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提醒，反派大佬黑化中。”

    “反派大佬的黑化值+5。”

    系統888說。

    太突然了。

    湯臣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明明大家都很開心呀。

    他偷偷瞄著李連青的臉，李連青面帶微笑，什麼都看不出來。

    “你是不是搞錯了？他看起來心情不錯呀。”湯臣說。

    “我什麼時候出過錯？”系統888說。

    “你應該出過錯吧？我記得你好像出過錯，只是我不記得什麼時候了。”湯臣用不確定的語氣說。

    “你...”系統888噎了下，沉聲道：“你一定是記錯了。”

    “好吧，就算我記錯了，我到現在還不明白，李連青為什麼是反派大佬？他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了？”湯臣不解地說。

    “李連青弄死了柳祁，你說他是不是反派大佬？”系統888說。

    “那一定是柳祁得罪他了。”湯臣用肯定的語氣說。

    “柳祁就是個書呆子，雖然腦子笨了些，人又軸了些，但他對江芸孃的感情是真的。江芸娘被逼嫁給陳老爺之後，他下定決心掙錢想把江芸娘給買出來。可他就是個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除了讀書之外，別的一竅不通，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掙到很多錢。他朋友給他出了一個主意，讓他在李連青那兒借高利貨。柳祁借了一大筆錢，卻被陳老爺子給坑了。”

    “江芸娘又死了，他無力還債，李連青就讓管事的，打斷了他的雙手和雙腿。沒過幾天，他就被發現死在出租房裏了。李連青雖然沒有直接傷害到江芸娘，但他絕對有能力讓江芸娘和柳祁毫無還手之力。連陳老爺子都要看他的臉色行事，你只要搞定他，就可以在這個位麵橫著走了。”

    系統888不厭其煩地說。

    “你說得好詳細哦。”湯臣捧場地說。

    “關於大佬的一切，從頭髮絲到腳後跟，我全都清清楚楚。”系統888一臉“我是大佬的小弟，我驕傲我自豪的表情”。

    “你這幅狗腿的樣子好賤哦。”湯臣笑眯眯地說。

    “哼，我不理你了。”

    系統888作勢要下線。

    “先別走啊，我還沒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他到底因為什麼生氣呀？”

    “自己想啦！”

    系統888說。

    湯臣抓耳撓腮地。

    李連青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你怎麼了？”

    “你是不是在生氣呀？”湯臣想不出來，決定直接問。

    “我沒有生氣。”李連青愣了下，隨手拿了盤點心放到湯臣面前，溫和地說：“你是不是餓了？吃點心。”

    湯臣拿起一塊點心，邊吃邊問：“你是因為我救了芸娘姐姐生氣嗎？”

    李連青笑而不語。

    “不應該呀，你不是這麼小氣的人。那是因為我沒有老老實實在外面等你，反而跑得不見人影？”湯臣自問自答。

    李連青氣定神閒地看著他。

    湯臣有些洩氣：“你告訴我嘛，我真的想不出來。”

    “你好好想一想，我去找你的時候，你當時跟誰在一起。”李連青提醒道。

    “我當時跟德旺在一起，班主想打我，他幫了我，他讓我謝謝他，我說請他吃點心，他很高興，我們就...”說到一半，湯臣頓住了，他突然意識到什麼，吃驚地說：“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

    李連青沉默了，湯臣發現他的耳朵悄悄紅了。

    “你誤會了，我跟德旺從小一起長大的。你知道的，我是私生子，我很小就被送進戲班了，是他媽媽用奶水把我養大的。班主雖然對我不好，但他媽媽對我還可以。德旺對我還好啦，偶爾會欺負我。”湯臣解釋道。

    “這麼說，你們關係一般？”李連青關心地問。

    “嗯，小時候，我跟他一樣吃他媽媽的奶水，他很嫉妒我，整了我好幾次。”湯臣扳著手指頭，一個一個地數：“大冬天把我推下湖裏，把我從臺階上推下去，害我額頭上留了一個疤...”

    李連青越聽臉越黑：“他就是這麼對你好的？”

    “他心眼小嘛，我度量大，不跟他一般見識。長大了之後，班主就把我弄到戲班了，我們見面的機會就少了。”湯臣笑眯眯地說。

    “你幾歲到戲班的？”李連青問。

    “九歲。”湯臣笑著說。

    “他們對你不好，你還笑得出來啊？”李連青捏著他的鼻子，笑得一臉寵溺。

    “好痛。”湯臣仰著臉，眼睛水汪汪的。

    “知道痛就對了。記住，以後少他遠一點，別總跟他一起玩。”李連青松開手。

    湯臣揉著鼻子，委屈地說：“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要跟誰玩的。”

