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瞌睡送枕頭
張乙的惆悵與無奈,他人怎麼會懂?在別人眼中,他本身就是集他人的羨慕嫉妒恨與一身的存在,他從未想過招惹什麼煩惱,可是作為當下最惹眼的風雲人物,哪裏需要他親自去招惹什麼煩惱?因為他在哪裏,哪裏就是煩惱的必爭之地。
“嘿嘿~試煉者魁首就是試煉者魁首,瞧瞧人家?在瞧瞧咱們?從上船之後,人家就一直閉目打坐,哎呀呀,我看咱們也不要在這裏瞎扯了,不然與魁首的差距可是越拉越大呢,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咱們連望向其背的資格都不具備呢!”
一名身穿綾羅,頭戴羽冠,生了一副去做頭牌,定然沒有空閒,只要上一位恩客離開他的床榻,下一位就迫不及待爬上、床的,因為憑藉他家的背景,已經習慣走到哪裏,必然是那裏的焦點的傢伙。
現在卻發現,他自以為傲的背景,好像突然對別人沒有了吸引力,他人的趨之若鶩的奉承與巴結,他根本沒有感受到,哪怕他因為擔心別人不知道他的出身,假裝不止一次不小心說漏嘴,也沒有得到想要看到的效果。
從那一刻起,他就開始怨恨,作為被別人談論最多的張乙,可憐的孩子,心中堅定的想著,是因為張乙的存在,搶走了本該屬於他的東西,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張乙逐漸成爲了他心中的那根刺,刺的他坐臥難安的利刺。
從他有了這種感覺,就無時不刻的,怨毒的暗自詛咒張乙,希望張乙的魁首之位被剝奪,希望張乙練功的時候走火入魔,雖然他一直覺的,張乙是在那裏裝腔作勢......
不過像他這樣的人,僅僅只是暗自腹誹,根本就不能讓他順了氣,可是對於張乙他終究還是,忌憚多於羨慕嫉妒恨,因此本來那刻薄的咒罵,到了嘴邊兒,一歪嘴,就成了惡意滿滿的酸言醋語。
俗話說,會咬人的狗不叫,賊咬一口入木三分,他這個傢伙,也不能算是一條純血的不會叫的狗,也算不上賊中精英,不過各自算半邊兒,還是有這樣的資格的。
因此等他說完話,這一次倒是立馬有了效果,比之前他假裝不經意間透漏他的出身,還要有市場。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說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反正張騰飛就是這麼認為的。
其實實際上呢?還是他的出身使他的視野被侷限,他要是早這麼說,之前的時候,根本就不至於,費了那麼大的力氣,也是徒勞。
世人皆妒忌比他們強的人,比他們好的人,無論從哪方面說,都沒有例外,這樣的心思,尤其是勞苦大眾的身上,體現的最為淋漓盡致,根本不會掩飾半分。
勞苦大眾在另外一個階層,甚至他們本階層的眼裏,都認為他們是弱勢群體,所以有的時候,他們表現的那般尖酸刻薄,如此這樣,他們才覺的最為符合他們的身份。
就他們而言,對於損人,好像是惡狼一般,聞不得半點血腥味,只要那股腥膩的要命的味道,被他們嗅到,下一刻必定為之瘋狂。
就像現在一樣,張騰飛的話,就是那讓惡狼瘋狂的腥膩味,而其餘的那些人裡面的大部分人,自然就是聞到血腥味就會發狂的惡狼了。
“咳咳~這位師弟、”大部分泥腿子,對佔便宜的理念,已經深入骨髓,這不就算現在去搭訕,也不放過。
“這位師弟且慢,在下張鵬飛,如果可以的話,請叫我一聲張師兄,或者稱呼我的名字也可以,喊我師弟就不必了!”可是張鵬飛正因為這事兒苦惱呢,這人的搭訕方式不對,哪怕他知道這人或許可以發展成他的戰友,卻也不客氣的當場打斷了杜亮的話,而且還不辭辛勞的刻意表明瞭心意。
“哈哈~師不師兄不重要,咱們本屬同門了,誰做師兄其實都一樣,我說張師弟......”不過杜亮卻不吃他這一套,他說他的人家打個哈哈,繼續按照人家既定的思路執行。
對於這樣的結果,張鵬飛當然氣的青筋暴起,但是對於杜亮的無賴,他卻拿人家沒有辦法,杜亮不把自己當成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來看待,所以耍起無賴來,簡直手到擒來。
而張鵬飛把自己當成了不起的人物來看,這個時候,面對耍無賴的杜亮,當然只能壓著那口不安分的老血,暗自把杜亮定為,除了張乙最讓他憎恨的人,因為他不想衝鋒在最前線,所以明裏,就只好由著杜亮去自由發揮了。
“嘿嘿~”
“呵呵~”
“......”
看到這樣的情況,其他人立馬奉上了“善意”的笑容,都是沾了毛比猴還精的人物,張鵬飛那點兒心思,又如何能夠逃過他們的法眼?
至於張鵬飛其實也沒有那麼差勁,之前已經說過,他不過是當、局者迷罷了,這不現在聽到了別人的,發自肺腑的“善意”的笑聲,臉色頓時變的,一陣青一陣紅,好不尷尬!
