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溫予寧那個狗男人
機場。
聽著登機提示,薄初依舊面無表情的賴在溫予寧身邊。
白皙漂亮的面孔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但當事人卻沒有任何反應。
跟來時的英姿颯爽不同,出門前溫予寧硬生生將她裹成了球。
厚實的黑色棉襖,還有致使她腿粗了一圈的棉褲,以及滿是絨毛的棉拖鞋。
“你會不會想我?”薄初雙手捧著他的臉,不厭其煩的問了第十遍,“會不會趁我不在跟其他女孩子聊天吃飯?”
溫予寧垂著眸,認真的思索了會兒答道,“不會,任何需要和女人打交道的事情我都會提前報備。”
薄初心中滿意,眼中的冰冷不由緩緩散去,嫣紅的唇角勾起,“愛你呦~”
他提著果綠色的小小行李箱起身,看到她不大開心的模樣,嘆了口氣,“我保證,空下來就去找你。”
“不要,”薄初雙手拉著他,語氣低落,“我是無業學生,可以隨處亂跑,但是你不可以,你過年肯定有很多事,我會很懂事的不耽誤你的。”
說著,她眨眨眼睛,指著自己的臉頰,“要不要給我來個離別吻?”
溫予寧自然是照做。
俯身在她臉側親了下,而後頓了頓,說,“你說的我有點愧疚。”
“對不起,我可能沒辦法跟別的異地戀情侶一樣經常去找你。”
公司每天都堆積著許多檔案,行程排的滿,這次陪她兩週已經是他通宵工作擠出來的時間了。
年後薄初開學,他也要忙著復工,他們相處時間肯定沒有別的情侶那樣平常。
“委屈你了,”他摸摸薄初的頭,“新年禮物想要什麼都可以,說出來都滿足你。”
薄初想起周玲瓏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談戀愛有什麼好,搞錢它不香嗎?
是遊戲不好玩,還是人民幣不好看?
她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便面無表情的說,“錢。”
溫予寧挑了挑眉,伸手去拿自己的錢包。
邊開啟邊說道,“這麼快就適應溫|夫人的生活了?”
在薄初略顯詫異的眼神中,他從中間抽出一張銀行卡,極為認真的說道,“我的工資卡,現在歸你了。”
薄初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像他這種分分鐘百萬上下的男人,卡上面的數字肯定是她今生都無法企及的高度,還是洗洗睡吧,哦不,別痴心妄想了。
她後退一小步,滿臉拒絕,“還是不了,我數學不好,花錢和存錢都沒個定數,好怕你哪天發現卡里一分錢也沒了。”
“我的榮幸,”他笑著,“反正婚後也要用,遲早都是你的。”
“現在還太早了,”薄初從他手中接過行李箱的拉桿,揮手再見,“哥哥再見。”
說完,她還悄摸摸的湊近他耳畔,帶著點果香味的氣息輕拂過來。
“麼麼噠~”
溫予寧盯著她的紅唇,陷入沉思。
到底要不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親她呢。
就在他猶豫的片刻,薄初已經吻了下他的臉頰,看著他臉上的唇印,抿了抿唇,止住笑意。
“你去上班吧。”
說完,她轉身離開。
溫予寧揉了揉眉心,暗歎自己真的是魔怔了,居然想要拉住她不讓走。
人還沒娶進門呢,他就不想她回孃家了。
長髮飄飄的倩影隱沒在人群,明明周圍的人那麼多,衣著顏色繚亂,就連與她相像的身影也那麼多,但溫予寧就是一抬眼就能認出哪個是她。
遠遠的,薄初言笑晏晏的朝他擺手該不小心撞到了另一位年輕女孩,滿含歉意。
那女孩順著她的視線望過來,瞬間瞭然。
直到再也看不見人,溫予寧才離開。
以往謙謙如玉的男人,現在看起來卻多了幾分孤寂。
走出機場,萬里無雲,經過昨夜風雨的洗禮,寒風更加刺骨,骨頭縫裏都好似泛着森森涼氣。
溫予寧穿著風衣,站在路邊接了個電話。
那雙總是含著溫和笑意的眼眸破天荒的冷了下來,似是夾雜著終年不化的碎冰,唇角勾出譏諷的笑。
“她性格很好,我不想她接觸到髒東西,”唯有提起薄初的時候,他眉宇間才顯示出罕見的真情實意的溫柔。
給他打電話的是他的父親,不如不存在的親生父親。
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在責怪他的女孩不懂禮數,長輩都不見。
溫予寧輕嗤一聲,也不在乎他飽含怒火的聲音,雲淡風輕的開口,“我覺得你不配見她。”
他那時年紀尚小,護不住愛他的媽媽,現在羽翼豐滿,便不會再讓人傷了他愛的人。
哪怕是親生父親,有血緣關係羈絆,他也絕不容許。
——
京城。
與江城的雷雨不同,京城昨夜下了大雪。
紅色牆面與厚厚積雪相襯,頗有幾分古韻。
迫不及待想要了解“真相”的薄奕帶著自己胳膊往外拐的媳婦來接機。
一路上臉都是陰沉沉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麼不法分子。
薄初拎著行李箱走出來,一眼便看到依靠著車身抽菸的薄奕。
俊美的眉眼間籠罩著陰雲。
薄初親眼看到他無聲嚇退了好幾個想要搭|訕的漂亮小姐姐。
她眯了眯眼睛,走過去,毫不客氣的奪過他的煙,攆滅之後丟進垃圾桶。
薄奕擰著眉抬頭,看到是自己心心念唸的妹妹,連忙笑起來,“哎,九寶快上車,外面冷。”
薄初瞥他一眼,“別裝,想問什麼就問。”
薄奕硬生生扭曲了臉。
他拎著行李箱,突然發覺重量不對,“你去的時候很輕,不是隻帶了衣服?怎麼這麼重?”
