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事件升級
黃自忠被張乙的兇悍勁兒,奪走了心智,忘記了此時此刻的他,應該做什麼,不過張乙纔不會去理會黃自忠的感受,甚至在張乙的心中,黃自忠失神的樣子,才更是他想要的。
這一刻的張乙想殺人,且他沒有矯情到,希望自己的對手,可以與自己鬥個旗鼓相當,或者自己越境殺人,才覺的快樂。
他從來不覺的自己是一個嗜殺的人,可是此刻的他,卻對殺死黃自忠,生出了一種滲入骨髓的執念,其實出現這種情況,也是因為,他對方纔自己的大意的深感悔恨,他絕對有勇氣去承認自己的錯誤,但是用黃自忠的鮮血洗刷這一恥辱,在他看來才更有資格成為,他為自己敲響的警鐘。
“死!”
忍著還未完全緩過勁兒的疼痛,早就把游龍劍拿到手中的他,一個極速衝刺,就來到了黃自忠的面前,且此刻的他,眼中只有黃自忠,更是覺的,既然老朋友出鞘,不飲飽血,決不迴歸。
“住手!”
“大膽!”
“執法弟子何在?如此狂徒,執法堂中還敢行兇,都是死人嗎?給我殺!”
於戰海大富兩人,其實極其渴望,看到張乙的反應更為激烈一些,可是他們沒有想到張乙的反應,會如此的激烈。
黃自忠一鞭抽在張乙的身上,很讓他們滿意,可是張乙極速反擊,卻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本來以為那一鞭,就算放不倒張乙,也絕對足以讓他喪失戰鬥力。
可是張乙偏偏,沒有變成他們所預想的那樣,他不僅沒有被放倒,也沒有喪失戰鬥力,而更像是那一鞭,激起了他的兇性。
就這一刻衝向黃自忠的張乙,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與殺氣,在那麼一瞬間,便讓他們愣在了那裏,直到張乙手中的劍,幾乎從黃自忠的咽喉,洞穿而過才被驚醒。
這一刻不管是於戰還是海大富,當場就上跳下竄起來,他們不僅大聲呵斥還愣在那裏,未回過神兒的執法堂弟子,且他們本人更是直接從高座上面衝了下來,恍如見了血的鬣狗。
“大膽狂徒,該死!”
“還不住手?想死嗎?”
“棄掉手中劍,可饒你一條狗命!”
“......”
被罵醒的其他執法弟子,在於戰與海大富衝過來的時候,這些傢伙在碼足了勁兒衝向張乙的時候,更是極其囂張的叫囂著,好似他們的喝罵與厲言,能夠嚇倒張乙,使他放棄心中執念。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看到張乙兇性大發,且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可言的梁楊與田彪,更是在其他人衝向張乙的時候,他們二人自知自己衝上去,或許就是一死,可是此刻又覺的自己不能不有所表示的他們,便把主意打在許諸的身上。
這兩個傢伙,可真是打定主意,要把張乙得罪致死了,明明看到張乙,爲了許諸都有膽在執法堂動手,他們卻在於戰等人,向着張乙衝殺的時候,各自拿出自己的佩劍,一左一右架在許諸的脖子上,雖然還沒有做出進一步的舉動,但他們此刻的行為,卻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這倆貨是把許諸當成,用來威脅張乙的肉票了。
張乙此刻的眼中,好像只有殺死黃自忠一事,但是實際上並不是,他就真的不去關注,其他人的舉動,如此此時,等他看到於戰之流,提劍向他衝殺了過來,他對此只有不屑的一笑,且關於這一切,他也並不感到驚訝。
可是等到梁楊與田彪這兩個傢伙,明明想要表現一下,偏偏又沒膽量衝上來,就把矛頭對準了許諸,看到他們二人把劍架在許諸的脖子上的那一刻,張乙當時差點兒沒咬碎滿嘴的鋼牙。
“鼠輩!等你爺爺收拾完這個王八蛋之後,定要拿你們的狗頭祭旗!”
或許是因為時間倉促,或者是覺的把梁楊二人納入必殺範圍之後,便不需在理會這兩個雜碎。
現在已經讓劍尖挨住了黃自忠的咽喉的張乙,只是心中暗自決定不讓梁楊和田彪這兩個狗東西,活過今天的瞬間,緊緊抿著嘴唇的他,根本無視於戰之流的呼喊,也根本不去理會,已經回過神來,且滿眼盡是驚恐的黃自忠。
持劍的胳膊突然加大力氣,就在準備自救的黃自忠,剛剛調動法力,以罡氣護體,打算暫且渡過生死危機的瞬間。
只見游龍劍劍身,先是頻率不大但是速度極快的一顫,而後發出一聲清冷的劍鳴的同時,頓時好像活了過來,那一聲劍鳴就是發起進攻的號角,而穿透黃自忠的咽喉,便被其當成了終極目標。
“噗嗤!”
