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方外逸師
“皇后說話,那就等於代天說話,自然是百無禁忌。狄仁傑領命!”狄仁傑這才把這沒完沒了的叼難給嚥了下去。
只是,國師眼中的那股敵意,還有一種惋惜之情。讓狄仁傑看了個真真切切。
看起來這事兒沒完,還有下篇!
國師這一回,這纔算是擺脫了狄仁傑的步步緊逼,也算是能夠跟皇后好好說話。
“國師,不知道您急進宮來找哀家究竟是有何事?”皇后問道。
國師聽完這話,便從懷裏麵掏出來了一個小瓶子。他將小瓶子遞給了旁邊的太監,再由小太監遞給了皇后。
“皇后,您身患疾病,正是這藥可以治好的。您只要每天一粒將所有藥吃進,那就可以痊癒了。您和李大仁,兩人應該有國家大事要談,本師不敢因私廢公,先且告退了。”
國師在說完了,便站起身來,對著皇后拱了拱手,又對著旁邊的狄仁傑拱了拱手,便退了下去。
只見國師走下去的步伐,那可以說是大步流星的,而且帶著一股勁風。他身上的衣衫也是隨著步伐而飄蕩,看上去飄飄然,宛如人間神仙一般。
狄仁傑看了看國師,便轉頭又看向了皇后手中的瓶子。
“皇后,敢問此藥究竟何來呀?臣尚且不知皇后有疾。”
武媚娘笑了笑,對他擺擺手。
“只不過一些輕微頭痛的毛病,並不是特別的嚴重。有時會犯,有時卻無事。這病症就連太醫院也不知道究竟如何著手。一直到國師用藥,這纔給哀家找到了良方。”
“只是時候,國師說他只知道辦,方可治標不可治本。爲了尋求治本之方,國師這才外出雲遊,尋訪名醫名藥,來給哀家治病。”
狄仁傑聽到這藥竟然是從外面進來的,眉頭當然便是一皺。
他覺得這件事情十分不妥。
“敢問皇后,此藥是否經過了太醫院諸多太醫的法眼?”
皇后覺得問話問得簡直有些可笑了。她笑道:“狄卿你也看到了,這是國師給哀家的藥。並不是太醫院傳過來的。這裏麵的藥丸也正好是一日一顆,並沒有多餘的藥丸給太醫啊!”
狄仁傑聽到這話,便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搖了搖頭說道:“皇后,恕臣直言,並不合規矩啊。她自古以來,大臣當中若是有上燒尾者,應當經御膳房查驗。若是有進藥者,應當經太醫院查驗。”
燒尾這是唐朝之時,大臣初次拜官之時應向皇帝獻上的禮物。說白了,為皇帝獻上一頓美食。之所以稱之為燒尾,那取魚躍龍門天雷去尾之說。意思,此人自此,便是魚躍龍門,飛黃騰達了。
至於獻藥者,自古以來都是絡繹不絕的。尤其以長生不老藥最多,只不過子不語怪力亂神,所以史書上也不記載。
更何況這世上哪有長生不老藥啊?如此讓皇帝上當受騙之事,史書上當然不會記載。
狄仁傑所說的自然固定的一些流程。燒尾也好,藥物也罷,這都是從外面進來的東西。若是裡面有毒,那大大的不妙。
皇后自然也知道狄仁傑擔心的是什麼。她好像是渾然不覺一般,微微的搖了搖頭,算是否定了想法,更是微微的笑了笑。
“狄卿,哀家知道你是為國為民,忠言直諫。國師如此進藥,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是太宗皇帝以來,這太宗皇帝便是吃他的藥……”
皇后說到這裏,不但自己停下了,狄仁傑也是瞪起了眼睛。
關於太宗皇帝之死……這也是一個謎題,據說吃方士進獻的藥物而死的。
太宗雖說是古往今來的第一皇帝,也是這六合八荒之天可汗。有些事情也是不免流俗的,如秦皇漢武一般,太宗皇帝有段時間也是在尋求長生不死藥。
尤其是在太宗晚年之時,更是如此。
本是宮闈內部嚴禁題,皇后自家提起來算了,若是狄仁傑提起來恐怕這會兒早就被推出去斬了。
這也正是他瞪起眼睛的原因,若是皇后不停下來,他還得讓皇后停下來。
事情並不是他能夠過問的。
“皇后,臣請過嗅,願為皇后試毒。”
狄仁傑說這話倒是一片大義凜然。
是他纔有資格,要是換了其他人,武媚娘早就已經是袖子一甩直接就把人給轟出去了。
武媚娘聽到這話,更是微微一笑。她點了點頭,讓人將藥物遞給狄仁傑。
狄仁傑吊着藥瓶拿開,放在了鼻子前一尺之處。這是嗅味道的基本禮儀。人的鼻子說乾淨不乾淨,說髒也不髒。任何人在聞味道的時候,那是不允許直接把瓶子放在鼻子下面的。
若真是隨著一呼一吸出去點鼻涕渣或者是掉下的鼻毛之類的,那是讓皇帝吃還是不吃?
