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洛川記憶中的駕照類似，巨龍的飛行也需要經過一系列的練習和考覈，才能完美的掌握飛行能力，並且在這個過程中學會永恆之國的交通規則。

    如果任由每隻龍亂飛，所造成的混亂場景是極其恐怖的。

    當然，就算再完美的規劃也不可避免的會產生一些難以預料的特殊狀況。

    洛川記得他曾經聽到過一件事情。

    有個人去駕校學習，最後也成功的考下了駕照。

    可他還是不會開車。

    問及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只會開駕校的車，還想著把那臺車買下來。

    原本洛川是當笑話看的。

    現實中不會真的有人這麼der吧？

    可現實往往比故事更魔幻。

    安薇雅的確會正常降落——僅限於孵化塔的起落平臺。

    看著龍族姑娘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出如此槽點滿滿的話，洛川只覺得一口氣卡在了支氣管。

    想要吐槽，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妖紫煙也是一陣無言，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評價：“你就沒有學習一下麼？”

    “學了呀，學不會。”龍族姑娘實誠的回答。

    關於安薇雅降落為什麼總是頭著地的問題總算有了答案。

    不過就答案本身而言，槽點滿滿。

    時間已經挺晚了，三人又繼續閒聊了幾句，洛川和妖紫煙在生物鐘的催促下去休息。

    可能是之前看了榮譽之戰的緣故，安薇雅興奮的情緒還沒有平息，去找冰霜聊天了。

    依舊是面積幾百平米的大床。

    洛川張開雙臂，躺在上面，看著透過投影技術構造的虛幻星空。

    和在外面看到的沒有區別，每顆星辰的位置都一樣——這是系統掃描得出的結論。

    應該是某種類似於映象的設定。

    妖紫煙順著洛川的目光望去，散開頭髮，在他的對側躺下。

    兩人一同望著星空。

    “洛川。”

    “嗯？”

    “你有沒有感覺不對勁的地方？”

    “嗯。”

    “別光‘嗯’！不能說點其他的嗎？”

    “能。”

    “好了，你可以閉嘴了。”

    “……”

    氛圍陷入沉寂。

    很快又被妖紫煙打破。

    “洛川。”

    “……”

    “說話！”

    “又怎麼了？”

    “你不是也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嗎，具體呢？”

    “你先說。”

    妖紫煙嘆了口氣，下意識想要懟人，不過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

    “月亮。”她的雙眼倒映著星空，“這裏沒有月亮。”

    “科洛其中的一個月亮是巨龍設定的觀測站，另一個不知道，天瀾大陸只有一個月亮，更詳細的也不知道。”洛川隨口說。

    “嗯……”妖紫煙陷入了沉默，“你說，會不會天瀾大陸的月亮，其實也不是真實的？”

    “誰知道呢。”洛川笑。

    妖紫煙翻個白眼，反正洛川現在也看不到她。

    注意力再次落在了頭頂的星空。

    “那星空呢？”

    “可能是假的，也可能是真的。”

    “……不要說廢話好不好。”妖紫煙吐槽。

    “我不說這個還能說什麼？”洛川手掌伸過來，捏了捏這姑娘涼軟的臉頰。

    永恆之國的星空要格外清澈。

    這點他在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就察覺到了。

    聯想到天瀾大陸與科洛之間複雜的關係，巨龍的世界在其中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洛川不想隨意猜測。

    之前猜了那麼多有的沒的，可是事實呢？兩者之間大機率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好吧。”

    妖紫煙嘆了口氣，明白了洛川的意思。

    的確。

    不論是遇到的守護者，海妖，還是這些巨龍，當揭開神秘的面紗之後，他們所呈現的真實狀態，和想象中的差別很大。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理想與現實。

    話又說回來了。

    創造的種族如此，那位素未謀面的女神又是怎樣的性格？

    妖紫煙已經不敢想了。

    洛川突然坐起身，伸了個懶腰。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嗯？”

    妖紫煙翻了個身，趴在那裏撐著下巴望來。

    洛川的目光不受控制的飄到了某處區域。

    注意到了某老闆的視線，妖紫煙低頭看了看，冷靜的扯了扯衣領：“什麼事？”

    “你還記得魂鎖寫的小說嗎？”洛川問，同時略顯遺憾的收回了目光。

    “當然記得。”妖紫煙點點頭，稍作思索明白了洛川的意思，“霜精靈，你想說這個？”

    “魂鎖不是說他是精靈麼？現在妖帝也傳來了訊息，霜精靈的確存在，那他大機率就是了。”洛川沉吟著說道。

    “嗯……我覺得還有另一種可能。”妖紫煙輕輕點著臉頰。

    “什麼？”洛川追問。

    “安諾，她原本是天瀾大陸的霜精靈，結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莫名其妙來到了科洛。”妖紫煙可能是覺得趴著不太利於思考，斜坐在了洛川面前，“那麼，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

    “魂鎖其實是科洛的精靈？”洛川幫妖紫煙補充了後面的話語。

    妖紫煙頷首。

    洛川沉思著。

    他在思考科洛與天瀾大陸之間的聯絡。

    按照常規的思考方向，資訊的流入與流出同等，這樣才能保持最為基本的平衡狀態。

    任何生命，從本質上來看，都屬於資訊的集合。

    但這件事真的能用常理來判斷嗎？

    洛川對此持懷疑態度。

    “不過話說回來，魂鎖寫的書裡，他的故鄉滿是常年堆積不化的冰雪。”妖紫煙又改變了想法，“說不定他真的是霜精靈。”

    “直接去問問就好。”

    洛川還沒有和魂鎖說起關於霜精靈的事情。

    說起來，從妖帝那裏得知霜精靈的存在也過去了一段時間，他沒說的原因也很簡單——忘了。

    衆所周知，當一部作品字數達到某個程度的時候，要讓作者銘記每一個細節基本是不現實的。

    當忽略掉某個重要劇情的時候，就會使用主角忘記的藉口來甩鍋。

    ……咳咳，差不多就是這樣。

    “我覺得可以。”妖紫煙點點頭，表示贊成。

    “你去嗎？”洛川問。

    “我去幹嘛。”妖紫煙搖頭，洛川覺得這姑娘最近愈發懶惰了，“等你問完之後直接跟我說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