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獨領風騷(二十)
已經走開很遠的張乙,突然轉過頭望向了之前戰鬥過的地方,靜靜的駐足那裏,表情僵硬的,都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麼,或許是因為留下了遺憾,所以有些留戀吧,或許是想要牢牢記住,令他心痛的這一刻,趨吉避禍其實不算什麼,可是這對於張乙來說,卻不是那麼不重要,別人可以用來炫耀的東西有很多,而他除了廉價的尊嚴之外,其實什麼都沒有。
“王八蛋!”
在想什麼,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不過此刻的他,好像並不打算說點什麼,狠狠的揉了揉臉,使僵硬的肌肉稍微的鬆弛了一些,然後冷冰冰的看了一眼,便毫不猶豫的轉身,繼續趕路,既然投鼠忌器,倒不如新打鑼鼓新開戲。
留給張乙的時間不多了,藉着漸濃的夜色,張乙纔敢流露出滿心的惆悵,儘管他知道,與一般人相比,他的收穫其實已經不小了,但是僅僅憑藉現在的收穫,想要一爭魁首之位,卻是不太可能。
關於這件事,張乙比大多人,都看的明白,他帶著濃郁的遺憾,像一條孤狼似的獨自上路,不甘心的,只不過是丟掉了心中的堅持,對於魁首之位,他其實並不是多麼看重,令他格外覬覦的,其實只是奪得魁首,就能把令他眼饞不已的獎勵攬入懷中,只要把王章等人一鍋燴了,關於魁首之位,張乙不敢說是手到擒來,但是別看他的情況,其實很糟糕,可他依然有把握,戰勝敢於與他爭勝的任何人。
只不過因為現在不能動王章等人,便意味著到手的好處,硬生生的被他人奪走,滿打滿算還有兩天的時間,就必須離開寒山了,如今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去爭奪另外兩件寶物,如此雖然他拿道了五枚血靈果,但是想要憑它們贏的這場試煉的話,其實有些一廂情願了。
關於這些,在當時選擇離開的時候,張乙就想到了,如此雖然心中藏著強烈的不甘心,可是張乙卻不想把剩餘不多的時間,都浪費在滿腔的怨念之上,既然事不可為,倒不如利用僅剩的時間,多撈一些好處,畢竟這寒山,如果不是這場盛事,就憑他的能耐,有膽來了,也的抱著要把命留下的準備。
“老大,要不要再幹一票?你瞧那個傢伙,就像被一百個悍婦蹂、躪過似的,快要連路都走不動了,咱們發發善心,送他歸西如何?”行走在暗夜中張乙,被別人當成了肥羊,現在就離他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一名身材矮小,把臉包裹在一塊黑布中的傢伙,看著連走路,都有些搖晃的張乙,且觀察了有一段時間的他,覺的張乙不是在作怪,以身為餌,釣別人上鉤,那一刻其實已經決定收手的他,當時就一咬牙,然後便匪氣十足的忽悠起了他的同伴。
對於這個傢伙的提議,另外一個傢伙,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答應,就在之前那個傢伙,滿眼期待的等著他的答覆的時候,他卻是看著張乙的身影,露出了一抹濃郁的思索之意。
“老大~!”
“這傢伙有膽獨自一人夜裏趕路,恐怕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貿然出手,說不定會陰溝裏翻船,我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咱們這一趟也賺夠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我總覺的這傢伙,極其不對勁,不怕你笑話,我看向這個傢伙的時候,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你看他是隻肥羊,可我覺的這傢伙,或許是一隻會把人連皮帶骨頭,都吞下的餓狼。
讓他走吧,我寧願錯判了他的實力,也不願不僅把我們辛辛苦苦攢的家當,令加上我們的性命,就這樣白白送給別人。”
“可是,老大、”
“我說不動手就不動手,怎麼?你不同意我的決定?”
“不,不!”
“哼!既然沒意見,就趕快休息吧,阻止你那麼做,是爲了救你,別以為我多麼願意管束你!”
“是,我明白了!”
......
