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熟了
本來就不結實的氣泡,一戳就破,現如今整個場面的氣氛,已經就降到了冰點,各自暗中摩拳擦掌之際,也提防著會有誰,一刀子捅在自己的後腰。
就現在這種情況,看起來好像要持續一段時間,同樣也因為如此,等到蓄足了力,當衝突爆發的那一刻,便註定血染寒山。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在這段時間裏,寒山並不安靜,不過這只是那些沒有資格覬覦血靈果的那些傢伙,鼓搗出來的事情罷了,至於那些豪門大宗的子弟,他們卻是一直處在那種極致壓抑的環境之中,等待著血靈果成熟的那一刻到來,靜靜地謀劃著自己該怎樣去做,才能咬下最肥的那塊肉。
也出於這樣的原因,現在寒山之中的氣氛,顯得有些兩極分化,不過對於這樣的情況,卻半點都不影響,如同張乙一類的人,藏身暗中,靜心等待那令人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來。
張乙離開那出處澗之後,除了好好的偽裝了一番,同時也勁量避開任何人的視線,就算與誰相遇,總是能夠相安無事,他便絕對不與對方起衝突,當然要有哪個不開眼的傢伙,非要想死,他同樣也不會客氣,一擊必殺,是他的拿手好戲,等他悄無聲息的摸到相距血靈果所在之處,大概只有一道山樑相隔的地方的時候,死在他手中的人,卻也是伸出兩手也都數不過來的。
如此這樣一路走來,也收穫了不少東西,這自然和那些送財童子,有著莫大的關係,對於此張乙再一次感慨萬千,都說人無外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固然古人誠不欺他。
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張乙覺的自己從來就不是爲了殺人而殺人,同樣他也清楚,常在河邊走,總有溼鞋的那一天,別人硬是作死,自己送他一程沒有關係,如果把自己成長的目標定在了殺人奪財之上,張乙斷定這樣的自己,總有一天會被眼前的利益迷了眼睛,找不到方向看不清路,枉度一生。
當他想到這裏的那一刻,本來還有些沾沾自喜的他,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那一刻他想起了自己欠下的債,也想起了自己曾經對自己許下的諾言。
他張乙總有一天要脫離所有束縛,他張乙總有一天,要站在大陸之巔。
以往對自己說過的話,如同黃鐘大呂一般,響徹了他的耳畔,以往對他自己許下的諾言,更是在一刻,令張乙完成了一次微妙的脫變。
都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凌雲志以許,就當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不管是蠅營狗苟的微末之利,還是足以震驚世人的驚天富貴,這些雖然不是過眼雲煙,且對他張乙本人的成長而言,有著難以忽視的重要性,可是張乙還是覺的,能夠樹立一個高遠的目標,且堅定不移的走下去,才當的起人傑二字。
當然不是說有了目標就會成功,可是最起碼爲了自己既定目標奮鬥不止,這樣的人生,纔是令人嚮往的生活,哪怕哪一天死在了前進的路上,張乙相信就算死亡的那一刻,彌留之際回憶起來,也會露出滿足的笑容,就算那一刻的笑臉上,難免也會流露出濃郁的不甘,但是瑕不掩瑜的道理,一定可以熨平心中的不快。
.......
一股濃郁的帶著淡淡的腥甜的香味,毫無徵兆的瀰漫開來,在那一刻,那些早就侯在那裏,且越來越煩躁不安的的豪門大宗子弟的心情,瞬間就被引爆。
五天的等待,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是無盡的煎熬,而這一刻的到來,終於讓他們有機會得以發泄。
同門同族的人,靜靜的站在他們的領頭人的身邊,包括他們的領頭人,每一個人的神經,在這一刻也都極致的繃緊,他們每一個人都想佔有那讓人垂涎不已的東西,但是他們每一個人也都清楚,如果想要得到想要得到的東西,要是不擊退,那些同樣瞪著血紅的眼睛,盯著血靈果的其他人,所有的念想都是枉然。
所以這一刻,每一個團體,都爆發出了極其強烈的凝聚力,那些小心思,也都及時的收斂起來,想要佔有血靈果,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不過大河有水小河纔不會枯竭。
