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人說，將軍的母親......”方銘楠試探性的開口，剛一談及此事，就看見閭丘觀遠的眼神驟然變得陰冷。

    看來自己問對了。

    方銘楠迎上他駭人的目光，繼續說下去:“將軍的母親，忌日便是在12月1號。我還聽說......將軍的母親，是死在了一場大雪裏，當時將軍也在......”

    “夠了。”閭丘觀遠突然打斷他，不知道從哪裏又掏出來一把匕首，連腿上的傷痛都顧不得了，直接過來按住了他，將鋒利的刀刃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方銘楠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傳來一點刺痛，瞬間不敢動彈，但還要故意裝出一副淡然的樣子來，還有閒心去關心他:“別動啊，你那個腿纔剛消腫一點。”

    “還是多關心一下你自己的處境吧。”閭丘觀遠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問他:“就那麼想要知道我的事嗎？”

    方銘楠毫不猶豫地回答:“是。”

    “為什麼？”閭丘觀遠追問。

    “我知道。”方銘楠早就想好了措辭:“可是我心疼你。”

    “什麼？”閭丘觀遠都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很心疼你。”方銘楠直視著他的眼睛，語氣無比的誠懇:“所以我想要直到你發病的原因，找到了原因纔好去解決它，纔有辦法讓你以後都不要這麼痛苦。”

    閭丘觀遠看著他的一雙眼睛，澄澈無比，看不出半點刻意撒謊討好他的痕跡。

    這讓他愣了一下，但並沒有讓情況好轉。

    “呵......”閭丘觀遠短暫的停滯之後，又使力，把自己手上的匕首，向下壓了一下:“敢這樣挑釁我，你可想好了會有怎樣的代價？”

    好像連呼吸的起伏大了，都會立刻劃破喉嚨。方銘楠一動也不敢動，心裏七上八下的，還是要硬著頭皮繼續下去:“當然想好了。”

    “好啊。”閭丘觀遠笑了一下，眼睛裏卻是一點兒笑意都沒有，只是滿滿的殺意:“我可以告訴你，但是告訴你之後，你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了。”

    方銘楠明白他一定乾的出來這樣的事情，他承認他也有賭的成分。

    “我知道，但是我認為值得。”

    “還真是個傻的啊......”閭丘觀遠好像聽到了十分好笑的話，笑的整個上半身都在抖。

    笑完了之後，重新低下頭來，卻有些不想去看他的眼睛了。

    閭丘觀遠只盯著自己手裏的刀，刀刃已經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淺淺的口子，在往外滲著血珠。

    一開口，聲音低沉的不成樣子:“我的母親確實是死在一場大雪之中，我們一行人被困在雪山裏，不剩下一點糧食，其他人全死完了，只有我活下來了。”

    “我是......喝著我母親的血活下來的。”

    “聽明白了嗎？我不僅是個殺人如麻的惡人，我還是個害死自己母親，靠著喝人血活下來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