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在程安宴公寓這一住，就是半個月。

    除了十天前在楊深的全程陪同下，替程安宴做了個採訪，就沒有再出過公寓。

    “我也不認識你那些同學，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學校報道？”皇娛總部，董事長林俞灝的辦公室內，程安宴翹著二郎腿，坐在總裁的辦公椅上左右轉著，“在家呆了那麼久，也沒找到換回來的辦法，說不定要在外面呢？”

    “沒什麼用。”商陸輕攪著被子裡的咖啡，也有點崩潰，現在兩人可以朝夕相處，可他用著大腿的身體，總不能期望著大腿對他自己的身體有什麼想法吧？“之前不是試過？”

    商陸指的，是兩人剛靈魂互換的那天，在回到程安宴公寓之前，兩人又去拐角處撞了一回。

    但那次除了身上摔得更疼了，再也沒有其他事情發生。

    “哎，那次太刻意了。”程安宴擺了擺手，“生活嘛，就是在不經意時，纔會給師弟你驚喜。”

    在一個星期前，程安宴他們與季商陸原來所籤的皇娛的拉扯戰，以皇娛被收購而落下眉目。

    程安宴與其發小楊深和林俞灝三人，如今成爲了皇娛控股最多的三位股東。

    兩人交談間，楊深推門進來，發現少了一個，“耗子呢？”

    “嫂子查崗。”程安宴輕“嘖”了一聲，“我以後啊，一定要找個聽話的，不然處處被管著，我還怎麼浪？”

    聽到這話，楊深的視線似有若無地從商陸身上掃過，而商陸就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

    這半個月來，只要有除程安宴以外的人在，商陸就“盡職盡責”地扮演一個麵癱。

    還是程安宴在發現商陸對他寡言少語的第二天要求的。

    沒道理讓他看著自己的身體對他冷淡，然後轉頭就去對著其他人嬉皮笑臉的。

    “說正事。”楊深把自己帶來的四份文件，分給商陸和程安宴一人一份，“阿晏，你出道這麼多年，藝人最怕什麼你應該最瞭解。”楊深說著，下意識看了商陸一眼，這才自問自答道：“藝人最怕的就是沒有曝光度。”

    “你今年剛拿了影帝沒錯，但你的作品並不多，這些不足以保持你在觀眾……”

    “打住。”程安宴朝楊深比劃了個“暫停”的手勢，“我知道你的意思，不想讓我們把時間荒廢了，小陸陸替我去工作，然後我替他，這樣等我們兩個人換回來，各項能力也不會因為這個意外而下降。”

    楊深點頭，“是這個意思。”

    “那你就是白擔心了。”程安宴嗤笑一聲，“小爺一個非專業、帶著玩票性質來的，都能拿到影帝，你感覺這段時間，會對我有影響？”

    商陸握著杯子的手漸漸收緊。

    蘇秦的自信，是內斂的，他就像那根定海針，哪怕天塌下來，只要有他在，就足以穩定人心。

    而此時的程安宴，如同那萬階高臺上俯視天下的君王，表面上雖與常人無異，可不自覺透露出的那股張揚的自信，彷彿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