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讓他和他的父親一樣，以一種同樣的死法死去。

    可是他今年才二十八歲啊，他連三十一歲都沒有。

    他好不容易等到母親離婚，等到當年害的他家破人亡的人進監獄，好不容易苦盡甘來，幾天這樣沒了。

    就這樣沒了......

    傅雲笙靠在沙發旁，伸手砸了砸心口，沒用，怎麼砸也沒用，還是很疼，還是很疼。

    他垂眸看向自己指尖的戒指，謝馭還給他買了戒指，還想著帶自己去見媽媽，還規劃了他們的未來，但是......

    傅雲笙無法想象，無法想象他出去喝酒的時候心裏有多疼。

    .........

    .........

    幾天後，傅雲笙穿著幾天前的衣服鬍子拉碴地出了門。

    他有些無法適應外面的陽光。

    尹思盛接到他的電話的時候非常驚喜，來S大的路上也非常驚喜。

    他靜心挑選了一身衣服，收拾乾淨以後纔來了S大。

    傅雲笙坐在操場一角看著不遠處的圖書館，看起來沒有半點生氣。

    尹思盛過來的時候有些沒認出他來。

    他走進纔看著他詫異道，“傅哥？”

    坐在那裏的傅雲笙緩緩抬起了頭，“錄音，是你錄的。”

    尹思盛微微一怔，遲疑了一下才說，“我是看傅叔叔那樣，所以才忍不住發給了他，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個樣子......”

    傅雲笙沒等他說完話，就猛地起身給了他一拳。

    尹思盛沒有防備，直接被打翻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傅雲笙已經拎著他的領子在打了。

    尹思盛怎麼哭喊求饒也沒用，傅雲笙一圈一圈地打著他，眼中滿是陰鷙暴戾，就好像是想直接打死他一樣。

    .........

    .........

    尹思盛被打進了醫院，情況非常嚴重，傅雲笙微因為這個進了治安局。

    他在治安局待了半年纔出來，連謝馭的葬禮都沒參加。

    傅雲笙走出治安局，看著頭頂的太陽微微迴避了一下。

    是他害死了他，他怎麼配。

    離開治安局後，傅雲笙回了S大，他辭職了。學校本來就因為他打人的事非常為難，見他辭職，非常乾脆地同意了。

    辦完手續以後，傅雲笙回了一趟教工宿舍。

    他去看了一眼自己之前住的房間，是謝馭給他收拾的。

    傅雲笙摸了摸屋子一角皺巴巴的桌布，那是他貼的，其他平整的地方都是謝馭貼的。

    他合了閤眼睛，看也沒看一眼隔壁謝馭的房間，離開了S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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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離開S大以後，傅雲笙把謝馭以前做過的苦工都做了一遍。

    飯店端盤子，洗盤子，後廚幫忙，打掃電影院，咖啡店收銀，給學生做家教......

    他把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每天打三份工，一點也沒讓自己空下來，賺來的錢全捐給了留守兒童，匆匆碌碌過了幾十年，一生未娶。

    幾十年中，傅雲笙一次也沒有去墓地看過謝馭。

    傅雲笙去世後，他當年資助過的孩子為他辦了葬禮，葬禮非常簡潔，甚至連壽衣都沒有。

    棺中的老人穿著一件白色襯衫，打著幾十年前的高階領帶，帶著一枚簡單的銀製戒指，永遠不會醒來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