所以在嗅未到的時候都是要將瓶子拿到自己一尺之外,用手輕輕的扇扇風據聞這股味道。這也是對試嗅的人的保護。
若是這毒藥真的是見血封喉,聞之即死,最起碼這試驗的人也只不過昏厥而已,不至於要命。
狄仁傑輕輕的聞了聞這股藥味,總感覺這股味道特別的熟悉。
他皺起眉頭,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將這一瓶的藥物還給了皇后以後,狄仁傑只是覺得有點好奇。
國師如果是在太宗時期,便常常獻藥,恐怕已經是三朝元老了。怎麼狄仁傑從來沒有聽過人呢?
“敢問皇后,國師究竟是何身份?為何你會如此信任他?”狄仁傑好奇的問道。
武媚娘聽到這話,便是呵呵一笑。她對狄仁傑說道:“狄卿,你聽過推背圖嗎?李淳風若不是被他推一下,恐怕就要測算到2000年嘍。”
狄仁傑當然聽過推背圖這事了,只是那是前朝傳說又是怪力亂神,所以他並不在意。
聽到皇后如此提起他,這才意識到這人究竟是誰。
“難道這位是……”狄仁傑這纔想起來,此人的赫赫大名。
武媚娘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道:“國師自然你想的人,是本朝的三朝元老司天監監正,袁天罡。”
袁天罡可以說是本朝聞名遐邇的人物。一個他一個李淳風,堪稱是兩大傳奇。若是有他在朝廷,狄仁傑的心裏面一下子輕鬆了很多。
他當地便打消了對國事的疑慮,告辭回去的大理寺。
大唐可以說是一個人才輩出的地方,驅動元天罡絕對是人才輩出當中的一個最耀眼的人物之一。
袁天罡是唐太宗開始起,就在大唐任職司天監監正。對大唐可以說是百萬使用者,對李家雖然也是忠心耿耿。他和李淳風兩個人不知推背圖,堪稱是千古第一奇書。
據說在當年的時候,李淳風會的太過於入迷你就被袁天罡從背後推了一把這才只推出了2000年的事情。若是沒有推這一把,恐怕連3000年到5000年都得推出來了。
所以這兩個人堪稱是珠聯璧合的能人。現在李春風已經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只剩下袁天罡依然在朝廷當中。
若是這藥丸是袁天罡所給,狄仁傑覺得倒也無不可。
也幸虧是袁天綱是三朝元老為人大度,不和狄仁傑一般見識。否則狄仁傑剛纔態度對待三朝元老,那也算是失禮了。
只是現在,如果這國師並不是一個值得懷疑的物件,接下來狄仁傑感覺到更加煩惱了。
金花毒和黃金失竊案,這兩件案子並不是一塊發生的。狄仁傑卻覺得這兩件事情有點太過於巧合了,就正如他之前所想,一般巧合太多,有人在故意設計。
看起來人設計的非常成功的,成功的讓太子李顯丟掉了太子之位。在接下來皇位繼承人確定之前,恐怕這大唐的江山處於一種風雨飄搖的狀態。現在後繼之人都沒了浙江省而言,這最大的問題。
但要是說這兩件事情是完全獨立的事情,狄仁傑還真有點不太相信。
“狄大人我覺得您是不是多想了,這太子明明想救您啊。”衣輕裘在一旁提醒道。
“又是誰告訴他我有危險的?”狄仁傑轉過頭去看了看衣輕裘,“人一定是太子,非常信服的人。在外邊的時候咱們就推測出來了人是特別怕我在丁中生怕我主管大理寺,會發現一些事情。更何況還有那塊宮廷上用玉石,足以可見人應該就在宮闈之間。”
狄仁傑說到這裏,稍稍停了一下,仔細的想了想便繼續說道。
“綜合以上幾個條件,你跟我說太子被廢是叫偶然的事情。慕然,你自己信嗎?”
衣輕裘聽狄仁傑怎麼說完前因後果,想了想。
“我自己都不信。”
狄仁傑聽完他,一下子就笑了。衣輕裘自己都笑了。
“因為太子這件事情辦的實在是太乾脆了,所以可以看到人,因為太子的事情在京東佈局已經很長時間了。甚至可以恐怖到一句話,就能讓太子被廢了。你就可想而知,人在京東究竟佈置了多大的一片網?”
狄仁傑要是不說,衣輕裘還真沒想到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