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煦的父母都是事業型強人，就算是過年也在外面忙碌，家裏只有高煦和保姆。

    二十四那天，高三終於放假了。

    學生們如同出籠的小鳥一樣奔出校門。

    湯臣和楊小樓順著人流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高煦。

    高煦開車載著他們回去，在路邊放下了楊小樓。

    楊小樓揹着書包往家走，在衚衕口碰上了他的渣渣爹。

    渣渣爹不是一個人來的，胳膊肘上還挎著一個化著濃妝，衣著時髦的年輕女人。

    年輕女人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著楊小樓，眼神露骨且輕佻，嬌滴滴地說：“親愛的，這就是你兒子？”

    渣渣爹驕傲地說：“是的，今年上高三了，學習成績可好了，全年級第一。”

    “你們來這兒幹什麼？”

    楊小樓露出厭惡的表情。

    “怎麼不喊爸爸？”渣渣爹不高興地說，不等楊小樓說話，他又是一揮手，大度地說：“算了，快過年了，我也不想教訓你。我尋思著總打工不是辦法，所以想做點小生意既輕鬆又掙錢。”

    “那你就去做啊，祝你發大財。”楊小樓諷刺地說。

    自從離婚以後，渣渣爹徹底放飛自我了，也不老老實實上班掙錢了，天天跟按摩女廝混在一起，進進出出的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楊小樓學習太忙了，也懶得打聽這些事，根本想不到渣渣爹還有臉找上門來。

    “做生意要本錢的，我借了一些錢，但是不夠，所以想來跟你們再借一些。”渣渣爹理所當然地說：“這個生意穩賺不賠，等我掙了大錢後，一定會還給你們的。”

    “沒有，我們沒錢借給你！”楊小樓硬聲說。

    渣渣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不以為然地說：“你一個孩子懂什麼？我要跟你媽談，她會支援我的。”

    他挎著按摩女大搖大擺往衚衕裡面走去。

    楊小樓張開雙手攔在他們面前，紅著眼睛大聲喊道：“我媽不會借給你的，你趕緊帶著你的情人滾！”

    渣渣爹被激怒了，就在衚衕口跟楊小樓打了起來。

    楊小樓瘦得厲害，輕飄飄跟個竹竿似的，哪裏是年富力強的渣渣爹對手？

    渣渣爹對倒在地上的楊小樓拳打腳踢，後來被路過的好心人阻攔了。

    看熱鬧的人圍了好幾圈，都是指責他不該打孩子的。

    害怕事情鬧大，渣渣爹帶著小情人灰溜溜地走了。

    “孩子，你沒事吧？”一個老人扶起楊小樓，關心地問。

    楊小樓輕輕搖了下頭，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書包，一瘸一拐地往家走去。

    高煦帶湯臣去趕集了，醫生爸爸還在醫院值班，根本沒時間買年貨，這項艱鉅的任務落到了他們兩個身上了。

    停車場人滿為患，他們開著車轉了半天，纔在角落裏找了個停車位。

    集市的人更多，黑壓壓的都是人頭，一不小心就擠散了。

    高煦緊緊地牽著湯臣的手，兩個人都是滿頭大汗的。

    湯臣手裏拿著購物清單，上面的字是醫生爸爸手寫的，寫明瞭他們要買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