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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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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等你的晚安

    最後,薄初還是從溫予知嘴裏套出來為什麼沒有加班的真實原因。

    江城昨夜下了一場大雪,氣溫驟降,而在書房工作忘記時間的溫予寧就這麼被寒流侵襲,成為感冒大軍中的一員,早上硬是沒起得來床,還是溫予知餓了去他臥室纔看到,溫予寧已經燒的有些迷糊了。

    “為什麼不去醫院?”薄初心急之下直接打了影片給溫予寧,白皙漂亮的臉頰上滿是擔憂,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溼漉漉的,看上去彷彿快哭出來了一般。

    溫予寧半躺在床上,聞言,略顯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路面結冰,予知開車我不放心,家裏還有常備藥,現在已經退燒了,”頓了頓,他又極為自然的說,“別擔心。”

    薄初抿抿唇,“你好好休息,不要在半夜工作了,熬夜不好。”

    “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溫予寧挑挑眉,似乎找不到一個恰當的形容詞,“嗯,有待考究。”

    薄初無視掉辛童揶揄的目光,嗓音軟軟的說,“我是習慣,一時半會兒也改不過來,你不一樣,你是因為工作,工作再重要,也比不過身體啊。”

    “嗯?誰說我是因為工作,”溫予寧從床上起身,看路線好像是要出門。

    薄初擰著眉,問,“你怎麼下來了?”

    “帶你看看江城的雪,”溫予寧含笑的溫潤聲音響起,光線瞬間明亮,而他的面板也更顯出蒼白,嘴唇色澤淡薄,嬌嬌弱弱的。

    被自己的形容逗笑,薄初不由得抿唇,遏制住涌到唇邊的笑,但眼中還是不可避免的染上幾分。

    溫予寧低下頭,就看到小姑娘似乎挺開心的模樣,便問,“好看?”

    經他提醒,薄初才發現自己能看到的是一片蒼茫的白色。

    路上行人很少,白雪鋪就的路面兩側是蒼勁的松柏,零星透出一點濃綠,異常顯眼,路邊用作休息的四角涼亭也是銀裝素裹。

    薄初順著他移動的動作觀賞,偶然發現這裏居然有一片梅花,灼眼的紅色在雪地裏盛開的極其豔麗。

    “你們小區裡還有梅花啊,”薄初也學著他,起身走到陽臺外,說,“我們這裏是晴天,很暖和啊。”

    她趴在欄杆上,微眯著眼享受溫暖。

    長髮在陽光下是淡雅的竹青色,明眸善睞,顧盼生輝。

    溫予寧唇角勾著笑,手指動了動,截圖。

    “你剛纔說不是因為工作,那是因為什麼?”薄初好奇的追問。

    溫予寧嘆了口氣,說,“你記得昨晚打到什麼時候嗎?”

    十二點多。

    也就是說,是因為看她打遊戲?

    薄初小聲道,“你可以直接去睡覺的。”

    “等著你遊戲結束說晚安啊,”他笑著說,“每天都是如此,不看到你的晚安總有些不習慣。”

    好吧,這個理由勉強可以站的住腳。

    薄初眨眨眼,得寸進尺的問,“那你習慣有我的存在了嗎?”

    溫予寧蹙著眉,似是有些苦惱。

    薄初忐忑不安的等著他的回答。

    “遊戲裡是很習慣,”他說,“又甜又軟的可愛小朋友跟在身後,心情都好了很多。”

    薄初紅著臉,強自鎮定的點點頭,“嗯。”

    樓下的花園,薄奕正跟鄭嘉宇倒騰剛運回來的玫瑰,不一會兒,花園裏就多了好大一片玫瑰苗。

    辛童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溜達下去,然後被薄奕毫不客氣的指使幫忙幹活,搭起簡易的溫室。

    薄初低頭看了眼手機,發現環境已經回到了臥室,人卻不在。

    她歪著頭,喊了聲,“哥哥?”

    底下的薄奕聽見,把遮陽帽丟開,抬頭,“九寶,有事嗎?”

