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半夜，來百樂門的客人漸漸變少，一些客人也開始離去。

    “你們幾點下班？”陳承弼找到了湯臣。

    湯臣是新來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看向吳雨航，吳雨航回答道：“我們六點下班。”

    陳承弼皺了皺眉，對湯臣說：“要不要我去找秦姐，讓她提前放你走，反正都沒多少人了。”

    吳雨航吃驚地看著陳承弼。

    “不行，我是在上班，你這樣做會讓秦姐以為我不誤正業。”湯臣把陳承弼拉到一邊，小聲說。

    “上夜班對你身體不好，你要是想找別的工作，我可以幫你。”陳承弼認真地說。

    因為上的是夜班，湯臣白天要休息，他晚上要休息。

    這樣一來，他們兩個人根本沒有多少時間相處。

    “我暫時不想換工作，等我上學以後，我可能會辭掉現在的工作，可是現在不行。”

    湯臣輕聲細語地說。

    陳承弼的眉毛擰成了一股繩。

    “很晚了，你該回家了。”

    湯臣催了他好幾次，他才肯離開。

    “明天早上，我開車過來送你回家，你不要那麼早走，一定要等著我。”

    陳承重複了兩遍，確認湯臣點頭了，他才放心地離開。

    “你跟陳先生真沒什麼嗎？”吳雨航問湯臣。

    湯臣驚訝地說：“你怎麼會突然這樣問？”

    “他看你的眼神滿滿的都是愛。”吳雨航調侃道。

    “有嗎？”湯臣紅了臉。

    看到他這個表情，吳雨航什麼都明白了。

    他壓低聲音，小聲說：“你是不是也喜歡他？”

    “沒有啊。”湯臣紅著臉極力否認。

    吳雨航一臉“我已經看透所有”的表情。

    客人越來越少了，服務生們開始打掃衛生。

    湯臣負責清洗所有杯子。

    早上五點多，客人基本上都走完了。

    忙碌了一晚上的服務生和舞女們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湯臣趴在桌子上打盹，似睡非睡間他聽到有人在說話。

    “你看到季桐了嗎？”

    一個陌生的男聲說。

    “沒看到，你到別的地方找找吧。”

    這個聲音是馮濤的。

    湯臣揉揉眼睛坐起來，高高地舉起一隻手說：“我在這兒，我是季桐。”

    房門被推開了，一個男人走進來，一臉欣喜地說：“你是季桐嗎？”

    “是我，你找我有事嗎？”湯臣還有些迷糊，他看了下牆上的鐘表，馬上就要六點了。

    “我是陳先生的司機，是他讓我來找你的。”男人躬著腰，恭敬地說：“陳先生在外面等你，他讓你現在就出去。”

    馮濤臉上的表情很微妙。

    “好的。”

    湯臣點點頭，他換好衣服，跟著司機走了。

    外面乾冷乾冷的，車裏卻很溫暖。

    “你還沒吃飯吧？”

    陳承弼拿出一個盒子，裡面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一些點心。

    湯臣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抱著那個盒子往座椅上一靠，有氣無力地說：“我什麼都不想吃，我現在只想睡覺。”

    後面陳承弼還說了什麼，湯臣都不知道了，因為他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湯臣被陳承弼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