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碩出來的時候，聞到了魚湯的味道。

    不是吧？他是不是饞糊塗了？居然聞到葷味兒了！

    走到桌邊一看，還真有魚！

    “少主，你哪來的魚？”景碩摸了摸後腦勺，嚥了一口口水。

    鬱清垂著眼睫，淡淡言道：“真蘭河裏抓的。”

    “哈？那條河不是不讓碰嗎？”

    鬱清抬起眼，好個理直氣壯地說：“我例外。”

    景碩苦笑，找凳子坐下了。

    魚用炸過才加水燉湯，加醬加辣，味道鮮美、又不會顯得太寡淡。景碩很快吃掉了半條魚，心滿意足的舔嘴唇。

    鬱清沒吃，坐在一邊雙目無神、靈魂出竅。偶爾看一眼景碩，眼裏是化不開的冰冷。見到他舔嘴唇，鬱清不自覺地咬了咬嘴唇，意識到想法齷蹉後，他掩飾般猛地一眨眼，眉頭緊跟著蹙起。

    景碩如果吃飯時並非將注意力全投擲在美食上，一抬頭估計能被鬱清的神情噎死！可能是天生不擅長控制面部表情吧，整日都是一張哀喪臉，臉長得再好，有時候也會叫人倒胃口。

    半飽後，景碩停下了關顧著吃東西的手，望了鬱清一眼。心想：少主為什麼突然對他那麼好？難道是被他感動了，覺得只收不送，心裏不好意思？

    至於鬱清會不會看上他這種事兒，他可不敢想象。少主大人雖然對他的態度有所改變，但依舊每日板着臉相見，要不是景碩已經習慣了，肯定會自覺欠了他很多錢！

    他可沒見過什麼人會對著喜歡的人愛搭不理！

    “你吃飽了？”鬱清冷冰冰地問。

    景碩聽到他這個聲音胃口都減了一半，原本還能再吃的他，沒有再吃下去的慾望了。

    “少主，我們算不算是朋友了？”景碩問。

    鬱清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餐具，聽到他的問題，略微頓了一下。

    “算是吧，你如果把我當朋友的話。”話罷，他將收拾好的餐具，送進了廚房。

    景碩杵著下巴，呆呆的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時機是否成熟了呢？他現在去偷天問真蘭，鬱清會不會發現？

    直到告別、出門、乃至出了蘭苑，景碩都沒做好要去偷天問真蘭的準備。萬一時機不對呢？萬一偷的時候被發現了呢？鬱清會放過他，還是因為自己欺騙他的感情，惱羞成怒？

    第二天早上，景碩有時會早起跟鬱清碰面，一起去學堂。有時貪睡，就不早起了。

    鬱清則每日都早到，在某條路上等上一會兒，不見景碩來才離開。

    這天，他沒等到景碩，倒不小心偷聽了一些人在說齷蹉風流的事兒。

    弟子A：“那個本兒傳到誰那裏了？”

    弟子B：“喂！你們可別太喪心病狂了。我先警告啊，看過那個本兒的，都離我遠一點！”

    弟子A偏偏不順他的心，抬手就攀上了他的肩膀，舉止親暱，並露出一副令人噁心的諂媚模樣。

    弟子B連連作欲嘔狀。

    旁邊看他倆搭戲的人哈哈大笑，笑得一個比一個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