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鬆手？”

    “哦哦哦。”商陸像是才反應過來，觸電似的縮回手，貼緊地面。

    千南有些無奈，“你在遊戲裡的那股精明勁兒哪兒去了？”

    出來之後怎麼這麼呆？

    商陸咬著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好在千南只是隨口一問，他半蹲到商陸身側，雙臂穿過商陸腋下，帶著他慢慢站起身，“你嘗試著動動腿？”

    商陸兩手攀著千南肩頭，藉着他的力道，緩緩抬起一條腿。

    “怎麼樣？”

    “好一些了。”

    踢動兩下後，商陸換另一條腿重複，餘光卻盯著一塊螢幕角落跳動的時間。

    23:59:02。

    ……

    23:59:59。

    00:00:00。

    新的一天到了。

    任務結束了，沒有完成的提示。

    商陸心越來越沉。

    人工智慧要怎麼自殺來著？

    千南彎腰，將商陸橫抱起來，打斷了他的思緒，“我還有事，上去之後你自己再活動活動就行了。”

    “啊？哦，好的。”商陸點頭。

    這間實驗室是在地下，千南抱著商陸上到三樓的房間，囑咐道：“我回來應該就中午了，你這兩天就住在這裏，遊戲開服我再送你回去。”

    “嗯。”商陸被千南擺靠在床頭，“你注意安全。”

    “咔噠——”

    門被關上，商陸急忙去搜尋自己的“自動銷燬”系統。

    “不對啊，為什麼沒有？難道是我學藝不精？算了，重新寫一個吧。”

    商陸嘀嘀咕咕著，探身去拿牀頭櫃上的隨身電腦。

    【寫什麼？】一直沒露面的系統從商陸體內飛出來，看到自家宿主的實體，驚叫道：【你去哪兒偷的別人的身子？快還回去！你還想不想抱大腿了！】

    “寫‘自我銷燬’程式啊。”商陸指尖輕敲著隨身電腦的邊沿，等待開機，“你應該問大腿是去哪兒偷來的身子，還這麼合適。”

    【宿主你可不能做壞事啊！】不過身體竟然是大腿給找的，看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進展迅速啊，【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商陸：“……”

    還哪一步？一步都沒有！

    不然他何苦要自己給自己編寫銷燬程式？

    他又沒有自虐傾向。

    得知商陸的想法，系統急忙去抱住商陸的手，【宿主你千萬別想不開，還沒抱到大腿，你不能死的！】

    “任務沒完成，還不能直接去下個世界了？”

    【沒完成也不行……宿主你說什麼任務沒完成？】它不是還沒發任務嗎？

    “就大腿主動抱我那個。”商陸用另一隻手抓住系統，將它丟到一旁，十指開始在鍵盤上飛舞。

    他的系統果然開始作妖了。

    【那個宿主完成了，就在大腿關閉你的自主意識的時候。】

    系統生怕商陸自殺，語速飛快，導致商陸聽完都沒反應過來系統說的什麼。

    他面無表情地敲打了幾行程式碼，摁在“S”鍵上的手猛然頓住，只見螢幕上出現一長串的“s”，且數量在持續增加。

    “你……怎麼不給完成提示？”

    【給了啊，不過你沒有意識，我就回去彙報了下工作進度……】

    草！

    那他這是在忙活什麼？

    跟個傻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