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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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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小奶狗

    回到京城的薄初都沒來得及收拾好東西,就被學生會長通知開會。

    身為學姐,她要安排的事情太多,忙的頭昏腦脹,連男朋友都沒空理一下。

    專門空出來的教室內,桌子排列在前幾排,坐著來開會的主要成員。

    “今天群裡有幾個新生到,”學生會長坐在主位,說著,把手中的資料發下去。

    薄初窩在角落裏一言不發,靜靜的聽著會長指揮。

    等到資料傳過來,她正愣神,猝不及防就被點了名。

    “我記得薄初是金融管理專業的?”有幾分書生氣的會長推了推眼鏡,說,“他們都是今天下午兩點之前到達火車站,你帶部裡的人去接回來,安排好宿舍,再逛逛校園。”

    薄初點點頭,面無表情,“知道了。”

    胡嬌嬌眼裏閃過嫉妒,便緊接著自薦,“會長,我跟她一起去吧。”

    會長眼神奇奇怪怪的掃她一眼說,“你跟她私下裏商量,這種小事還要跟我說?”

    胡嬌嬌的臉色漲紅,察覺到旁人投過來諷刺看好戲的目光,訕訕的低下頭,不敢直視。

    “對了,這屆新生軍訓需要幾個輔導員助理,防止新生在軍訓期間有什麼突發狀況,被老師通知過的待會兒會議結束留下來。”

    這位學生會長薄初並不怎麼熟悉,她很少來學生會簽到,自然也不跟其他人那樣上趕著討好,因此會長看她比看其他人順眼的多。

    然而,粗神經的薄初是不可能發覺的,她只是覺得胡嬌嬌的眼神看起來更加憤恨了,讓她有點莫名其妙。

    會議結束後,薄初坐在椅子上沒動。

    本來在收拾東西的胡嬌嬌見狀,腦海中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她抬頭看看已經從門口離開的戶豪,再看看好整以暇坐著的薄初,震驚道,“老師挑選的助理是你?!”

    因為音調拔高,聲音過分的尖利刺耳。

    薄初蹙了蹙眉,抬眸冷淡的掃她一眼,問,“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

    胡嬌嬌心底的嫉妒幾乎要壓抑不住。

    她以為就算輪不到她也該是戶豪,畢竟身為班幹部,戶豪為班級所做的貢獻所有人看在眼裏,可是薄初做了什麼?

    成績不行,偶爾還曠課,作業總是不達標,她憑什麼得到老師的重視?

    如果薄初知道她內心的想法可能要諷刺一笑。

    這叫重視?

    這分明是怕她不幹正事,給她找點事情做,免得整日遊手好閒,別人還以為京大是什麼隨隨便便就能進來的大學。

    再說,薄初去年幫助的幾個新生,在同屆生中很推崇她,話少但是幹實事啊,哪個老師不喜歡這樣的助手?

    會長苦惱的看著手冊裡關於這學期的工作安排,非常的頭疼,這種情況下聽見胡嬌嬌喋喋不休的質問,登時就有些惱怒。

    “胡嬌嬌,你沒事就出去,想吵去播音室吵個夠!”

    由於平時喜歡宅,所以會長並不瞭解她和薄初的恩怨,只是薄初安靜不多事讓他很有好感,但是胡嬌嬌那副綠茶的嘴臉看起來特別噁心。

    會長不止一次的見到胡嬌嬌對著他兄弟撒嬌耍心機。

    “……”就算他們萬年單身狗,但也沒必要有個漂亮妹子就奉若女神吧?

    胡嬌嬌是高估自己還是低估他們?

    綜合來說,會長絕對是堅定不移的站在薄初這邊,對胡嬌嬌沒有好臉色。

    另外幾個專業的助理見他們劍拔弩張的氛圍,也沒敢出口說話。

    薄初輕輕的把鋼筆扣上,語氣淡淡的,“胡嬌嬌,你有跟我大吵大鬧的功夫不如去找輔導員,他比我樂意給你解答疑惑。”

    胡嬌嬌怒氣衝衝,最後摔門而去。

    找輔導員肯定少不了斥責,她不會去丟那個臉,但她可以聯合其他人對付薄初。

    比如“被搶了”位置的戶豪。

    他心裏想的很美,卻並不知道,讓薄初做助理,正是戶豪和輔導員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我們繼續,”會長清了清嗓子,又變回溫和好說話的模樣,甚至還笑眯眯的,“大多數時候,只要你們不給我找麻煩,我還是很好說話的。”

    薄初,“……”

    翻臉比翻書還快,我信了你的邪。

    她在心底吐槽著,卻依舊面無表情,漂亮的眸子中神色冰冷。

    無意間看到的會長,“……”

    怎麼感覺這位系花和傳說中的不太一樣。

    總感覺被對方鄙夷了,是錯覺嗎?

    ——

    薄初按照資料把新生的手機號都存進通訊錄,然後加了微信,挨個詢問到達京城的時間,乘坐什麼交通工具。

    發放錄取通知書後他們就有序的加入了系裏建成的群聊,每天在群裡聊的熱火朝天,有時候提出的問題讓人啼笑皆非。

    更多的是關於軍訓的,但學長學姐並不是時時刻刻線上,所以也不是那麼瞭解。

    好不容易碰上薄初這樣盡職盡責,而且沒有不耐煩的學姐,皮一點的男生能連發數十條表情包。

    若非溫予寧被設為置頂,薄初可能要翻很久才能找到他的微信。

    [我下午去接新生,晚上給你打電話]

    給溫予寧發過去訊息後,薄初看了眼時間,覺得差不多了,就拎起屬於京大的牌子,走到火車站出站口。

    烈日炎炎,她戴著紅色的棒球帽,白T加牛仔短褲,面板白到發光,倏然往人群中一站還吸引了不少目光。

    因此,新生也特別容易注意到。

    溫予知滿頭大汗,灌進去一瓶冰鎮可樂後,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問薄初,“學姐,不然你先去那邊小店裏坐會兒?這邊我看著。”

    薄初的眼睛緊緊盯著出口,把牌子舉在胸前。

    口袋裏的手機振動了幾下。

    幾個新生髮過來了訊息。

    “他們正在出站,”薄初眨眨有些痠疼的眼睛,不著痕跡的活動了下手腕。

    溫予知手裏拎著飲料,視線劃過在路對面停著的瑪莎,微頓,“學姐,會長不是說車費報銷?”

