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和葉小天來到校園成績布告欄的時候，那裏已經聚滿了不少學生。

    “好多人啊。”葉小天站在人群外圍，昂著頭踮著腳，像一隻被提住脖子的鴨子一樣。

    陸陽伸了個懶腰，他的視力不錯，只一眼就看到了理科排行榜第一，赫然寫著“陸陽，總分736。”

    “果不其然還是第一名。”陸陽聳了聳肩。

    “第一名還是陸陽居然考了七百三十六分，歷史新高啊！”

    “在老師特意壓分的情況下居然還能考這麼高！”

    “居然甩了第二名三十分！陸陽是吃什麼長大的！”

    陸陽瞥見某個身高几乎到了一米九的大高個一臉震驚地說出這句話，撇嘴道：“但你一定吃了昂貴的豬飼料才長了這麼高的個子！”

    “陸陽陸陽，你這次理科居然是第一名，也太強了吧！”葉小天一臉羨慕嫉妒恨地說道，他這次成績只考了第十三名。

    “那是。”陸陽揚了揚下巴，臉上卻帶著一抹輕描淡寫的笑，心裏更是淡定無比。

    他等眼前的人少了一些，才繞道了布告欄後面去看文科的成績，排在了第一的是洛紫安，這讓他微微驚訝了一番，一般洛紫安的成績在四五名左右，這次居然提升到了第一名。

    視線下移，瞥見了凌雪的成績排在了第四名，前幾名的成績分數相差不算大。

    “看來我的確是小看了她。”陸陽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她成績怎麼樣？”葉小天擠到陸陽身邊，定睛一看，頓時驚道：“臥槽，第一名？幸好我分班到了理科，若是還在文科裡，肯定要被打擊死了！”葉小天捶胸頓足，在高一和高二上學期時候，葉小天就拿他們超過洛紫安做目標，然後被打擊地體無完膚，現在想要以陸陽做目標，同樣被打擊了。

    “你們不愧是一對，高二文理科一霸！”

    聽到這句話，陸陽不禁展顏，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真好，不愧是本帥哥的前桌，有前途！”

    葉小天翻了個白眼，連忙打住陸陽就“我們在一起將會如何站在巔峰睥睨天下傲世群雄”的話題展開討論大會的想法。

    “你還喘上了，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愁啊，凌雪當時還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不會放棄，同爲話題人物的洛紫安力排群雄，一躍成為文科第一，這不是在打凌雪的臉嗎？”葉小天嗤笑一聲：“最關鍵的是洛紫安各方面都不比凌雪差，光是成績就有足夠資格與你並肩而立，凌雪怕是要氣瘋了。”

    陸陽不置可否，當時的一番話不過是場面話而已，他喜歡的人會努力去追，不喜歡的人他會拒絕，當時凌雪就給她一種灰暗和不好的感覺，而且他知道了凌雪是作亂的墮妖，當然不會對她有好感。

    成績就只有兩個用途，一個是爲了考上好的大學，另一個就是用來安撫陸風和堵上某謝了老師們的嘴。

    這次第一依舊是陸陽，所以楊浩說的獎勵作廢了，班裏頓時哀嚎一片，抱怨楊浩的不公平。

    陸陽的成績突破新高，也引起了眾多老師們的關注，校方更是將注意力都放在了陸陽身上，甚至開始討論為陸陽安排日後的大小賽事。

    總之，這些事情沒有影響到當事人的生活。

    ……

    A市的某座私人別墅中，一聲厲喝喚回了凌雪的思緒。

    “你居然還敢走神？”

    “啪——”

    中年婦女話落，伴隨著一聲巴掌聲響起。

    凌雪偏了偏頭，病態白皙的臉上倏地出現了一個紅腫的掌印，她神情漠然地垂下眼瞼，看不出思緒，只是身後緊緊攥著的拳頭，顯示著她的憤怒與悲慼。

    “你瞅瞅你洛阿姨的孩子，人家天天努力，這次考了第一，你呢，爛泥扶不上牆，這次轉校居然還掉了兩個名詞，你怎麼這麼沒用？”

    歲月如梭，容顏不老，是每個富家主人的寫照，在那近乎相似的略顯年輕的臉上露出與她截然相反的憤怒。

    鮮活的咒罵，像是化身為紅色外衣的惡鬼，張牙舞爪，撕扯著她皮肉，順著血液滑進心臟，不遺餘力地踐踏著她努力。

    凌雪只感覺渾身都冷，從頭冷到腳，侵入四肢百骸，深入骨髓的陰冷。

    她不過就是眼前這女人用來炫耀的工具，成績好了，她會更加嚴厲地再讓她努力，成績不好，她會不遺餘力地大罵，憎恨她的無能，是個沒用的廢物。

    就像是一個可憐的提線木偶一般，跳著僵硬而滑稽的舞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