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胥珩並不太劇烈的掙扎下，口球擋住了他所有能出口的話，讓他只能發出嗚咽聲。

    池寧滿意的躺回了胥珩的胸前，輕笑道：“胥哥，你這樣，真可愛。”

    男人蜜色的肌膚上有淺淺的紅。

    大逆不道！

    他怎麼能用可愛來形容！

    “我說到哪了？”池寧親了親胥珩心臟的地方，“好像是想死吧，我想燒了那棟我賺錢買來的房子，也想燒死那對生了我卻讓我陷入無盡深淵中的夫妻，更想讓那個曾經敢將手伸到我身上的老單人剁成肉餡。”

    “我想了那麼多，卻唯獨沒有想到，胥哥會出現。”池寧抬起頭，眼睛亮亮的看著胥珩：“胥哥帶我從那片黑暗中走出來，告訴我什麼是對的，告訴我未來該由我自己選擇。”

    “我從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那麼多好玩的東西，世界上居然有一個人可以對另一個人那麼好。”

    “那個曾經敢對我出手的蠢貨已經讓胥哥收拾了吧。”池寧蹭了蹭他光滑的胸膛，聲音帶著慵懶：“我聽說他破產了，還被傳染了病。”

    這是他在無意間發現的，若不是他發現，恐怕胥珩這輩子都不會和他這話。

    這男人，只想讓他朝著前面走，朝著光的方向前行，再也不去回憶過去的骯髒。

    但他忘了，光的身後總是陰影，過去終究是存在的，永遠都不可能在他人生中磨滅。

    “胥哥。”池寧戳了戳他的腹肌，輕笑：“你也有感覺的，對嗎？”

    “對我，你不噁心，對嗎？”

    “唔……”胥珩含混的發出幾個聲音，額間出現薄薄的汗珠，想讓池寧為他摘下口球，他有好多話想和胥珩說。

    池寧搖頭：“胥哥不要想了，我不會摘下來的。”

    “我不喜歡你趕我走，也不喜歡你對我說出那些我不喜歡的話。”

    他將手插進了胥珩的髮絲中，在微涼髮絲的撫慰下舒適的眯起了眼睛：“我知道胥哥想讓我更好的生活，想讓我成為更好的人。”

    “但是，胥哥你知道嗎？我根本不想。”池寧環抱著胥珩的脖子，低下頭在胥珩眼睛上親了一口。

    “我只是喜歡胥哥在看到我進步的時候開心的模樣，喜歡胥哥爲了獎勵我絞盡腦汁的模樣，也喜歡胥哥為我煮飯的模樣。這樣，我就會錯以為我是胥哥生命中最重要的角色，胥哥最喜歡的是我。”

    胥珩閉了閉眼，他只想摘下口球，告訴他的少年他說的沒錯，他一切的猜測都是對的。

    只是過去的他將自己鎖在了道德的藩籬中，不敢踏出一步。

    “胥哥以為我成爲了最好的人。”池寧伸出一隻手撥弄著胥珩的睫毛，又在他高挺的鼻樑上親了又親。

    “可是，胥哥怎麼會知道，髒的人，一輩子都是髒的。”池寧輕輕的在胥珩耳邊呢喃：“胥哥，你為什麼會那麼自然地就接過那杯水呢？”

    為什麼呢？

    被池寧氣息環繞的胥珩艱難的轉了轉眼珠。

    好像是，習慣吧。

    在他第一次為池寧煮飯的時候，池寧就會端出一杯水來讓自己喝。

    少年端著笑的眉眼彎彎：“這是胥哥的辛苦費！”

    爲了那笑，他飲下毒藥也甘之若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