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陰謀中
張乙對那些針對他的人,會迫不及待的對他動手,因為之前感受到的氣氛,所以沒有半點懷疑,但是卻沒有想到,那些人的動作會這麼快,從他露過麵之後,僅僅只過了一天的正常生活,麻煩就找上了門兒,這讓他那本來還算不錯的心情,瞬間就差到了極點。
現在張乙靜靜的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就算經過他多次開導,依然還顯的有些魂不守舍的,自稱是許褚的朋友的精瘦少年,眉頭皺起了一個大疙瘩。
“你說田彪帶人從許褚那裏搜出了一枚益氣丹?且他找來的執事,根本就不聽許褚的解釋,便把其定為偷竊,更是直接讓人把他綁了,正帶著他去執法堂?”根據甘寧訴說的情況,張乙根本就不用去推演,便能從中嗅到濃郁的陰謀味道,可是也因為這些人,太過於肆無忌憚,且如此迫不及待,氣急而怒的他,便下意識的想要確定一下,自己剛纔是否出現了幻聽。
田彪,按照甘寧的描述,也就是前來報信的這名精瘦少年的介紹,其人是一名拜入道門已經有七八個年頭的老人,但是這麼長時間,依然沒有走出下院的傢伙,張乙知道像這樣的人,如果沒有誰給他撐腰,或者不是他活的不耐煩了,是根本沒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還有那位執事,在道門最少混了十幾甚至幾十年的人,因為看不到修為精進的可能,才謀取了一個執事之位,去下院養老,這樣的人比田彪還要老奸巨猾,如果一個有身份的人,給田彪丟個甜棗,或許田彪以為找到了靠山,或者說根本不允許他做多餘的選擇,只能按照別人的指示,來找張乙的麻煩,那麼想要請動一名執事,雖然平時的時候,可以無視他的存在的執事,讓其前來陷害張乙,要是不大出血,恐怕是請不動他的。
因此越是這樣,張乙就越覺的氣憤,他聽到甘寧的敘述之後,當時就有一種想法,“是不是自己的惡名,沒有被傳開?所以那些人,便覺的背後站著某個大人物,就可以恣意妄為,就覺的自己不敢把他怎麼樣。”
也因為這樣,在他出聲詢問甘寧的時候,無意間洩露出來的煞氣,差點讓本來就驚魂未定的甘寧,當場癱倒在地。
“張~張...”甘寧帶著驚恐的表情,看著臉上還帶著笑容,可是他卻能夠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讓他絕望的氣息的張乙,一時之間連話都說不完整,雖然他比張乙早來幾年道門,但是面對這位傳說中,且被許褚視為天人的人物,總覺的就算管理他們的那位執事頭子,也不能給他帶來這樣的感覺,如此察覺到了張乙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他更是變的越發戰戰兢兢。
“你是許褚的朋友,且這個時候,能夠捎一個口信給我,我真的很感激你,所以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們師兄弟相稱可好?”張乙雖然現在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但是他也曉得,不應該以不好的情緒對待甘寧,這個人能夠冒著那麼大的風險,前來給他報信,不管是他爲了投機,還是真心的不願看到許褚出事,張乙認為自己,都應該給予多對方最起碼的尊重。
“這、這可使不得!我怎麼能、怎麼能與您兄弟相稱?”聽到張乙的話,甘寧的額頭,頓時滲出股股冷汗,他來這裏一來是因為不願意看到許褚出事,二來他其實也真有投機的意思在裡面,如此因為動機不夠純,所以聽到張乙的話,他自然會被嚇個夠嗆,他不瞭解張乙,還以為張乙這麼做,是因為看破了他的心思,在那裏說反話呢。
“下院與甲院,本來屬於外院,且只要沒有跨過那道坎兒,就算進入內院,甘師弟也有資格與其兄弟相稱。”聽到甘寧的話,張乙下意識的眯了一下眼睛,且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把本不該他說的話,講了出來,不過等他看到因為聽見他說的話,甘寧卻越是變的驚恐難安,也理解他的難處的張乙,雖然心中極其不爽,但也沒有再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纏不休。
而沒有繼續糾纏的張乙,之後一轉話題便問起了,更讓甘寧心驚肉跳的情況,“近來甘師弟有沒有發現,田彪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想起什麼就說什麼,救許師弟的時候,或許用得上。”
對於這樣的情況,甘寧自然是有苦難言,但是他也知道,既然自己走進了這個院子,就沒有了或頭路,其實被問起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沒什麼意外,同時這一刻的他,也清楚接下來的回答,對自己而言,尤為至關重要,要是閉口不談,肯能會喪失靠近張乙的機會,可要是打算談起這件事,那麼該怎麼說,卻需要好好的斟酌一番了。