其實對於薄初來說,重量還在可接受範圍內,因為她捨不得溫予寧送她的那些小玩意,人不在身邊,至少可以睹物思人,因此她果斷的把所有東西帶了回來。
“裡頭都是我的寶貝,你小心點。”
薄初開啟後座的車門,跟鄭嘉宇打了個招呼,“嘉宇哥好。”
鄭嘉宇笑著說,“看起來這趟你很開心。”
“哼,”薄奕不服氣的輕哼,“我看溫予寧這個湊表臉的老男人就是看你好騙。”
“萬年單身狗,肯定有什麼難言之隱,把你騙到手之後就虐身虐心,滿足自己的變|態思維。”
他完全忘記自己之前是怎麼誇獎溫予寧這位江城的商界新貴,不留餘力的抹黑著,從頭到腳都挑剔。
“看他每天笑的很朵花兒一樣,虛偽,薄唇的男人薄情,忘恩負義,手指乾淨漂亮,肯定沒有幹過粗活,不是好男人,不要,個子高但看著瘦弱不堪,以後遇到危險都保護不了你。”
他邊認真的看路,嘴上還喋喋不休的唸叨,“寶貝啊,聽我的,這男人不能要,你要是想談戀愛,哥哥我認識的男孩子多了去了,溫柔的霸氣的冷漠的可愛的應有盡有,跟他一偽君子攪和什麼呀。”
當事人薄初慵懶的伸直雙腿,勾唇冷笑,“你瞭解這麼清楚?”
“那當然啊,”薄奕點頭,“你是我們薄家的寶貝疙瘩,被人騙了我上哪哭去。”
誰料,薄初的下一句話硬生生的把他驚到錯把油門當剎車,險些闖了紅燈。
“你不會對他有什麼企圖爸?”薄初舔了舔唇角,視線幽幽的放在手機螢幕裡伏案工作的儒雅男人身上,眼神探究,“哥,你給我個解釋。”
薄奕無意間與鄭嘉宇平靜的眼神相對,心底咯噔了下,連忙出聲解釋,“怎麼可能,我在合作之前對他根本沒印象。”
與此同時,溫予寧含著淡淡無奈的聲音在車內響起。
“寶貝,我性取向是什麼你還不清楚嗎?”
“是不是溫予寧那個狗男人?!”
薄奕瞬間就炸了,要不是正在開車,他能直接把薄初的手機奪走,狠狠的噴溫予寧一頓。
我那麼欣賞你,沒想到啊,你竟然趁機拐了我妹妹。
呸,一生黑不解釋。
然而,他餘下的吐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薄初一個幽幽的眼神給堵了回去。
一直到家,薄奕都憋屈的沒吭聲。
臨下車,他還是忍不住了。
“溫予寧,你對得起你弟弟嗎?搶弟弟的女神,你居心何在?”
溫予寧頭也不抬,敷衍道,“他是紅線有什麼不對嗎?”
本想追女神做媳婦,一失足成千古恨,成了嫂子。
“那還有原亦銘,你怎麼解釋?你們不是好兄弟嗎?”
“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翻臉無情。”
“他現在很尊敬九寶。”
薄初,“……”
尊敬是個什麼鬼?
察覺到她的無語,溫予寧輕笑了笑,“原亦銘說他隨叫隨到,你有什麼儘管吩咐。”
薄奕咬牙切齒。
“你棒打鴛鴦,不怕適得其反?”鄭嘉宇攔住他,嘖了聲,“順其自然吧,你怎麼不想想是不是九寶玩了他?”
聞言,薄奕果真止住了追過去的想法,若有所思,“我記得我有幾個朋友,他們弟弟好像在京大,不行,讓他們多去九寶面前轉轉,糾正下她的審美觀。”
說風就是雨,他把車鑰匙交給鄭嘉宇,轉而就去聯絡被拋在腦後的幾個朋友。
如果在京大,很好,就算不成,隔應隔應溫予寧那個志得意滿的小人。
如果不在,沒關係,可以製造偶遇。
薄初完全不知道薄奕打著什麼主意,她還在和辛勤工作的男朋友培養感情,爭取早日得償所願。
至於薄奕的反對……
現在她父母持放任態度,薄奕根本就沒有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