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救藥。

    子書軼在從小到大這麼多年的生活之中，已經完全看透了張夢，到了，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那我祝你們兩個生活幸福美滿，白頭偕老。”子書軼回了自己的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些重要的東西。

    張夢過來奪他手裏的東西，奪不過，就在他的屋裏亂砸，毫無顧忌自己好像發瘋了一樣，只顧著哭:“你要去哪兒？你怎麼能不要媽媽了呢？媽媽什麼都是爲了你好，你怎麼能這樣對媽媽？”

    又是這幾句話，子書軼已經聽的膩到不能再膩了，終於在那一瞬間爆發。

    “爲了我好？我四歲的時候，你爲了讓你的情夫開心，在一個聚會上把我塞在一個大氣球裡讓他們取樂，差點窒息而死。”

    “五年前，我發現你前夫是個騙子，讓你不要相信他，你爲了不讓你前夫生氣，打了我好幾個巴掌，把我在小黑屋裏關了一天一夜，不管我怎麼哭喊，連口水都不給我喝。”

    “還有三年以來，你和他結婚，知道他家暴屢次不改，還是次次替我原諒他。你有什麼資格替我原諒他？”

    “這些也都是爲了我好？!還是因為你離開男人就活不了了？”

    子書軼短短几句，將自己深埋於心底的痛苦全部挖出。

    “你......”張夢又生氣又震驚，渾身直髮抖，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來:“都過去的事了，你還說它幹嘛？你怎麼能那麼記仇？你知道媽媽生你有多辛苦嗎？你就是媽媽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媽媽怎麼做都是應該的!”

    子書軼已經沒有辦法再生氣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嘆了口氣:“是我不應該再對你有所指望的。”

    張夢破罐子破摔了:“不管你怎麼說，你都不準離開媽媽的身邊!”

    “是嗎？”子書軼不再和她爭論，回頭看見李誠爬了起來，走過去對著他的心口又是一腳，又把他踹回地上去。

    子書軼擺明了自己的態度:“媽，你自己選。我當然可以一直留在你的身邊，但是從今以後，我三年來所遭受過的，我會一點一點的，慢慢全還給他。”

    李誠眼前黑了好一陣兒，纔回過神來，連忙擺手:“趕緊讓他滾，他下手這麼狠，他是真心想要弄死我。”

    “可是......”張夢還在掙扎。

    子書軼已經拿上自己的東西走到門口了，臨走前最後說一句:“你大可以再去學校鬧，再去幫我找回來，但是等我下次回來以後，我一定會把他剛剛想要打斷腿的想法實現的。你不信的話，可以拿他的腿堵一把。”

    子書軼說完，揚長而去，張夢果然沒有再追上來。

    走出來以後，才發現外面的天已經這麼黑了。

    回到學校，校門已經封禁，進不去了。

    子書軼轉身想要走，忽然在校門口的花壇邊，看見了蜷縮成一團的身影。

    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一看到，就忍不住揉了上去。

    方銘楠委屈巴巴地抬起頭來，撇了撇嘴，還是站起來，把他擁抱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