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修仙界第一炮灰 14
傅雲笙目光閃了閃,抬起眼睛看向了他。
謝馭目光很灼人,他看著他臉上盛開的花朵,喃喃道,“傅雲笙,你臉上在開花。”
鮫珠的光芒十分微弱,其實是照的不太清楚的,但傅雲笙卻覺得他一定看得很清楚。
謝馭捧著鮫珠緩緩走近,然後纔對上了他的眸子,“傅雲笙,這是什麼?”
“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傅雲笙別過臉,有一片黃色的花瓣從他臉頰上落了下來,很輕盈,很輕盈,就像一片羽毛。
謝馭看著那片緩緩落下的花瓣,覺得心都要化了。
“太好看了!”他沒有注意到傅雲笙奇怪的目光,而是垂下眼睛看著那片花瓣,不由自主的感嘆道。
“你臉上為什麼會開花兒啊。”
“.......很多人說我是妖怪。”傅雲笙僵硬了一下,緩緩抬起手,拂過臉上的花朵,看著淺黃色的花瓣落了下去,聲音嘲諷道。
“妖怪?”謝馭捧著鮫珠,微微歪頭道,“可你身上沒有妖氣啊,為什麼說你是妖怪,怎麼不說你是神仙呢?”
“世上有這麼美的妖怪?”
其實真的有很美的妖怪。
但謝馭就覺得,他的傅雲笙一定比所有妖怪都好看。
傅雲笙微微一怔,漆黑的眸子中閃過暗色,他定定看著謝馭,像是在探究,“你不害怕?”
“這麼好看,有什麼可怕的?”謝馭捧著鮫珠,理直氣壯道。
【叮——傅雲笙好感度+5,當前總好感度:20.】
香味兒好像散去了一些,現在變得淡淡的,比剛剛好聞多了。
謝馭看著傅雲笙臉上的花瓣一片一片落了下去,然後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變回平滑的肌膚。
就好像剛剛他臉上盛開的花朵是他的錯覺一樣。
“現在可以點燈了麼?”謝馭把鮫珠揣了回去,打了個哈欠問道。
傅雲笙輕輕嗯了一聲,踏過滿地的花瓣,過去點了燈。
屋子裏終於亮了起來。
謝馭看著滿地的花瓣,緩緩挑起了眉梢,“你輸給夜拂,和這個有關係?”
傅雲笙站在燈前,淺橘色的燈火映著他的臉,光潔平滑,是謝馭見過的最完美的臉。
也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的謹慎都去哪裏了,傅雲笙站在那裏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我這個樣子的時候身體會很虛弱,夜拂來找我的時候正是要開花的時候。”
謝馭輕哼了一聲,“難怪。”
“我就說他打不過你,我都打不過你,他怎麼可能打得過你。”
不知道為什麼,傅雲笙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一點驕傲。
雖然只有一點點。
但是..........
好微妙啊。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謝馭走過去,在他面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沒喝,就那麼放在了面前,仰著頭問他。
他語氣非常平常,就像閒聊似的。
“很小的時候。”傅雲笙目光閃了閃,也坐了下來,但卻沒有朝著謝馭坐,也沒有看他。
他就像是在和自己說話似的,“剛有記憶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和別人不一樣。”
“嗯。”謝馭若有所思地點頭,一本正經地接了一句,“確實和別人不一樣。”
傅雲笙終於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靜似湖水,完全沒有生氣。
謝馭雙手捧起臉頰,然後綻開,對著他露出一臺瓷白的牙齒,“你比別人都好看,還比別人都厲害,可不和別人不一樣嗎。”
說罷,他又靠在那裏懶洋洋道,“世上這樣的人可是鳳毛麟角,我原本以為我已經夠厲害了,沒想到你比我還厲害,絕了。”
傅雲笙唇角微動,回頭看了一眼那滿地的花瓣。
淡黃色的正在燭火下映著淺淺的光澤。
屋子裏也滿是它們的香氣。
從前,傅雲笙一直都很討厭它們。
因為它們他才一直都被母親關起來,才一直不能出去見人,才一直缺衣少食,才一直在別人修仙習武的時候,坐在黑暗的房中度過了一日又一日。
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他卻覺得好像沒有那麼討厭它們了。
他不知道謝馭說的是不是真心話,但他不否認他這話聽起來讓他覺得非常......
反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從沒有人帶給他過這種微妙情緒。
謝馭忽然側過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是不是跑題了?”
“你繼續說。”
“然後呢?”
“發現你和別人不一樣了以後呢,你母親不會以為你是神仙吧?”
他聲音很輕快,但卻說的傅雲笙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想到了那一句又一句的謾罵聲,那一雙又一雙充滿恐嚇的眼睛,那一張又一張面帶嫌棄的臉......
他閉上眼睛,過往全都在腦海中迴盪。
白皙的手上忽然有個裂口綻開,硃紅色的鮮血微微滲出,開出一朵淡黃色的小花。
謝馭睜大眼睛,覺得剛剛那股要窒息的感覺好像又來了。
鋪天蓋地的香味隨之而來。
他下意識往後閃了一下,抬頭看向了傅雲笙,然後有些驚恐地道,“你怎麼了?”
“這東西還是一陣兒一陣兒的嗎?”
“疼不疼啊?我剛剛看你手上裂開了一個口子。”
傅雲笙嘴唇泛白,看起來好像有些痛苦。
謝馭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還有些慌張的把手中的茶杯遞上去,“你喝口水?”
然後坐在面前的人卻沒有接過他遞上去的茶杯,而是微微抬起了另一隻手,一把拔掉了手中的淡黃色小花。
鮮血一下子涌了出來,一滴一滴的順著他的掌心下落,落在了地上。
這道傷口沒有和剛剛臉上的傷口一樣迅速癒合,謝馭皺了皺眉,“怎麼回事?他剛剛不是還會癒合的嗎?”
似乎是覺得自己語氣有些太重了,他聲音放輕,有些半開玩笑地道,“你這花兒還挺懂事兒,臉上的就直接癒合了,不會留傷口,手上的就留下傷口,嘖,看來他們還挺喜歡你的臉。”
他把手中的茶杯放了下去,目光落在了地上那朵淡黃色的小花上,花上沾著血,看起來有幾分殘忍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