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焰激動是激動，但他也不是無腦子在激動。

    很快冷靜之後，江焰下意識地看向溫清流。

    江焰可不是傻子，現在他也已經清楚了狀態。

    “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了？”江焰很認真地看著溫清流，想知道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樣。

    溫清流沒有否認，卻也沒有承認。

    江焰當時有點無奈，他只能默默地摸著鼻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說什麼好。

    許久之後，他聽到溫清流說，“你知道之後，你覺得有什麼改變的嗎？”

    “啊？沒有呀。”江焰很直白地說出了自己的感受，“我剛開始的時候只是覺得很意外，原來還有那些事情發生過……真要說，我確實不覺得那對我來說有多大的影響。”

    “沒有什麼影響嗎？”溫清流很意外，他還以為江焰起碼會覺得自己哪裏受到影響。

    比如說生活呀，或者其他的事情。

    江焰猶豫了一下，“因為在我看來，我更覺得我像是在看別人的事情，不像是自己的事情。”

    即使那些主角和他很像，並且都是一樣叫做江焰，可是在江焰自己看來，還是有區別的。

    溫清流只是笑了笑，不打算再和江焰多說什麼。

    只是現在可以確定，他和江焰之間果然還是不太一樣的。

    他是全部都記著，包括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說過的話，甚至是自己當初想過了什麼事情，他全部都記得很清楚。

    但是江焰呢？

    江焰只是知道了那些事情，卻沒有和他一樣擁有體驗。

    現在溫清流也可以理解了，難怪江焰知道之後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給他的感覺依舊是那個少年。

    “清流，我都把我知道的告訴你了……那我現在，能不能也問你一個問題呀？”

    江焰說的時候很小心，擔心如果溫清流不告訴他的話，他又應該要怎麼說纔好。

    “你想問什麼？”

    “就是……我也想問你，那、那些事情是真的嗎？”江焰感覺自己問的時候，特別地不好意思。

    因為這個事情他自己也不確定，再說了他也不知道溫清流到底知道多少，又或者自己知道什麼。

    他只是下意識地認為，溫清流知道會比他多，然後就想依靠他，想要知道溫清流是怎麼想的。

    因為自己的心裏太沒有底子，可卻想著，如果有溫清流幫忙告訴他，他就會感覺自己很安心。

    很奇怪的邏輯，但是他又下意識地認為，事情一定就是如此。

    沒有人能夠告訴他為什麼會是這樣，但他有預感，只要問溫清流，就可以抓住點蛛絲馬跡。

    溫清流深呼吸一口氣。

    此時江焰倒是提醒了他，他要如何說纔好？

    告訴江焰那是真相的話，江焰又會怎麼想呢？

    又或者，即使他不告訴江焰，江焰自己又會怎麼想？

    溫清流忽然有些迷茫。

    江焰察覺到溫清流過於安靜時，他便疑惑地說著，“你還好嗎？”

    “恩？我很好哦。”溫清流應著。

    “是不是我這個問題不好回答？”江焰微微皺著眉頭，“如果是我的問題給你帶來了困擾，那你就不要放在心上，當我沒有問過吧。”

    溫清流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忽然在想……如果我告訴了你，你會不會因此而改變？”

    “什麼意思？”江焰有點疑惑，沒明白溫清流的意思。

    溫清流輕笑幾聲，“因為，現在的你就是現在的你，即使我告訴了你是真的，又或者是假的，你就會因此而改變嗎？”

    “我……我不會吧。”江焰回答完之後，不知道為何，自己的心裏卻不是很有底氣。

    “是呀，你自己也不確定，我自己也不確定，所以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告訴你。”溫清流說道。

    那時，江焰猶豫了一下下，再悄悄地嘀咕了一句，“但是……我是先喜歡你，然後纔想起來的事情，至少這一點，事情是不會改變的吧？”

    即使江焰說的很小聲，但溫清流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當時，溫清流挑著眉頭，“那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那時候的你並不是喜歡我，只是一種正常的好感。是在知道那些事情後，你才認為自己是喜歡我。”

    江焰第一反應是想要反駁，但話到嘴邊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說不出口。

    溫清流所說的，那都是事實。

    或許情況真的就如同溫清流所說的那樣，只是因為他想起來了，才覺得自己是喜歡溫清流的。

    現在的他若是再想起當時第一眼見到溫清流的感覺，他也無法否定，那時自己只是把溫清流當成一個同學來看，不會有這種心思的。

    所以現在，他也可以這麼保證嗎？

    溫清流嘆了口氣，“這麼說來，我其實也有點矯情吧。我就是想知道，你是再一次喜歡我，還是因為過去的束縛。”

    此時，不管是溫清流還是江焰，他們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過了一會，江焰問了溫清流，“那你呢？”

    江焰看向溫清流，他很認真，很認真地說著，“你是因為那些記憶，所以你現在纔會和我接觸嗎？”

    【完美踩雷。】

    溫清流無視了419的聲音，卻沒有辦法去無視江焰所說的話。

    這個問題，可真的是讓溫清流為難。

    他應該如何去解釋，在他眼中，江焰都是同一個人。

    儘管他這麼說，他覺得江焰自己也是無法接受的吧。

    畢竟不同個身體，不同的教育，不同的時間……江焰也沒有實際的體驗，哪裏會那麼輕易地接受這個說法。

    “清流，你回答我。”

    溫清流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會因為這種事情而被一個少年追問著。

    這麼一向，溫清流確實挺無奈的。

    “我的回答對你來說，很重要，對嗎？”溫清流問道。

    江焰堅定地點頭，“當然了，我有想知道，你是不是隻是因為那些記憶……”

    “不只是因為那些記憶，而是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是你，我就會無數次地喜歡你。”

    “江焰，你記住，只要你還是江焰，我就不會放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