    聽到湯臣跟李連青不親近，李連青放心了。

    他下午沒事，就陪著湯臣在樓上坐著，有時候聊天，有時候聽戲。

    湯臣度過了一個美好的下午。

    德旺在角落裏蹲了一下午，脖子仰得快斷掉了，也沒見湯臣從上面下來。

    “德旺，你在這兒幹什麼？”

    班主揪住了德旺的耳朵。

    德旺一臉不高興地站起來：“爹，小卓不用幹活的嗎？”

    “他要陪李少爺。”班主摸著鬍子，一臉感慨地說：“這小子運氣真好，和李少的關係搞得這麼好。”

    德旺一扭頭走了。

    班主覺得他莫名其妙。

    胖嬸怨氣很大，因為湯臣消極怠工，她要一個人擇菜洗菜，還要炒菜做飯。

    一個戲班那麼多人，全靠一個人做飯，她的手都要斷掉了。

    看到湯臣回來，她橫挑鼻子豎挑眉毛地：“你跑哪兒去了？不知道天黑要做飯嗎？”

    “我...”湯臣剛要說話，就見嬸嬸突然拿出了燒火棍：“你敢懶，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胖嬸，我出去是經過班主同意的。”湯臣臉色都變了，拔腿就跑了起來。

    胖嬸在後麵狂追。

    湯臣還是捱了幾棍子，趴在炕上讓年哥幫他上藥。

    抹到一個地方時，湯臣絲地一聲。

    年哥動作一頓：“疼啊？”

    “當然疼了。”湯臣的臉皺成了包子，委屈地說：“胖嬸打人太疼了，下手也太重了。”

    “班主也不幫你說話！”年哥一臉不滿。

    “他就是故意的。”湯臣算是明白了。

    外面響起敲門聲。

    劉同問：“誰呀？”

    “是我。”

    德旺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他們對視一眼，劉同下去開啟門。

    德旺走進來，坐在炕沿上，笑嘻嘻地說：“聽說你捱打了？”

    “是啊，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湯臣撅著紅嘟嘟的嘴唇，把臉扭到了一邊。

    “我是來關心你的，你看我給你拿了什麼？”德旺從口袋裏掏出一包東西來。

    “這是什麼？”

    湯臣看了他一眼，開啟油紙包，裡面是一包點心。

    “喜歡嗎？”德旺一臉希望地看著他。

    “原來是這個呀。”湯臣沒興趣地把點心丟到一邊，撇著嘴說：“我有好多，不稀罕。”

    “你有好多？”德旺吃驚地看著他。

    “是啊，是李少送的，全是高階貨，我們都吃不完的。”

    年哥說。

    德旺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你不喜歡的話，那我就拿走了。”

    德旺作勢要拿走點心，湯臣也沒攔著。

    德旺的臉黑漆漆的。

    “你不攔著我？”

    “不攔。”湯臣依舊趴在那兒，連地方都沒有挪過：“連青讓我以後別跟你玩。”

    “你就那麼聽他的話？”德旺生氣地把點心扔到地上，還不解氣地踩了幾腳，咬著牙說：“他是你什麼人啊，你聽他的話，他給你什麼好處？”

    “不關你的事。”湯臣說。

    “你早晚會被他賣了。”

    德旺氣沖沖地走了。

    耗子撿起地上的點心，一臉遺憾地說：“這麼好的點心扔掉可惜了。”

    湯臣沒事人一樣睡著了。

    “你可真沒良心，德旺對你那麼好。”系統888說。

    “他小時候對我不好，就現在突然開竅了。還有他爸爸，班主心腸大大的壞，我不想理他。”湯臣說。

    “其實，他...”系統888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

    “他什麼？”湯臣一臉期待地等著聽下文。

    “沒什麼。”

    系統888不虧是大佬的終極迷弟，他是不會給大佬豎情敵的。

    早上天不亮，胖嬸就來叫湯臣起床了。

    湯臣睡眼惺忪地坐在灶臺後麵燒火。

    “火再大點兒。”

    胖嬸一嗓子把他叫醒了。

    湯臣洗完碗就跑回去補覺了。

    潭少凜從後門進了戲班。

    “這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來，那個小野種呢？”潭少凜嫌棄地看了周圍一眼。

    跟班點頭哈腰地說：“我聽人說，他是在後廚幹活的，咱們去廚房應該能找到他。”

    潭少凜往椅子上一坐，懶洋洋地說：“你去把他叫過來，我累一了不想走了。”

    “是是。”

    跟班小跑著走了。

    湯臣睡得正香時，被人掀開了被子。

    “潭小卓？！”

    一個人抓著他的頭髮把他揪了起來。

    “你是誰呀？”湯臣揉著眼睛，一幅沒有睡醒的樣子。

    “是你沒錯啦！起來，跟我走，潭少爺要見你。”

    湯臣被潭少凜的跟班拽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