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濤身體似是不舒服，說話的時候身體一直髮抖。

    他發抖的幅度很微小，只有離他近的人才能注意到。

    秦姐看了他一眼，微微皺了下眉說：“這次就算了，以後不許再遲到了。”

    “是。”

    馮濤感恩戴德地下去了。

    他走得很慢很慢，每走一步都好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雪白的額頭不停地有汗珠滲出來。

    進了更衣室後，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一臉扭曲地走到自己的衣櫃前。

    就在他換衣服的時候，更衣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了。

    馮濤全身的肌肉都僵住了，他迅速拉起衣服把身體蓋住，低喝道：“誰？”

    “是我。”湯臣頓了頓，緩步走進來，輕聲說：“我來拿個東西。”

    湯臣是進來拿水杯的，他沒想到會碰到馮濤。

    馮濤一直沒有動，直到湯臣走到櫃子前，他纔開始繼續動作。

    拿完杯子，鎖好櫃門，湯臣不由多看了馮濤一眼。

    馮濤察覺到了，惡聲惡氣地說：“你看什麼看？”

    “你嘴唇很白，是不是生病了？”湯臣一臉關心地問。

    “不用你管。”馮濤兇巴巴的。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湯臣翻了個白眼，拿著杯子走了。

    馮濤這種人就是死了都不值得人同情。

    馮濤是不舒服，陳少差點兒把他折騰死。他發燒了，渾身都不舒服。但爲了錢，他還是來上班了。

    故意跟馮濤作對似的，今天百樂門客人格外多，每個服務生都恨不得生出三隻手。

    馮濤偷懶的計劃泡湯了，他不得不打起精神來，端著托盤在客人間遊走。

    有個客人讓他幫忙倒酒，他的眼前一陣陣地發黑，握酒的水都在輕輕發抖。他不小心把酒水灑到了外面，酒水濺到了客人衣服上。客人大發雷霆，對著他破口大罵，還摔碎了酒杯。

    馮濤難堪至極，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馮濤人緣好，附近的服務生都過來幫他說好話，安撫發怒的客人。

    湯臣是過來給客人送酒的。

    他微微恍了下神，往裏面瞟了一眼。

    周圍的人太多了，不知道是誰絆了他一腳。

    他踉蹌著摔到了地上，一瓶酒砸得稀碎，玻璃渣子濺得到處都是。

    周圍當時就是一靜。

    “你沒事吧？”

    那麼多人看著，只有吳雨航跑過來，小心地把湯臣扶起來。

    湯臣摔到了一地玻璃渣上，身上穿著衣服倒是沒事，兩隻手卻被扎得鮮血直流。

    知道訊息後，秦姐匆匆趕過來，一邊咐咐清潔工打掃，一邊安撫客人的情緒。

    “你的手傷成這樣還能工作嗎？”秦姐擔心地問。

    “沒事，都是些皮肉傷，不影響我工作。”湯臣笑著說。

    “要是不舒服，你就回家休息，我放你的假。”秦姐再三囑咐過後才走。

    對於馮濤，秦姐連問都沒問，另外幾個服務生都很不滿。

    “我就不懂了，秦姐為什麼對他那麼好？”

    “因為他會讀書，還長得好看唄。”

    “要說長得好看，馮哥長得不好看嗎？他沒來之前，馮哥可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