    薄初,“......”

    她默默的扭過頭,不去看辛童幸災樂禍的眼神,解釋道,“沒事,我就隨便喊喊。”

    薄奕叉著腰,得意的看著自己那一大片玫瑰,說“九寶,如果有人送你九十九朵玫瑰,你就拿我們家的糊他一臉。”

    粗略估計,他種的怎麼也得有幾十株,到時候開花就是滿園豔色,哪裏是花束可以媲美的。

    回到房裏,薄初眼巴巴的盯著手機螢幕,把他室內的裝潢看了好幾遍。

    裡面似乎有水流的聲音。

    薄初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她湊過去,耳朵貼著聽筒,琥珀色眼眸中海閃過一絲心虛。

    “嗯?困了?”溫予寧的聲音倏然響起。

    薄初懵懵的看過去,對上他精瘦的腰,水珠順著腹肌沒入浴巾裡。

    “......”

    她猛地捂著鼻子別開眼。

    大早上誘惑我做什麼!有本事你當面來!

    溫予寧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腹肌,疑惑道,“身材很差?”

    “不...不是,你先把衣服穿好,”薄初捂著鼻子,悶悶的出聲,“我是正經人。”

    溫予寧笑著把手機扣下去,“嗯,好。”

    嘖,看她紅著臉的模樣,小姑娘的氣應該消了吧?

    溫予寧低頭掃了眼自己袒露的身體,滿不在意的撈過睡衣,穿好。

    今天沒看完不要緊,改天繼續。

    反正這身材現在的意義也就是爲了取悅她,不開心沒關係,摸摸就好了。

    薄初捂著自己發燙的臉,腦海中一身嚴謹西裝光風霽月的溫予寧,和方纔頗為色氣的溫予寧來去的變換,但無論哪一種,都能讓她臉紅心跳。

    她覺得,不止自己高貴冷豔的人設崩塌的渣都不剩,溫予寧禁慾的斯文皮相彷彿也一去不復返。

    “你還在感冒,怎麼可以洗澡,”等攝像頭重見天日,薄初就迫不及待的轉移話題。

    溫予寧的聲音帶著點撩人的沙啞,“退燒時出了汗,不舒服。”

    薄初擰著眉,“忍著,你現在去量體溫。”

    她冷著臉的模樣還真像那麼回事,所以溫予寧從善如流的去拿溫度計。

    五分鐘後,薄初趴在床上,看他,“多少度?”

    溫予寧瞥了眼超過的那一小段,極為自然的忽視掉,答,“37。”

    “你不要再跑出去了,”薄初捧著臉,不大開心,“按時休息,多喝水,遠離電腦和手機,飲食也要注意,”她說著,突然問,“你能接受藥膳嗎?”

    “尚可。”

    實話說,溫予寧不是很習慣中藥的味道。

    他媽媽去世前,屋裏常年瀰漫着中藥的味道,後來去世,中藥味他就聞不慣了。

    不過看薄初全心全意為他著想,忍一忍也不是不行。

    “我經常會給我哥煮,他總是不按時吃飯,工作起來作息不規律,所以我就買了些中藥給他補身體,”薄初跳下床,從茶几下拿出自己放藥材的木盒,“吶,我把方子拍給溫予知,他還可以照顧你。”

    溫予寧嘆氣,說,“他廚房都不怎麼進,我怕他把我家廚房炸了,而且,他父母要他回家。”

    薄初撓了撓木盒邊緣,差點就衝動說我去照顧你。

    雖然沒說出來,不過看眼神也很迫切就是了。

    溫予寧忍住笑,“我身體恢復能力很快,不用擔心。”

    但是你現在臉色蒼白的模樣還是很讓人心疼啊。

    薄初失落的把木盒塞回去,回到床上,默不吭聲。

    溫予寧計算著火候應該夠了,便說,“乖,等你見到我的時候一定是完好無損的。”

    掛掉電話,薄初看著天花板,腦海中閃過一個算得上瘋狂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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