“人家張師兄,當然與衆不同,不然人家怎麼做魁首?如果我是張乙張師兄,我肯定比張師兄還要用功呢,所謂一分耕耘一分收穫,我想張師兄之所以會成功,定然和他的努力脫不開關係。
我說各位師兄姐妹弟,咱們也不要在這裏瞎掰了,張師兄都那麼厲害了,還爭分奪秒的修煉,咱們難道不應該像他學習嗎?
咱們雖然比不上張師兄,但是咱們也不能像這位張師弟所說的一樣,等到某天,面對張師兄的時候,咱們連望向其背的資格都不具備,那樣的話,咱們可就太失敗了。”
杜亮的話音一落,其餘的人的臉色頓時數變,很顯然杜亮的話,戳痛了他們的心門,不過這些人裡面,就屬張鵬飛的臉色最差。
他本來還以為杜亮會和他一事兒呢,沒想到,人家卻是一位花槍高手,拍馬屁的功夫都功至臻化,如此這一刻,他覺的他還能壓制住那口鬧騰的厲害的逆血,沒有當場噴出來,簡直牛逼到了極點,都令他自己都有些崇拜自己了。
其實呢,杜亮這麼說話,在也正常不過了,現在的張乙,正處於巔峰時刻,人家杜亮又不是瞎了眼,放著張乙的大粗腿不去抱,反而要與張鵬飛這個去做鴨子,肯定前程似錦的傢伙同流合污?
當然也不是杜亮對張乙奪得魁首之位,心裏就很爽快,可是泥腿子有泥腿子的智慧,某些時刻他們總能做到,在既定的環境中,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就像他說的那些話一樣,好像上面安了轉軸,你很難確認他的本心,認為他在大拍馬屁,就可以把其當成奉承,如果把其認定為想要把張乙捧高,等著觀摩張乙掉下來摔碎的慘狀,認為他是含沙射影暗中傷人,卻也不是沒有道理。
不過這個時候,別人或許聽懂了杜亮的話,或許沒有聽懂,但是因為他的刻意提醒,卻讓其他人頓時也歇了“賣弄風、騷”的心思。
不管張鵬飛與杜亮出於什麼心思,說了那些話,但是有一點他們確實說的不錯,張乙都這樣了,人家還那麼努力,自己如果不緊跟其步伐,或許張鵬飛與杜亮的預言,真的就會有成真的那一天。
因此僅僅那麼一瞬間,就像在有颶風幫襯的瘟疫一樣,剎那之間,就擴散到飛船的每一個角落,且所有的人,在那一刻都暫且收斂起了其他心思,不管是跨過了那道坎的,還是沒有跨過那道坎的,呼啦啦一片,全都盤膝坐下,開始閉目打坐。
甚至他們所營造的氣氛,都給那些被派來,盯著他們的道門“老人”,造成了不小的影響,看到這樣的局面,頓生一種,因為後生可畏的惶恐,尤其是等他們想起了,曾經那和現在格外熟悉的一幕。
其他人的反應,讓張鵬飛與杜亮,有些不知所措,尤其等他們看到那些門中“老人”看向張乙的眼神,都有了別樣的味道,僅僅在那麼一剎那,他們二人的眼底,都浮現出了一抹凌厲的殺機,雖然僅僅只是一閃而逝,可是終究沒有逃過有心人的眼睛。
張鵬飛覺察了杜亮的反應,杜亮也發現了張鵬飛的心思,張鵬飛在這一刻心中頓起波瀾,他很高興,終究還是有人和自己是一道的,而杜亮卻因為張鵬飛那一刻所顯露出來的親近,雖然表面沒有說什麼,但是他的內心深處,其實已經把張鵬飛當成了該死之人來看待。
張鵬飛之前說完話之後,別人都不插嘴,僅僅只有他選擇站了出來,他真的只是爲了拍馬屁嗎?張乙的風光,就他們這些人,哪個不羨慕?哪個不想以身相替?他杜亮既然不放棄每一個往海邊兒湊的機會,如果說他僅僅只有望海的心,恐怕是真的小看了他,僅僅只是欣賞大海的波瀾壯闊,怎麼能讓他滿足?他其實從小就有了要征服大海的念頭呢。
不過杜亮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他從來不會讓自己的心思暴露於人前,他只是暗中壯大他本身的力量,他從小就知道,只有自身強大了,纔有機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纔有能力守住自己擁有的。
因此這一刻,對於張鵬飛的親近,他纔會殺念乍生,因為他不想因為張鵬飛的原因,而使自己的鴻鵠之志暴露於太陽底下。
可是理想是豐、滿的,但是其最終還會白給骨感的現實。
他與張鵬飛的反應,那些門中“老人”看到了,其實一直在那裏閉目打坐的張乙也看到了。
對於這樣的事,張乙沒有明確的反應,別人會射來暗箭,他早就有所準備,有人地方就有江湖,不過雖然他對這件事,沒有給予一點表示,可是並不意外著,他就那麼大度的,不去理會對自己心生殺唸的人。
“呵~既然你們跳了出來,那就不要怪我用你們,去給別人提個醒了,我知道以後會有不少不安分,不過或許用你們兩人的鮮血,可以澆醒一部分人,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閉目打坐的張乙,深深的“看了一眼”,好像有些惺惺相惜的張杜二人,心思流轉之間,已經給他們二位判了死刑,當然不一定非要把張杜二人弄死,畢竟並不是只有死亡纔會讓別人心生恐懼,因為比起死亡,生不如死,大概更會讓旁人,不敢輕易的來捋他的虎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