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眼眶一下子溼潤了，捂著嘴巴哽咽的哭了出來，她知道她以後再也看不到他了，她險些剋制不住自己的腳步，想要衝上去再看他一眼，卻發現人群中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帶著兩個孩子衝到了牢車旁，哭喊著喚了聲，“雲歌……”

    她認出了是段霓裳！

    公主身子微微顫抖，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

    如今他已經不是她的夫君了，他和段霓裳都已經有兩個孩子了，她自己從來都是多餘的！

    牢車裏的上官雲歌聽到段霓裳的聲音，身子一僵，緩緩的抬起頭來，他的臉龐沾滿了灰塵，幾乎看不清模樣了，眼眶卻逐漸紅了。

    “爹……”

    “爹……”

    兩個孩子看到上官雲歌，喚了一聲，嚎啕大哭著。

    “雲歌……”段霓裳也哭著衝到了牢車旁，伸手隔著牢門撫摸上他的臉龐，哽咽道，“你要是走了，我們該怎麼辦啊？”

    “霓裳，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上官雲歌望著自己的一雙兒女，還有身懷六甲，滿臉憔悴的段霓裳，她的眼睛都紅腫了，一看就知道哭了很久，心底不由隱隱作痛，是他辜負了她的期望，多年的計劃成了一場空，還害的她受了這麼多苦。

    這一切只因爲沒有剋制住自己的心，愛上了公主。

    是啊！

    他早就愛上了公主了！

    哪怕他一直在自欺欺人，一直在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感情，他還是變心了。

    如今他淪落到了這種地步，他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再自欺欺人了。

    對於段霓裳的愧疚，上官雲歌知道此生都沒有辦法再彌補了，他還傷透了公主的心，辜負了兩個愛他的女人，他就是個混蛋，他壞透了！

    “雲歌，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你要是走了，我該怎麼辦啊？”段霓裳哭的撕心裂肺，“我和孩子該怎麼活下去啊？”

    “霓裳，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上官雲歌艱難的伸手給她摸了摸臉上的淚水，“此生是我辜負了你，對不起……以後若是有人願意娶你，你就改嫁吧……”

    段霓裳淚水流的更兇了，“嗚嗚嗚……雲歌，你在說什麼啊？你永遠都是我的夫君……一輩子都是……”

    “好了。你別哭了。”閉了閉眼，一滴男兒淚從眼眶滾落，上官雲歌聲音沙啞道，“霓裳，對不起……”

    堵在心裏的千言萬語，終究化成了一句對不起。

    押送上官雲歌的官兵望著眼前生離死別的場面，卻一絲同情心都沒有，終於不耐煩了，粗魯的動手將段霓裳拉開了，她踉蹌的倒退了一步，兩個孩子哇哇大哭的過去扶住了她。

    上官雲歌見狀，心如刀割，卻完全沒有辦法，他深深的望了眼淚流滿面的段霓裳與兩個孩子，深吸了一口氣，便冷下心來，別開了臉，不再看他們了。

    如今他已經被髮配到了邊疆，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再回來了，此生只能辜負他們母子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