    “我的車正好在小區停車場,最近兩天那些司機想方設法的賺錢,”薄初喝了口水,對上一名女孩惶恐不安的眼神時,說,“那個穿紅色格子襯衫的女孩應該是。”

    女孩穿著短袖襯衫,黑色牛仔褲,頭髮有些枯黃,連膚色也是被太陽曬出來的小麥色,扛著足有她一人高的藍色牛仔包,很是吃力。

    她身邊應該是她的媽媽,頭髮花白,洗到發白的青色外套,手裏拎著土特產。

    溫予知咧嘴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交給我吧。”

    薄初嘴角抽了抽,說,“別,你別嚇到人家。”

    她胸前好歹還掛著工作牌,溫予知就像是出來旅遊的大少爺似的,雖然笑的純良。

    女生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在地上,眼睛四處搜尋。

    如果沒人來接,像她這般第一次來大城市的女孩不會看路,不會導航,可能天黑也摸不到學校。

    “媽你先坐這歇會兒,”女孩抹抹頭上的汗水,“待會兒就有人來啦。”

    “你好,請問是邊蓉同學嗎?”

    薄初低頭打量照片,然後與女孩對比。

    純樸的笑臉,閃閃發亮的眼睛,應當是沒錯。

    邊蓉愣了愣,抬起臉發現是自己剛纔看呆了的女孩,臉登時紅了,結結巴巴的說,“是…是我。”

    薄初還是做不像溫予知笑的那麼燦爛,只能勾了勾唇角,說,“我是京大經貿系的學姐薄初,你叫薄學姐或者師姐都可以。”

    邊蓉的媽媽侷促不安的搓了搓手,說,“你好你好,能…能讓我看看證件嗎?”

    好歹是成年人,該有的警惕心還在。

    薄初把工作證遞給她,說,“這是我們學校的二維碼,不可能有假冒。”

    從山裏出來的,沒有多少文化的女人自然不知道什麼是掃碼,邊蓉從兜裡拿出剛買的手機,掃碼。

    “喏,這是我之前跟你的聊天記錄,”薄初把聊天記錄翻出來給她看,見她相信了,便說,“可能要等一下,還有兩位同學沒到。”

    溫予知自告奮勇的幫忙把行李裝進後備箱,然後讓她們先去車裏坐會兒。

    粉色的瑪莎在車流中異常扎眼。

    無論看多少次,溫予知都覺得這與薄初的形象嚴重不符。

    “好像坐不下,”他摩挲著下巴,說,“行李可能也很多。”

    薄初趴在欄杆上,被燙的嘶了一聲。

    “冰一下,”溫予知皺著眉把飲料遞過去。

    “沒事,”她甩甩胳膊,木著臉說道,心底慌得一批。

    “……”剛纔有點蠢啊。

    “是薄初學姐嘛?”

    清朗的少年音陡然響起。

    薄初順著望過去,看到了一隻娃娃臉的正太。

    “!”好萌。

    圓溜溜的眼睛,白裏透紅的臉頰,看著就很奶很萌,讓人忍不住按在懷裏揉搓。

    薄初點點頭,表情愈發的高貴冷豔,“是我,你是…”她迅速的翻開微信,把其中一個用皮卡丘做頭像的新生與他聯絡起來,“餘魚?”

    微信名叫小魚兒。

    嘖,果然很萌。

    她心底想著,瞅了眼他空空如也的兩隻手,懵了瞬,“你沒行李?”

    “啊,已經全都寄過來了,”他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全身上下也就腰間一個挎包。

    少年戴著白色漁夫帽,粉色短袖,黑色短褲,白白嫩嫩的。

    清爽可口的美少年啊。

    薄初心底感嘆了下,“你可以先去車上坐坐。”

    餘魚看看太陽,搖了搖頭,“沒事,我可以幫忙搬行李的。”

    “……”

    薄初瞄一眼他的細胳膊細腿,沒吭聲。

    算了,誰讓他萌呢。

    最後一位也是個女孩子,時髦的栗色捲髮,畫着成熟的妝容,裙襬很短,穿著雙人字拖。

    她是和父母一塊來的。

    還沒等薄初擔憂怎麼把人一塊帶回學校時,就聽見女孩不耐煩的聲音。

    她在趕父母回家,語氣冷冰冰的。

    薄初阻止了餘魚上前的動作。

    溫予知,“!!!”

    他心底的危機感騰的上升。

    儘管知道自己不該草木皆兵,但“身負重任”的他還是嚴肅的拍了照片發給溫予寧,說薄初快要被小奶狗勾走了,讓他趕快刷存在感。

    “柳青惠?”薄初念着她的名字,得到確定,便說,“予知,幫她把行李箱放好。”

    溫予知來就是充當勞動力的。

    把人安頓好,他就準備離開,“學姐我和舍友聚餐,有什麼事你打電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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