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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渭河潺潺

    俗語有云,八水繞長安,“八水”分別位於長安城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八水”指的就是渭河、涇河、灃河、澇河、潏河、滈河、滻河、灞河這八條河流。

    非常巧合的是,這八條河流幾乎全都倒黃河。

    所以從長安到龍門最快的一條路反而是黃河水路,至少狄仁傑在走這條路的時候就算是睡覺都能多走一百里。

    “咱們自渭河而下,不日便可到達龍門。只是到了那裏,黃河的河水可沒這麼大。未必能夠載的動大船,咱們還是要轉陸路上龍門。”衣輕裘笑道。

    “畢竟是龍門幫的人,輕車熟路啊。”狄仁傑笑道。

    “是啊,自從父親過世之後,我一別多年沒有回去。”

    “可惜嗎?”狄仁傑問道。

    “不可惜,因為那邊也沒什麼人了。除了一個發小兄弟稱綾羅之外。”

    稱綾羅,稱心的兒子,應該是一個俊美的人。狄仁傑眯一下眼睛,這個外貌又和鬼谷門的外貌有幾分相似了。

    不過狄仁傑沒有提這個事情,衣輕裘也沒有提這個事情。

    他們兩個人非常自然的把話岔開了。

    “說起來皇帝帶你不薄啊,竟然讓你帶著千牛衛出來。”衣輕裘看看前後左右的彪形大漢。

    這些可都是萬里挑一的千牛衛。

    “嗯。”狄仁傑點點頭,對這件事情也不想多談。

    這一路上的景色雖然不錯,但是路上也確實不是特別安生。

    這一天,兩個人正在船艙上面喝茶,正說到此時,就聽到這上游一聲梆子響。隨後就看到一個幾乎跟他們一樣大小的船,緩緩的向後靠來。

    他們本來就是逆流而上,那艘船,如果向後靠來的話,就是順流而下。兩邊的船更是大小差不多,都屬於那種比較廣闊的大船。兩艘船在江面上一碰,這邊這一船的人根本就站不穩,而那邊的一船的人則是快速的躍上了這艘船。

    “這到底怎麼回事兒。”衣輕裘慌忙上爬起來,又將狄仁傑也扶了起來。

    “應該是河盜突襲,咱們趕緊下去幫忙。”

    狄仁傑說著便從身上拿出連環弩,在甲板上幫忙守衛。衣輕裘縱身躍下之後,一點水面——然後就撲通一聲落到了江裡。

    他的輕功是真不行,點了水面之後乾脆就沒有蹦上去,直接一下子就落到水裏。

    “哪一齣啊,這算是。”

    衣輕裘非常懊惱的說了兩句之後,眼看著兩艘大船要從自己面前經過,也就慌忙的一扒船身。有了著力點之後,他幾下便飛身上了船,可惜這個時候他已經來到船尾。

    索性將肩膀上的劍卸了下來,他立即舞動劍。只聽到,一陣嘈嘈切切錯雜彈的劍氣,在江面上掠過,弄得江水咆哮建起了一道一道的驚天巨浪。

    這一次衣輕裘用的可是破陣劍法。這氣勢本來就是如同千軍萬馬縱橫衝陣,劍出鞘,馬上環,不破敵陣人不歸。

    他這個時候的氣勢一展,這些河盜們也沒有什麼高手壓陣,聽到氣勢之後,直接被這一陣劍浪震得當即口吐鮮血。已經站在甲板上的都跪在地上,捂著腦袋。沒有站在甲板上的則是,口吐鮮血,紛紛落水。

    衣輕裘索性就一邊彈劍,一邊快步往船頭出去。他更是同時從容應對從對面樓船上跳下來的無數將賊。

    這還是他第一次用劍氣對付這些普通人。他還真想試試看能否做到狄仁傑所說的縱橫千軍萬馬之間,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看到這些河盜現在的樣子,衣輕裘覺得現在如果是兩軍交戰的話,任何軍隊也絕對不會進入到他身一丈的距離。

    擒賊先擒王,衣輕裘一邊彈劍一邊稱,這兩艘船彼此之間相併排而行的時候直接躍上了對面的樓船。他這一路上,雖然也遇到不少迎面殺過來的河盜,可是一旦接近他之後,這些河盜們也就紛紛倒地,捂著耳朵,好像是很痛苦的樣子。

    衣輕裘也知道這自己這次彈劍是手下留情了,如果真的不手下留情的話,直接能讓這些賊們七竅出血,從此變成廢人。

    的確是非常厲害的。

    那些跳在船上的將賊們也不是很好過。就聽到船上弓弦呼嘯宛如陣陣快風出現,衣輕裘也就知道應該是狄仁傑的手弩出手了。

    他一路舞劍,一路也就來到了,這船艙之內卻看到兩個人相持不下的局面。

    這其中一個人是一個精緻的上身的彪形大漢,手裏拿著一把鋼劍。跟他對峙的那個人則是一個老人,鬚髮皆白,似乎還是雙目失明,手持一杆鑌鐵杖。

    兩個人是你來我往,各自不相上下。衣輕裘一眼便能認出來,那個大漢應該就是這山賊之手,也就隨手兩下,兩道劍浪舞出。

    這兩道劍氣在半空中幻化一下,竟然直接變成了兩道劍勁。

    這山賊之手本來就和這老人殺的是不相上下氣喘吁吁,更是對這兩道劍一打之後直接就被打的橫飛出去,撞在了牆上。

    衣輕裘快步來到這老人身邊。

    “在下衣輕裘,正在被這幫山賊打劫,老丈你沒事吧。”

