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俊俏又看上去乖巧的少年沒有人不喜歡。

    寧久卻皺了眉頭，“他不能吃雞肉。”

    話一說出口，在場的人都愣住。

    半晌，顧流夕才道：“我吃雞肉身上會起一些小疙瘩。”

    可是這事除了伺候的宮人和太后再沒有人知道。

    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莫景柔這纔回神，“是我唐突了，皇上莫怪。”不能吃雞肉的人確實有些少。

    “不怪叔母，叔母也是好心之舉。”

    寧久自然知道他不能吃雞肉，他同他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哪怕那時候他滿心都是逃離他，他也知道許多關乎他的習慣。

    今日雖說休沐，可顧流夕也要早點回去處理公務。

    寧久派人將他送回去後，回到書房，寧歸一正在裡面等他。

    “大人，昨夜的確是長公主府的人灌醉了皇帝隨後下了藥，一切都是長公主設計。”

    “長公主過於不安分。”寧久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她以為她能成為第二個女帝？千百年也就出了那一位女帝，楚國這些年爲了防止太祖皇帝那時的事發生，從不讓女人蔘政，她一個公主也想著登上帝位，真是笑話。”

    寧歸一垂首，“昨日夜裏派出去的死士暗殺了中州別駕、下府折衝都尉、太廟諸陵署丞三名官員，長公主手下風頭最省的中書令被查出家中秘事，大人可要對中書令動手？”

    “中書令家中有何秘事？”

    “據探子來報，中書令家中藏著一個鮫人。”

    寧久來了興趣，“鮫人？”

    “是，大人，鮫人自古以來只是傳說，很少有人親眼見到，而鮫人大多兇猛，不為人所馴服。可因為中書令家中寵妾一日對人說漏了嘴，我們的人才得到此訊息。”

    “能被那好色的中書令豢養起來，想必會有幾分姿色，這鮫人聽上去倒是有趣。中書令那裏先派人盯著，殺她三個不大不小的官員警醒就夠了。”

    “是，屬下明白。還有，大人，今日早上有了訊息，說是那德婆出沒於嘉洲以南的海域，此人神秘莫測，我們難以找到其確切位置。”

    寧久沒有想到前兩世找了那麼久的人居然這麼輕易就有了訊息。

    “增加人手繼續查，此人甚是重要。”

    “是。”

    今日休沐無事，寧久想起了昨夜顧流夕縮在床上的情形，當真是可憐不已。

    加上有了德婆的訊息，寧久心情甚好，便難得好心的進宮準備幫他處理處理政務。

    在路經御花園的時候意外的看見了皇后。

    這是他當初為顧流夕娶的皇后。

    皇帝要十四歲纔可行房，這是爲了身子考慮，而他當初心中戾氣過重，一心想著不讓先帝好過，先帝死後沒一個月就逼著顧流夕立了後，而皇后如今也才十二歲，尚是如此稚嫩。

    “大人……”皇后一見了他臉色就開始變得蒼白。

    不怪她怕她，她原本就是內定好的太子妃，結果太子妃沒有做上，直接成了皇后。顧流夕今年十二，根本不能碰她，她們這樁婚事不過是他一手操控的棋盤，因為這事，皇后揹負了不少狐媚惑主的罵名，能讓新帝在先帝死後不到一個月就立後，不是狐媚是什麼？

    “皇上其實極好親近，你若是無事便去多親近親近他，待他可以召人侍寢時，你定會得到幾分恩寵，可明白？”

    寧久對著小皇后道。

    她輕輕點了點頭，看著寧久的目光依舊帶著懼意。

    寧久心中嘆息。

    他造孽太多，顧流夕做過錯事，他又何嘗不是？

    若是顧流夕可以喜歡上賢德的皇后，那他日後對他的偏執是否可以磨掉一些？寧久不知道。

    也許瘋子本質上就是瘋子，無論如何也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