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獨領風騷(一)
看到莊賢李傑二人動了真格的,其餘的人,斷然不肯甘於他們二人之後,雖然他們明白,心存這樣的意氣之爭,著實有些幼稚,可是常言說得好,“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儘管此時此刻誰更威風一些,與是否能夠得到更多的血靈果,沒有多大的關係,可是這氣勢要是一弱,那便會引起連鎖反應,所謂三鼓之說,莫外如是。
比起能耐,可能要差旁人不少,要是連狹路相逢之際,竭力一戰的勇氣都不具備,道心定然會留下缺陷,如此這樣,到了那個時候,想要彌補的話,其所付出的代價,恐怕就不是那般容易承受的了。
如此因為這樣的心理作祟,當莊賢李傑二人爆發之後,又等旁人也跟著盡顯神通,剎那之間,百家齊鳴,更是無意識的把現場的氣氛推向了高、潮。
他們這些人在這裏,盡顯英雄本色,藏身暗處的那傢伙,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卻是神態各異,有的因為受到感染,頓覺熱血膨脹,恨不得自己立馬也加入其中,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些人之中的一個;有些人卻對這種情況嗤之以鼻,不是他們沒有一戰的勇氣,而是他們本性作祟,天生就喜歡陰暗,總覺的藏身暗中,暗箭傷人,纔算的上處世的最高境界;當然也有人純粹就是一片漠然,莊賢等人的爆發沒有引起他們的共鳴,同樣他們也不覺的莊賢等人的所作所為,有多麼的幼稚,他們一直都是利益至上,在他們心中,除了利益之外,所有的一切,與他們而言,不過是過眼煙雲。
但是在這些人裡面,張乙最為複雜,他可以看成是那三類人的任何一種,但是這三類人的心態,又不能完全代表他,他貪的更多,可是他又好像什麼都不在乎。
現如今的張乙,和別人一樣,牢牢的盯著戰場,同時對於他而言,給予關注最多的,其實還是那散發著誘人的香味的血靈果,對於揚名,張乙並不排斥,當然也算不上執著,天下寶物何其多?張乙也從未想過,要把這些東西,全部佔爲己有,他所求的不過是,在他需要的時候,無論什麼,都一定要足夠,再不濟最起碼,當他需要什麼的時候,不管需要什麼,一定要有。
因為所求乃大,所以略顯貪婪和摳門。因為志存高遠,所以總是固執己見。
莊賢和李傑等人,纔不管藏身暗處的那些傢伙,這個時候心裏在想什麼,當他們看到那麵黑幡另一邊的王章,因為看到他們不能把他怎麼樣之後,便再次快速靠近血靈果,且眨眼之間,血靈果對於王章而言,便是唾手可得之物,那一刻他們動了。
且隨著莊賢和李傑二人,賣力的殺向了王章,其餘的人,這一刻也跟著大賣力氣,在這些人之中,尤其天魔宗出身的人,最為全心全意,此時此刻的他們,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孤注一擲之情,根本就是連他們身邊的人,都為之慨然。
莊賢一劍斬出,剎那之間,別人的耳畔隱隱約約響起了,朗朗上口的讀書聲,有夫子的說教,有夫子的輕斥,有夫子的含笑不語,也有同學之間的擊節而歌,如此種種混雜在一起,卻半點不顯混亂,有的只是浩然正氣滾滾而動,有的只是好像要蕩清一切邪魔的儒門之心。
而與莊賢不同的是,等到李傑出手的時候,他一劍斬出,別人在那一刻,能感覺的到,便好似這天下的一切,都可被這一劍斬滅,道家教義更是在一刻,被李傑的表現承託的淋漓盡致,天下萬物敢遮我眼,我當一劍斬之,神擋殺神,佛當殺佛,就算這天,如若敢遮我眼,我也定當破了這天。
他們兩人爆發之後,其餘的人,其實也沒有閒著,只是他們二人的太過於光芒萬丈,別人與他們相比,雖然不能說成是,螢火與日月爭輝,可是有他們二人在這裏,別人就算拼了命的賣力氣,卻也給那些圍觀的人,留不下多深的印象。
不過關於這些,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這一刻備受關注的,卻是那麵擋在王章與莊賢他們之間的黑幡,不僅是那些藏身暗處的人想知道,這一次莊賢他們會不會無功而返,其實就連王章與莊賢他們同樣想知道,這一次那麵黑幡,是否還可被當成,把他們分割兩邊的那道天塹。
王章停下了腳步,周身的法力,不要錢似的,瘋狂的涌入了那麵黑幡,同時頓感壓力倍增的他,此時此刻顧不上所謂的副作用,因為自覺這一次不是那麼容易可以度過的他,卻從他賣命似的,維持那麵黑幡的執行的時候,更是開始瘋狂的吞食丹藥,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僅僅過了不到十幾個呼吸的時間,超負荷動用法力的王章,便變成了一隻被煮熟的大蝦。
且因為吞食了那麼多丹藥,由於磅礴的藥力,並不能在第一時間,全部化為可用的法力,王章整個人,也漸漸的膨脹起來,給人的感覺,好像是不知在什麼時候,他可能會“嘭”的一聲,原地爆炸。
不過就算這樣,王章卻也沒有停下他這種瘋狂的行為,他有王家老祖賜予的法寶防身,別人當然也長輩賜下的寶物,如同莊賢的君子劍,如同李傑所持的赤霄......事到如今明明知道是不可為,但是現在的處境,卻也容不得他回頭。
“機會來了,各位天大的富貴就在眼前,有膽的跟我來!”
