山,那一天人間天上恍如地獄。
面對這樣的情況,師弟苦苦支撐,他不願倒下,也不甘心倒下,可是一個人的實力終究有限,不過在那一天等別人以為,這個龐然大物,就要倒下的一瞬間,一直不被別人注意的師兄,卻突然站了出來,且以無上偉力,挽大廈於將傾。
不過就算如此,道門經此一役,也元氣大傷,好在天下眾修,埋骨崑崙山下,更是不計其數,如此這場驚天之戰告於段落之後,整個修仙界,便拉開了維持了幾百年的,休養生息的帷幕,直到三百年之後,道門廣發英雄帖,力邀天下同道,共赴崑崙上,那沉寂許久的修仙界,才泛起了淡淡的生氣。
道門廣發英雄帖,別人以為,他們是打算重燃戰火挑起戰事,一時之間人心惶惶,可是等他們懷揣著,這樣那樣的心思上了崑崙之後,卻發現等著他們的,根本不是兵戎相見,而是一場持續了好幾年的論道。
何為道?心為道!道沒有高低貴賤,道也沒有對錯之分,可是道也不能無綱無常,久論難分勝負之下,他們終於在某個節點達成共識,而也在那一天,天下眾修全部下了崑崙上,至於論道結果,便是從那一天開始,天一宮與執法堂的盤龍柱上,各自被撰寫上了一幅對聯。實力為尊,是任何人都沒有否認的,但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卻又是天下同道,達成的默契。
同時也就在那一天,那對師兄弟,離開了道門,不知出於什麼樣的思緒,結伴去探索未知的領域,一去經年再音信,歲月變遷之間,留下的就只有他們的傳說。
傳言執法堂,有開山鼻祖留下的神韻,如果觸發,其留下的影子就會現身。那一戰之後,在道門法典之中有記載,執法堂不可染血,否則祖師必然現身主持公道,關於這一事件,之前的時候,是否發生過,全部埋在歷史長河之中,如今的道門,執法堂之中,喋血的次數,早就多如牛毛,卻從沒來就沒有祖師顯靈,所以關於那個傳說,別人自然也就一直把其當成傳說來對待,尤其是地位不夠高,實力不夠強的人,更是如此。
可是就在今天,等到黃自忠被張乙斬殺於執法堂的時候,那個被他們一直當成神話傳說的古老的傳言,卻變成了現實。
洪亮的論道聲,那麼一瞬間,在所有的人的耳畔響起,他們確信自己一定聽到了什麼,且絕對聽的清清楚楚,可是下一瞬間,卻又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能力,記住那麼一丁點兒。當然了,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當然有種極致不甘心的心情,縈繞在心田,但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偏偏有一件事,根本就壓過了,他們失去聆聽大道的機會而生出的惱怒。
在這一刻,讀過道門編年史的人,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個傳言,那個他們認為是,根本就不存在的傳說。傳言中,執法堂的那副對聯,完全出自那位師兄之手,道門的興衰,全部被他看在眼裏,他比起別人,自然在某些事情上的領悟,會更深一些。至此境界高的人,可以從那副對聯中讀出,天下萬物當心存敬畏,而境界低的人,從那副對聯卻只能讀出,這位祖師在宗門戒律方面的苛求。
於戰自然不是什麼高人,所以當出現這一變故之後,那一刻他能想到的,自然就是這位祖師,揮手蕩平所有的陰謀詭計,今天發生這樣的事,其中緣由他自己一清二楚,對於此他從來不覺的,這位祖師看不破,藏在光鮮亮麗下的骯髒,雖然這位現身的祖師,只是那位祖師留下的神韻,因為受世代道門弟子的敬拜,而生了靈的影子。
但是一想起這位祖師,在那一戰,屠仙殺神猶如斬雞殺狗,此刻的於戰,早就嚇的六神無主,且這一刻的他,根本連起什麼詭詐的心思的念頭,都興不起來,他覺的面對這位祖師,別說他了,就算站在他身後的林飛,也只有引頸待割的份兒,哪怕到了那個時候,掌門有極大的可能會力保林飛,其也絕對必死無疑。
而與於戰不同的是,當這一突然事件發生了之後,張乙在那一刻,突然發覺自己完全對自己失去了控制,不過那一刻還能保持清醒的他,也看到了他敢對天發誓,就算他願意講出來,別人也不會相信的場面,卻讓他忘記了,他本人喪失了超控他自己的現實。
當道門祖師,因為黃自忠死在了執法堂,其留下的神韻,突然顯靈的那一刻,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從他的身上飛出了兩樣東西,一樣是一枚他極為熟悉,可是往日的時候,卻偏偏又記不起,讓他感到熟悉的,究竟是什麼的竹簡,另一樣卻是一顆他同樣感到熟悉,卻偏偏想不起,其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的石球。
那枚竹籤現身之後,張乙看到了,他在那麼一瞬間,突然幻化成了一位氣勢磅礴,但又絕對給人一股如沐春風的,身穿儒裝的老人,且在其出現之後,這位先是笑眯眯的對張乙點了點頭,然後便向那,藉助那副對聯散發的金光,聚集而成的,看不清面孔的,身穿道袍的道人鞠躬行禮,而那位道人,同樣也在這一刻,很是客氣的,鞠躬還禮與那位老儒。
且在等他們見過禮的同時,張乙明顯的看到了,他們兩人溫潤且不緩不慢的交談起來,雖然他根本記不住,這兩位的談話內容,但是絕對可以透過,那連兩位表現出來的激動模樣,推斷出他們之間的交流,自己哪怕記住一星半點兒,絕對會受益良多。
所以越是這樣,那一刻張乙便越是好奇,這兩位在那裏眉飛色舞的究竟在談什麼,但是等他看到,那位老儒帶著淡淡笑意,向那位道人簡紹自己的時候,那一刻他頓覺自己的心臟,驟然停了下來。
不過就在這時,等他看見那顆圓球,在那位老儒,同樣為那位道人,簡紹他的時候,這個本來,看起來對那二位很好奇,且又不敢上前搭訕的傢伙,頓時哧溜的一聲,像一隻被驚嚇到的小狗一樣,鑽到了他的身後,連多看一眼,也是偷偷摸摸的。
如此這本來應該很嚴肅的事情,卻因為這一幕的出現,張乙突然覺的好滑稽,但是還不等笑場,卻因為一聲,讓他的靈魂都為之顫慄的冷哼聲,頓時令他警醒,且在那麼一瞬間,突然覺察到了,一股幾乎把他壓的崩潰的偉力,從那位道人身上擴散開來,那一瞬間本來自覺或許在也不需要畏懼和崇拜什麼的自己,張乙在那一刻,頓時不由自主的打起了擺子。
“這是什麼情況?”張乙低聲的呢喃著,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等他看到了,之前的時候,還在那裏張牙舞爪的於戰等人,這一刻突然變成了一灘爛泥,癱在了那裏,儘管不是多麼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的張乙,也知道絕對要有大事發生了,且在那一刻,因為想起這件事的發生,其實還與自己,有著難以脫離的關係,本來覺的自己是一個淡定且成熟的他,差點兒興奮的嚷嚷出聲,以此來彰顯自己是多麼的了不起,且這一刻只是專注的關注這些,好像都有些讓他忘記了,他來這裏的目地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