    “沒事,趕快隨我拿下這個惡徒。”這老人說著,便舞動鑌鐵杖再次直攻而上。

    那個河盜剛剛只不過是被衣輕裘的兩下劍氣彈飛而已,眼前這個老丈輪動鑌鐵杖再次殺來,山賊竟然也是不虛再次掄劍而上。兩個人又戰在一起彼此之間還是不相上下。

    不過這種級別的戰鬥在衣輕裘看起來,簡直就是味如嚼蠟,真的是一點兒意思也沒有。

    衣輕裘也就輕嘆著笑了笑,搖了搖頭然後繼續舞動劍鋒。這一次,他更是更改了招數,直接以至陽至烈的內力而出。

    只見一道金色的光芒從他劍劍發出,直直的打在那個山賊的身上,竟然將這山賊打得如同一塊被狂風吹拂的飄零落葉一般,橫著就飛了出去。

    山賊的身上更是火光一爆,宛如炸裂的一團火藥。

    這氣流從山賊的身上直直的躥向了別的地方,竟然在這樓船之內燒出了一個口子。饒是如此,還是不算在衝出樓船之後,折射在兩邊的山壁上竟然轟然一聲,在那山壁之上打出了一片火焰痕跡。

    衣輕裘我暗暗驚訝,他可從來沒有想到過,只是用白玉劍一劍情況下竟然這麼強,甚至要比一般的利刃甚至是強上數百倍。

    被這樣的力量打中之後,這河盜更是斷無活命的道理。

    “何方小輩在此造次!”老道突然間點水而來,一看就知道這老道應該身手不凡。

    衣輕裘抬起頭看了看上面的狄仁傑,貌似他沒什麼事情只是也難以分身而已。

    老道是從另外幾艘船上過來的,那幾艘船上的河盜已經被狄仁傑射落水面。狄仁傑現在還在上面忙不迭的弩箭上弦。

    這樣也好,無論誰想上樓船都要先過他衣輕裘這一關。那個瞎眼的老丈也飛上上去幫著狄仁傑防禦。有他在,狄仁傑倒也是穩如泰山。

    “老牛鼻子,小爺在此!”衣輕裘故意大吼一聲,讓那個牛鼻子老道看到他那邊。

    “那我就領教領教了。”

    這老道士說完之後也就拔出背上的佩劍,手捏劍訣打了過來。衣輕裘怎麼可能會被他這麼打呢?

    衣輕裘身子輕轉,腳下步伐踏出飛燕凌波步就像是一條游魚一般,從這個道士的劍下滑了過去。

    衣輕裘對了,這一手不但令這道士覺得驚訝,甚至是狄仁傑都覺得有些驚訝。此時的衣輕裘和一年前的衣輕裘,看上去就明顯不同了,至少這腳下的飛燕凌波步在一年前,他是絕對不會的。

    飛燕凌波本身就是輕功當中的一種,如果是精通此道的高手步伐踏出的話,則宛如大海之濱懸崖之巔飛燕凌波築巢一般的波瀾壯闊。這功夫其實也是一門腿法,也是專門的攻人下盤,操控人腿下的筋脈。

    但是如果化成了步伐上功夫的話,那麼這就是一套非常高明的步伐,這種職位甚至不在一葦渡江之下。

    一劍刺空之後,這個道士也著實了得,將長劍一轉,左劈右砍,全真劍法如同黃河大河一般連貫而出。

    可是這黃河大河也沒法傷害到衣輕裘一下。莫說是黃河大河了,就算是滔滔大海飛燕凌波之下也是毫無奈何的。

    飛燕,在大海這邊生存的一種燕子吃魚之後,吐魚骨而結巢。這巢穴往往在懸崖邊上蔚然成觀。它們的巢穴則是最為有名的燕窩。

    所以黃河大河,並不被飛燕所看到眼裏,因為他們眼前面對的永遠是那無風三尺浪的滔滔大海。

    對方的劍勢相對於王城的快播,這樣顯得略微稚嫩。狄仁傑都能看的出來,也就是衣輕裘揹負雙手,不願意跟著道士一般見,否則王成只要一出手,就能夠將對方打得體無完膚。

    兩個人交戰多時,衣輕裘驟然之間揮劍一砍便將那個道士的長劍截斷。

    道士哎呀一聲,慌忙後退一點水面而走。可是他踏水而行能走多遠?不過兩三縱之下,就被狄仁傑一弩穿身,也不知道被打到了什麼地方。

    可是這倒是翻身落水,黃河波浪之下幾個打滾就不見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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