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承弼喝了杯茶就走了。

    湯臣悄悄問季凌：“哥，陳先生給你多少佣金？”

    “你看見了？”季凌斜了他一眼，笑得有幾分得意。

    “嗯，看見了。”

    湯臣點點頭，他看到陳承弼塞給季凌一個紅包。

    那個紅包鼓鼓的，裡面應該裝了不少錢。

    季凌伸出三根手指，笑眯眯地說：“三百。”

    除了錢以外，陳承弼還給他們訂了一桌席面，送菜的餐館送了跑了好幾趟。

    季凌高興得多喝一杯酒，天還沒黑就爬到床上睡著了，呼嚕聲打得震天響。

    跟李秀蓮說了一聲，湯臣就出門了。

    陳燃在不遠處等著，嘴唇都凍青了，一邊跺腳一邊埋怨道：“你怎麼這麼慢？差點兒沒凍死我。”

    “這要怪我媽，老是問東問西的，煩人。”湯臣搓著手說。

    “你還瞞著家裏人呀？”陳燃驚訝地看了湯臣一眼，她還以為湯臣已經跟家裏人說了，畢竟湯臣都在百樂門上這麼多天班了。

    “沒法說，我媽和我哥總把我當小孩兒看，一天到晚唸叨著讓我好好學習。”湯臣也很苦惱，拖得越久，越難開口。

    陳燃說：“你還是上點兒心吧，別等窗戶紙讓別人捅破了，到時候就不好收場了。”

    時間尚早，很多人都沒來。

    陳燃進了化妝間，湯臣進了更衣室。

    幾個服務生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看見湯臣進來馬上就散開了。

    不多時，吳雨航低著頭走進更衣室，默默地來到自己的衣櫃前。

    “吳雨航，你的臉怎麼了？”

    湯臣正在換衣服，就聽見有人大聲問。

    “沒什麼。”吳雨航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小臉都花了，還沒什麼呢。我要是你，就請假回家，別嚇到了客人。”

    一個服務生陰陽怪氣地說。

    湯臣眉頭微微一皺，沒顧得上把衣服釦子繫上，就跑到吳雨航身邊了。

    其他人見湯臣過來了都走了。

    湯臣盯著吳雨航的臉看了半天。

    吳雨航煩躁地說：“別看了，我被人打了。”

    湯臣小聲問：“怎麼回事？”

    “不知道哪個孫子跟我過不去，我走到街口就被人捂住嘴巴拖進了巷子裡，之後就是一頓打。”吳雨航碰了碰紅腫的半邊臉，疼得他絲地吸了一口涼氣，他罵道：“c，疼死老子了。”

    “你看到打你的人長什麼樣子了嗎？”湯臣又問。

    “沒看見。裡面黑燈瞎火的，我兩眼一摸黑，什麼都沒看見，從頭到尾就捱打了。”吳雨航往四周掃了一眼，壓低聲音說：“我覺得打我的人肯定是百樂門的人，甚至就在這幾個服務生中間。你也小心點兒，我懷疑他們下一個對付的就是你。”

    湯臣莫名覺得有些冷。

    誰在針對他和吳雨航？

    是馮濤嗎？

    湯臣找了一圈，發現馮濤還沒有來。

    這就奇怪了，馮濤一向謹慎，每次都來得不早不晚，絕不會讓人抓到把柄。

    可是今天例外，馮濤到得格外晚，百樂門開門營業了，他才姍姍來遲。

    “秦姐，對不起，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