黃自忠的反應還是慢了一步,他終究沒有逃過,被一劍封喉的命運。
洞穿黃自忠的那一劍,很快很準,不僅進劍快,抽劍同樣也很快。一劍封喉之後,舉起雙手打算捂住傷口的黃自忠,都沒有機會,在碰到游龍劍的一根毫毛。
“嗬嗬~”
黃自忠雙手僅僅扼住自己的咽喉,好像這樣就可以讓生命流逝的更慢一些,或者還可以有機會,得到救治,繼續活下去。
但是別看那一劍,並沒有刺出多大的傷口,可是那一劍卻足夠致命,一劍封喉之時,不僅刺穿了他的咽喉,其實剛剛那一劍,都斬斷了他的頸椎。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且因為黃自忠同樣是一位跨過那一步的修仙者,就算被刺穿咽喉,就算被斬斷頸椎,也不至於當場斃命,可是他在這種情況下,他所能體現的特權,也僅僅只有這麼一點點了。
這一刻,雖然還有思維,可是這一刻扼住咽喉,卻又偏偏不能阻止,鮮血透過指縫往外涌的黃自忠,就那麼帶著難以置信,且夾雜無限的驚恐與絕望的眼神,就那麼死死的瞪著張乙,他好像有千言萬語要對張乙述說。
但是他卻不知道,等他張嘴說話的那一刻,就是魂歸冥冥之時。
張著嘴巴想要說些什麼的黃自忠,其實此刻已經沒有機會和能力再說話了,因為被刺穿了咽喉,他這種能力基本被剝奪,而等他剛剛一張嘴,頓時涌出來的熱血,更是完全抹除了,僅剩的那點兒可能。
嗬嗬怪叫聲,成了黃自忠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聲音,本來還有千言萬語要說的他,卻因為在錯誤的時間,做出了錯誤決定,本來還不至於立馬要死的他,因為他著急要去表達些什麼,其原本就剩餘不多的生命特徵,從這一刻開始,眨眼間就消失殆盡。
充滿驚恐與絕望的眼睛,隨著從嘴巴里麵涌出的鮮血越多,漸漸變的暗淡無光,而緊緊扼著咽喉的雙手,也漸漸的沒有了力氣,且都等到緊扼著咽喉的雙手,徒然垂落的一瞬間,等到一股血箭極射而出之後,片刻之前還威風凜凜的黃自忠,隨著屍體砸在地上,轟然聲響起,便徹底離開了這個世界。
靜!極致的安靜!
黃自忠的死亡,給在場的所有人,帶去了極大的觸動,囂張的人大有人在,可是敢在執法堂動手,且敢在這裏殺人的人,卻沒有幾個。
這一刻,等到黃自忠的屍體倒地的一瞬間,本來叫囂著衝向張乙的於戰之流,如同被人用仙術定在那裏,大張著嘴巴,目瞪口呆的樣子,像極了世俗間的手藝人,擺在那裏的蠟像。
而本來打算用許諸的命,來威脅張乙的梁楊之流,在看到死不瞑目的黃自忠,靜靜地躺在血泊裡的場景,這一刻的他們,根本就沒有力氣,繼續握緊手中的劍。
其餘那些看熱鬧的,不管是心懷鬼胎的,還是單純看熱鬧的,或者是希望張乙能得勝而歸的,在看到剛纔還把張乙抽的皮開肉綻的傢伙,現在卻變成了一具躺在血泊裡的死屍,各自的腦海頓時變的一片空白的瞬間,也好似出自把於戰等人變成蠟像的同一藝人之手,他們一個個的也變成了過於逼真的蠟像。
張乙敢動手,那是他膽色過人,可是張乙在執法堂敢殺人,而且殺的還是執法弟子,其就是膽大包天了。
膽敢在執法堂動手,就算不死,不被廢除修為,最好的結果,也將被判,幽獄面壁一百年,膽敢在執法堂殺人,按律可將其當場斬殺與堂前。
“殺了他!”
“給殺了他!我要把他碎屍萬段!以正法典!”
一聲尖銳的叫聲,打破了沉默,然後緊跟著便響起了一道,充滿驚恐之意,卻又殺氣爆棚的吶喊,成了現場唯一的聲音。
於戰現在怕了,且怕的要死,他們這一次算計張乙,如果成功了,就算把張乙斬殺當堂,他也相信林飛可以擺平一切,可是如今卻是張乙,在執法堂殺死了執法弟子,這讓想起了事關執法堂的傳說的他,簡直差點當場崩潰掉。
他好恨,沒有自己親自動手,去結果張乙,他好恨,黃自忠那個廢物,如此輕易的就被張乙斬殺當堂,他好恨,張乙簡直膽大包天,不僅敢在執法堂行兇,而且還敢讓執法弟子的血,濺滿執法堂。
這一樁樁一件件,給他帶來的只有深深的絕望,哪怕他這個時候還想掙扎一下,可是如今但凡是個人,都可以從他那發顫的聲音中聽出來,這一刻他說話的時候,所帶出的顫音,根本不是因為他過於激動,而是因為有什麼令他恐懼到了極點事情要發生,才讓他這個“活閻王”也喪失了往日的鎮定,哪怕他竭力的想要去掩飾什麼,竭力的想要去挽回什麼,偏偏還是不能讓他感到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