如此甘寧便沒有立馬給予回答,對於此張乙不僅沒有催促,反而覺的這樣的甘寧,更值得他看重,不過到底該如何對待甘寧,卻還需要聽聽他怎麼回答,纔好決定,所以一瞬間整個院落,便因為這樣的情況,暫時歸爲了寧靜。
與張乙這裏的寧靜相比,外面的世界,就熱鬧多了。
現在的許褚,不僅被那位執事,用捆仙繩捆住了上半身,而且他整個人,更是無比的狼狽不堪,梳理的整齊的髮髻,早就無影無蹤,現在披頭散髮的他,像極了世俗之中,被判了斬立決,且正押向刑場去殺頭的犯人。
而且他那散亂的頭髮,被清風吹起的瞬間,帶著血跡的嘴角,幾乎糊滿了整張臉面的巴掌印,卻更是顯的那麼刺眼,另外被解壓著的他,每走一步,總會倒吸一口冷氣,從他用那被捆著手,試著去捂住側肋的架勢,卻也能夠清晰的分辨出,他倒吸冷氣的原因,絕對不是出於臉上的傷勢的緣故。
而對於這樣的他,包括那位表情淡漠的執事,趾高氣揚的田彪,以及田彪糾集的人,那位執事帶著的人,還有那些圍觀的人,卻鮮有誰去關心許褚,好像就算他死在前往執法堂的路上,他們也絕不會在乎那麼一丁點兒。
在他們的心中,許褚好像不是他們的同門師弟,就他們的冷嘲熱諷,漠然對待,其實更像是把許褚當成了,費盡千辛萬苦擒下的邪魔外道,在他們看來,對待這樣的存在,沒有當場把其就地正法,便算是表現的足夠仁慈了。
就那些押解著許褚前往執法堂的傢伙,是那麼的招搖過市,好像許褚在他們的眼中,這一次肯定必死無疑,甚至給人的感覺,好像站在許褚身後的張乙,也沒有資格讓他們心生忌憚。
如此看到這樣的情況之後,那些看熱鬧的,便越是覺的興奮,雖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琢磨出這件事的不正常之處,可越是那些看破了表面迷障的人,就越發的期待,這件事的後續。
入門的時候張乙憑藉一人,蓋過了所有的人風頭,如此自然有不少人,非常期待看到他栽跟頭的那天,而且有機會的話,他們也有可能會親自動手,所以這個時候,看到有人如此的迫不及待,去找張乙的麻煩,這對於他們而言,自然是喜而樂見。
就這樣,因為當事人的肆無忌憚,因為看熱鬧的人,心懷鬼胎,所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把這件事推到了高、潮,且不管是當事人,還是那些看熱鬧的,或者說那隻背後的黑手,或者說關注著張乙的那些大佬,其實這個時候,他們也很是期待,張乙的表現。
他們心中想著,張乙或將如何處理這件事,是血腥鎮壓?或者逆風翻盤?而且更是藉助這次機會,在別人的心中,樹立一個“莫惹我”的形象?或者還是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是在一些人看來,不管張乙出不出手,這一局他都輸定了,因為在他們的心中,堅定的認為,這一次出手,算是找到了張乙的命門,他們雖然希望這一次,能夠把張乙撂倒,可是在他們看來,就算這一次沒有成功,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因為他們認為張乙的命門,因為他們的舉止,暴露於人前,那麼接下來,必然會有更多的人,一擁而上。
到那時,張乙哪怕長有三頭六臂,其就算不死也必然脫層皮,而這樣的次數多了,張乙遲早也有被磨死的那天,再說了,張乙在他們眼中,根本也沒有那麼厲害,一次兩次可以化險為夷,但他們堅信,張乙的能力絕對不足以,抗住所有的算計,且如果把他的每一次成功脫險,都歸於運氣的話,別人也深信,他的運氣也絕對不會永遠那麼好。
不過對於別人怎麼想,張乙自然是不可能完全猜透的,但是隻憑藉現在所能想到的,他卻不得不佩服,這個對他下手的人,但是此時此刻的他,卻沒有把這樣的心思顯露出來,這一刻的他,只是在那裏靜靜的聆聽著,甘寧的陳述。
至於他的內心?卻是正在飛快的推演著,該用什麼方法,去解決這件事,才最為合適,其實按照他心中所想,他最想用的辦法,便是直接鎮壓,但是他更知道,如果這樣去做的話,或許會正中那些人的下懷,可是如果不摘掉幾個人的腦袋的話,他認為是不會鎮住其他人的,所以一時之間,張乙也陷入了兩難之地。
不過他也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就此丟開許褚不管的,所以一時之間,想不到兩全其美的辦法的他,也漸漸的有了主意,而當他下定決心怎樣去做的那一刻,整個人的氣息頓時突變。
關於這樣的情況,站在他面前的甘寧,印象最為深刻,他雖然不知道張乙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可是從張乙的神態上,卻可以看的出,他是打定了主意,要保許褚的,在這一刻,看到這樣的情況,甘寧不知不覺,對張乙生出了濃郁的佩服之情,對許褚生出了濃郁的羨慕之情,而且更是覺的自己這一次絕對壓對了寶。
這一刻甘寧興奮的想著,如果這一次張乙能夠化險為夷的話,自己的人生絕對會因為這次選擇,而發生鉅變,未來肯定大有作為,至於說張乙萬一失敗了,甘寧也只怪他的命不好,反正之前過的也是非人生活,這一次站錯了隊,大不了讓這痛苦的一生,早一些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