“你們這些豪門大宗出身的子弟,果然足夠驕傲,明明知道有群狼環顧,卻還敢給我等留有可乘之機,嘿嘿......殺了你們,爺爺或許沒有那個膽量,可是虎口奪食,爺爺卻是幹定了。”
“.......”
以莊賢和李傑為首的那些人,全力出擊,僅僅過了片刻,便於不惜付出莫大的代價,也要阻止他們擋在黑幡另一邊的王章,奪取血靈果,如此在這一刻,等看到他們膠著在一起的時候,那些藏身暗處的傢伙,頓時就有人忍耐不住,亮明真身衝殺了出來,且因為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緊接著便有更多的人,走出黑暗的角落,廝殺聲響起的時候,便意味著不知道為哪個人,奔赴黃泉的喪鐘被他們敲響。
而就在這些人衝出來的時候,張乙也沒有例外,不過相比別人而言,他的目的性更強,等他亮明真身的那一刻,根本就無視了所有人的存在,無視所看到的一切,而是直接衝向了誘人的血靈果,且等他這麼做之後,哪怕此時此刻的場面,幾乎亂成了一鍋粥,可是他那特立獨行的舉止,便在第一時間,就被他人所發現。
對於這樣的情況,有太多的人,把張乙當成了利令智昏的蠢貨,有太多的人,儘管身處水深火熱之中,卻也不覺分出一些心思,放在了他的身上,他們想要看看,張乙會怎麼死,他們甚至從這一刻開始,就已經默算著,張乙還還會活多長時間,這些人等張乙一現身,且表現出對血靈果,志在必得的二桿子態度之後,其實便給他判了死刑。
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莊賢看到張乙現身之後,其用力的搜尋了一番,雖然並沒有想起,這個與衆不同的程咬金,是哪路英雄,但是等到他看見,張乙那一往無前,好似天下萬物,都不能夠阻止他的腳步的樣子之後,心裏便是咯噔一響,儘管此時此刻的感覺,來的過於莫名其妙,可是因為張乙出現的原因,其心中泛起的不祥之感,隨著時間的推移,硬是變成了讓他臉色為之聚變的導火索,他有種錯覺,這個突然殺出的程咬金,或許會用實際行動,狠狠的扇所有人一個大耳光。
與莊賢一樣,等到李傑看到,行為舉止過於特殊的張乙之後,其同樣生出了濃郁的不祥之感,但是李傑與莊賢不同,這一刻的他,對於張乙有的只是濃烈的好奇,他只想認識一下,有這樣的膽量的英雄,究竟是什麼人,嫉妒之心,根本就不存在李傑的身上,他是英雄識英雄,甚至爲了能夠認識一下張乙,這一刻的他,都決心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就不對張乙動手。
這看起來有些不著調,但是這纔是真正的李傑,道心通明,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相比較別人,張乙的行為在王章的眼中,卻變成了大逆不道,且因為張乙的出現,僅僅在那麼一瞬間,便讓他生出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看著眼中好似除了血靈果,在無它物的張乙,從一現身之後,便本著直搗黃龍之意,衝向了血靈果,那一刻頓時便有滔天的怒火,填滿王章的心田。
生出這樣的感覺,王章也非常的不理解,他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如此看重這個特立獨行的人,就他看來這個,只顧往前衝的傢伙,根本就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可是為什麼因為這個人的出現,卻頓時讓他感到壓力倍增,且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更是隨著張乙越來越靠近,就越是變的讓他難以心安,他卻是找不到明確的理由。
如此這一切的一切,便讓王章生出了一股,什麼都不去管定要把張乙攔下的念頭,儘管這樣的感覺,讓他想要罵娘,但是越是這樣,他便越是覺的,或許此時此刻的感覺,只要自己沒能阻止這個看似冒失的傢伙,衝向血靈果,那麼之前的感覺一定會變成,讓自己痛心無比且難以更改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