“還以為你們會忍不住出手呢,哎~算了,看在你們還有幾分眼色的份兒上,就繞你們一命,雖然我是那麼的想要了你們的命。”就在那兩個傢伙商量著,是不是要對張乙動手的時候,張乙其實一直都在等著他們,不過有個傢伙還挺謹慎的,等他已經超過了最佳埋伏地段,那兩位也沒有出手,這讓張乙暗自感嘆的時候,卻也熄滅了拿這兩個傢伙出氣的念頭。
按理說張乙對待強盜的態度,不應該這麼溫和,可是備受打擊的他,今天卻提不起,替天行道的心情,而且就他而言,或許以後的日子裏,如果不是不得不出手,他也不打算在做這樣的事情,人人都是賊,他怎麼殺的過來?其實他覺的自己也是賊,也是強盜,張乙覺的要是過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兒,動手殺了這兩人其實也沒什麼,但是偏偏還要往自己的臉上貼金,那就太過於厚顏無恥了。
心中滋生這樣的念頭,讓張乙的臉色多少有些掛不住,不過自己穿的就是破洞的褲子,且被人圍觀了那麼久,他覺的早就沒有必要,糾結這麼做,是否臊得慌了,人大概如此,這個世界大概也是如此,看不慣,自己以後儘量少做這樣的事就是了,至於說要還這世界一個朗朗乾坤,或許未來的某一天,或許擁有這樣的能力,現在非要抱著這樣的念頭,純粹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呼~!”
放過這兩人,且終於把自己說服,張乙重重的撥出了一口濁氣,對於這個結果,他是極其不爽的,可是現實教給了他一個深刻的道理,做人,最好要有自知之明,有多大的肚子,就吃多少飯,非要強行胡吃海喝,到了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
“呵呵~這算是心智趨於成熟的標誌嗎?可是我明明知道這麼做沒有錯,但是他奶奶的,我為什麼偏偏感受不到,應該感受到的快感?要不殺了那兩個傢伙?僅此一次?不對,是我看上了那兩個傢伙的身家,替天行道?我呸!這他麼的只有傻子纔會有這樣的想法!”
張乙最終還是沒有放過那兩個傢伙,不過他也沒有為難那二人,極其利索的給了他們一個痛快。
......
“最近那件怪事聽說了沒有?”
“你是說有人清洗劫道者一事?”
“除了這件事,還有什麼事,能夠鬧得人心惶惶的呢?他麼的我看是,不知是哪個傢伙吃飽了撐的,在這裏好人壞人有區別嗎?好像這天下就他是個好人,別人都他媽的是該死的混蛋!”
“呵呵~說不定人家真的是爲了替天行道呢!?”
“屁!我看他不過是眼紅別人的身家,披張虎皮當做遮羞布罷了!”
“咳咳,劉兄請慎言,以防隔牆有耳!”
“我會怕他嗎?敢做不敢當嗎?有本事來找我!”
張乙自從殺了那兩個傢伙之後,好像釋放出了藏在內心深處的魔鬼,根本就是一發不可收拾,從處理那個兩個傢伙之後,便四處尋覓比較出名的劫道者,且不管對方是誰,這一次倒是沒有考慮殺了這些人,會不會惹惱寒山外的那些傢伙,且僅僅過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一個叫做徒行使者的人物,便蓋過了所有人的名頭,且因為別人沒有見過他的真實面目,如此更是把其推到了風頭浪尖,現如今徒行使者便成了別人談論最多的人。
而對於這件事,作為徒行使者本人,卻是變的越來越神秘,不管別人想要誘他上鉤,還是馬足了勁兒,非要把他給找出來,最終卻都以失敗告終,且還因為他們的決定,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一時之間,弄得寒山之中,格外人心惶惶。
“嘶~!”
“怎麼了?”
“我認真這個傢伙!”
“誰?你不會說他是徒行使者吧?”
“嘿嘿~你想多了,我說的是他!”
“他?那個死人?”
“對,就這傢伙!”
“怎麼?他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沒有!”
“你他麼是在消遣老子吧?”
“消遣你?你也配,老子說認識他,是因為他前不久,在那裏大放厥詞,說讓徒行使者有本事去找他,而現在他變成了死人!”
“你是說?”
“咳咳~說什麼?我什麼都沒說,不過咱麼相識多年,我有句話想要送給你,千萬慎言!不要拜都拜了,臨完了卻敗在那一圪蹴之上!”
“.......”
別人傳的越火,張乙卻越是不知收斂,且現在的他,更好像著了魔似的,十分享受徒行使者這個綽號,那些行事不知收斂的傢伙,他總會想方設法的弄死對方,而對於一些人,像那位劉兄一樣,放言相邀一事上,他更是格外的認知對待。
人死的越來越多,死了人安生了,而那些活著的傢伙,卻因為他的發狂,簡直快要被逼瘋了,人人自危,根本沒有誇大其詞,因為有張乙這根攪屎棍在,僅剩一天的試煉,卻變的越來越有些不倫不類,關於這場試煉,其目地是爲了大浪淘沙,而因為他的存在卻變成了,清洗汙穢的盛宴,別人不知道這位徒行使者,為什麼要這麼做,其實就連張乙自己都不有些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發這樣的瘋。
不過不管怎樣,徒行使者之名,現在卻成了寒山之中的一個標誌,弄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出盡了風頭,但是又因為別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他的低調卻又十分讓人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