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黑霧之主的信徒，搶奪湮滅教徒的神賜之物很合理吧？

    至於湮滅教徒信奉的“神”究竟是如何賜下這個物品的，羅納自然對此不得而知，他對探索瘋子的內心世界毫無興趣。

    與羅納的交談結束。

    洛川將魔幻手機丟開，坐在床邊躺了下去。

    “洛川洛川，你怎麼看？”

    妖紫煙在洛川身邊坐下，戳著他的臉頰問。

    “用眼睛看。”

    洛川閉著眼睛，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

    妖紫煙翻個白眼，換成戳洛川的肋間：“認真點。”

    事實證明，軟肋這個名字的確有其存在的意義。

    “別鬧。”

    “那你快說。”

    “我說什麼啊。”

    洛川嘆了口氣，坐起身抓抓腦袋，“反正湮滅教徒肯定屬於反派，總不能也跟終末神庭一樣直接洗白，那隻能說明某個……”

    “某個什麼？”妖紫煙追問。

    “沒什麼。”洛川搖頭，“你就當是直覺吧。”

    他總不能說，按照某個無良作者的性格，天知道他在最後的時候會不會整出一點騷操作出來？

    ……

    “這就是噩夢侵蝕的區域。”

    黑霧教廷的教長塔森克在一處廢墟前停下了腳步。

    斯圖爾特打量著面前的場景。

    空洞，灰白，死寂……一種怪異的氣息縈繞不散，所有的東西似乎都被某種特殊的力量浸染的一番，所餘下的只有空洞的軀殼。

    這是噩夢侵蝕所留下的最明顯的特徵。

    斯圖爾特蹲下身，攥起一把泥土，一種怪異的觸感從手中傳來。

    泥土已經死掉了。

    在噩夢降臨的那一刻，它的生命就已經被徹底剝奪。

    這裏的生命，並不是尋常意義上的生物所具備的生命，而是一種資訊層面的象徵含義。

    “死神是在哪個位置出現的？”斯圖爾特問。

    “就在您所在的地方。”塔森克說。

    “當時湮滅教徒即將落敗，我們依舊未曾放鬆，那群瘋子什麼都做得出來，可是我們誰都沒有想到，在最後的時刻死神居然跨越了夢境與現實的屏障降臨了，如果不是羅納大人放棄自身將其重新打入夢境，或許我就沒辦法站在這裏了。”

    塔森克輕聲嘆息。

    死神降臨的時刻，他們每一個人都清晰感受到了臨近的死亡。

    可註定的結局被羅納大人扭轉。

    捨棄自身，將生的希望留給了他們。

    塔森克雙臂交疊放在胸前，為這位神秘的黑霧信徒獻上最為虔誠的憧憬。

    最後一刻，他清晰看到了羅納面上的神情。

    驚訝，釋然，灑脫……

    或許在答應下來的那一刻，羅納就已經預料到了什麼吧。

    畢竟，沒人比他更懂羅納。

    “你確定是羅納將死神打入了夢境？”斯圖爾特回頭，望著塔森克問道。

    “額……也可能是那些湮滅教徒的獻祭儀式並不能維持死神的長久降臨。”

    塔森克看樣子早就預料到了斯圖爾特的問題。

    畢竟，沒人比他更懂死神。

    斯圖爾特並未在意塔森克的神情變化，維持著平淡的表情，卻在精神中與維爾黛麗進行著交談。

    “如何？資料分析的怎麼樣了？”

    “別急，我現在就是個移動副本，效能有點不太夠，你再多走走，我收集一點其他地方的資料。”

    “嗯。”

    塔森克望著斯圖爾特在噩夢波及的範圍走動。

    最開始他並未在意，畢竟這麼大的事情，即便是三大勢力的人員也需要認真探查，這很正常。

    不過當斯圖爾特足足晃悠了一個小時之後，他終於忍不住了。

    “您在找什麼東西嗎？”塔森克上前問道。

    “我在收集資料。”斯圖爾特神情不變，同時又忍不住在精神中催促。

    “你好了沒有？”

    “快了快了，馬上……模型完成了！”

    斯圖爾特輕舒了一口氣，這點細微的表情變化沒有瞞過塔森克的眼睛：“您，發現了什麼東西？”

    斯圖爾特並未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平靜的看了這位黑霧教廷的教長一眼：“走吧。”

    塔森克不敢多問。

    事情解決，斯圖爾特回到了自己暫時的住處，從口袋取出了一枚晶石。

    星星點點的熒光化作漂浮於半空的銀髮女子。

    “你的模型到底模擬出了什麼東西？”斯圖爾特直截了當的問道。

    “彆着急。”

    維爾黛麗瞥了他一眼，隨手揮動，陣列組成的洪流成爲了具體的影象，“這是噩夢，這是我們所處的現實世界……”

    她給斯圖爾特介紹著模型的基本原理。

    以及推演出的結論。

    “……嗯，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所以……”斯圖爾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那次深海的反應，讓噩夢發生了某種特殊的變化，湮滅教徒這時候恰好開啟了噩夢與現實的通道，再加上某種未知因素的印象，所以死神就出現了？”

    “總結的很到位。”維爾黛麗微微頷首，對此表示贊成。

    她隨手將模型抓來，搓了搓，變成一顆水果，一口一口啃著。

    “不過，這麼一系列的事情，你不覺得太過巧合了點？”斯圖爾特皺著眉，還是感覺不太對勁。

    “巧合？”

    維爾黛麗抬頭認真思索了一下，“可能的確有點吧，不過這個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多了去了，別總是保持那種看待陰謀的眼光。”

    “哦？哪裏多了？”斯圖爾特來了興致。

    “就像是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誕生本來就是一個巧合，每一個生命都是獨一無二的，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對他們而言，不也是一種巧合？”

    維爾黛麗將最後一口水果吃下，滿意的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好吧，也是。”

    斯圖爾特無法反駁。

    “不過話說回來，奧希婭似乎知曉死神的存在。”維爾黛麗提起了另一個話題，她對此頗為在意。

    在他們將相關訊息傳送給奧希婭的時候，她對於死神的存在表現得頗為驚訝。

    對於兩人的詢問，卻並未給出直接的回答。

    『等你們來到爐石酒館就明白了』

    “神神秘秘的，她一直都是這樣。”斯圖爾特嘆了口氣，站起身開始整理東西，“出發吧，一天的時間應該足夠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