“我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如果不想死的話,都給我安靜的待著,那些人動手之前,任何人任何勢力攪入其中,定然會被他們撕成碎片。”
“可是、”
“呵呵~誰要想動手,我絕對不會攔著你們,將死之人沒有資格讓我苦口婆心。”
就在那些豪門大宗的子弟之間的氣氛,因為血靈果的成熟,變的如同暴風雨來臨之前,卻又顯的格外寧靜的時候,藏身暗處的一些人,當時便變的焦躁不安起來。
不過他們也知道,他們自己的斤兩,且他們這些臨時組成的無比脆弱的攻守同盟,卻也是在那個所謂的盟主的傢伙,沒有動身之前,別人卻也是根本不敢有所動作的。
但是看著別人在那裏大吃二喝,自己卻連點兒味兒都聞不上,自然也就有一些人,動起了小心思。
可是對於他們的躁動,那所謂的盟主,僅僅只是一個小動作,就輕易化解,對於這樣的情況,幾乎在每一個角落上演,不過大多都是千篇一律。
這些人能夠奪得盟主之位,都不是愚蠢之人,他們心裏其實很明白,那些豪門大宗的子弟,現在並沒有立即動手,根本就是在等他們這些人先跳出來。
他們從來不敢小看那些人的智慧,他們也根本不會覺的,那些豪門大宗的子弟,不會猜不到他們的存在。
他們這些人縱然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可是越是如此,只要他們沒有和人家對等的身份,便意味著,稍有不慎他們就會成為,那一隻用來威懾群雞的猴子。
攘外必先靖內的道理多麼淺顯易懂,再說了,以最血腥的手段,鎮壓了那些最先跳出來的人,對於那些豪門大宗子弟而言,根本就是一步極為精湛的妙棋。
這些道理,他們這些小團體明白,像張乙一樣,這些獨來獨往的孤狼,又豈能不是心知肚明?
其實比起那些小團體而言,張乙他們這一類人,更是清楚,自己的力量有多麼的不足,在這樣的氣氛之下,反正張乙不覺的,自己具備了挑戰所有人的資格。
張乙知道自己的優勢,不過是機動性較強罷了,如今的他,感受著現場的氣氛,根本就不難想到,如果在那些豪門大宗子弟沒有動手之前,有人敢跳出來的話,一定會死的非常悽慘,對於這樣的情況,他根本不會把自己排除在外。
“嘿嘿...那些老鼠還真沉得住氣呢,想殺幾個人玩玩兒,都沒有機會,也罷,你們不就是打著,等你爺爺動起來,好渾水摸魚的主意嗎?爺爺給你們這個機會,不過希望你們不要讓你爺爺失望。”
身處極致壓抑的氣氛中的人,最是難熬,尤其還是那種生性暴躁且又覺的自己高人一等的傢伙,尤為特殊。
這不,就在所有的人,都在暗暗的較著勁兒,等待所謂的臨界點到來的時候,終於有人忍不住不住了。
號稱天魔宗小天魔的王章,從來都是一個恣意妄為的人,今天他能忍這麼久,已經打破了以往的記錄,如今看著自己眼饞不已的東西,卻因為一些從未被他放在眼裏的人,而不能把其佔爲己有,簡直讓他承受著,如同從他的身上割肉一樣的疼痛。
當那種極致壓抑的氣氛,維持了將近半個時辰的時候,他先是怪笑了幾聲,然後便在所有的人注視下,極速的衝向了血靈果所在之地。
他雖然狂傲自大,從來沒有想過要把這些東西佔為己有,但是他覺的自己先與別人邁出了這一步,就算是論功行賞,自己也應該吞下那塊最肥的肉。
“這個蠢貨!”
“王章你這是在作死啊!”
“豎子不足與謀!”
“......”
王章突然發作,對於那些豪門大宗的子弟而言,根本就如同晴天霹靂,在那一刻,甚至包括天魔宗的其他人,看向他的眼神,也都是充滿了凌厲的殺機。
眼前的局面,根本就是在與那些人比拼定力,這些豪門大宗出來的子弟,他們心裏清楚,反正主動權在自己手裏牢牢的握著,只要熬贏那些地老鼠,他們這些人,必定會立於不敗之地,可是現在因為王章的舉止,一切都完了。
看到這種情況出現,他們這些豪門大宗出來的子弟,沒有一個人不是憤怒異常,他們一個個的都瞪著血紅的眼珠子,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那個嗷嗷叫著的王章,定然早就死的連一點骨頭渣都找不到。
可是事到如今,一切都不可逆轉,如此那一刻,他們這些人,便只能忍著悲憤之情,緊追王章之後。
多好的局面,就因為一顆老鼠屎的存在,頓時變的蕩然無存,這一刻緊緊跟在王章身後的那些傢伙,因為想到了那些藏身與角落的老鼠,因為看到這一幕,而開始彈冠相慶,幾乎沒有一個人,不想仰天長嘯,不想揪住王章的衣襟,問問作為豬隊友的他,覺的他自己,要死多少回,才能化解他們這些人心中的憤懣,才能熨平他們這些人心中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