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熙塵看了她好一會兒。

    沐染見他沒有說話，雙手負立在身後，一幅趕人走的姿態：“你走吧。”

    “好。”衛熙塵忽地開口，一雙深沉的眼睛落在沐染身上，帶著思念和悔恨，“若這是你需要的，我會做。”

    要說不吃驚是不可能的。

    下一刻。

    在沐染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衛熙塵忽然將尾巴幻化了出來，一道靈力揮去。

    “哧！”

    一瞬間！

    衛熙塵的尾巴掉在了地上，他的臉上出現痛楚的表情，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慘白。

    沐染的心在這一刻漏掉了半拍。

    她是真的沒想到，他這麼直接乾脆。

    在沒有任何猶豫的情況下，直接砍斷了自己的尾巴。

    她對於他而言，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唰！”

    靈力變化之後，衛熙塵的腿也變成了九尾天狐本來的腿。

    看著這一幕，沐染的心忽然有些揪心。

    如果這個人之前傷害的是自己的話，她可能會原諒他。

    可他傷害的是龍龍和懶懶，她沒有資格替它們原諒他。

    在衛熙塵又要揮動靈力砍掉自己的腿時，沐染開口了：“不必砍了。”

    衛熙塵一頓。

    他眼睛裏面帶著一絲驚訝：“你……”

    “我沒有原諒你。”沐染說的直接，那雙眼睛看向他的時候也帶著幾分認真，“剛纔你砍掉尾巴，就當是是為懶懶和龍龍報仇，至於原不原諒，還得看懶懶和龍龍，你傷害的是它們，不是我。”

    衛熙塵嘴唇張了張，這一刻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卡在了喉嚨處。

    沐染眼神薄涼淡然，沒有一絲溫度。

    衛熙塵的眼神一瞬間暗淡下去了，看著沐染的眼神多了很多複雜的情緒。

    本以為。

    可以得到染染的原諒。

    可現在……

    一想到自己唯一的妹妹都被自己傷害了，他就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值得自己眷念的事情了。

    “染染！”

    一道聲音歡呼的響起。

    沐染抬眸看去的時候，就見懶懶跟龍龍朝著她過來了。

    在沐染療傷的時候，懶懶因為擔心龍龍就去了雲霄島，現在也算是趕回來了。

    “回來了？”沐染微微一笑，跟剛纔清冷的人真的完全不一樣。

    “回來了！”懶懶給了沐染一個大大的擁抱，眼睛都眯了起來，“染染，你就原諒妖王大人吧，我跟龍龍都原諒他了，他可是妖王，爲了你願意斷掉自己的尾巴，已經很難得了。”

    沐染一頓，眼中出現片刻的恍惚。

    小神龍也看著地面帶血的尾巴，眉心蹙了蹙：“蠢女人，這可是你好不容易纔出現的親人，別傲嬌。”

    沐染：“……”

    懶懶在她臉上蹭了蹭：“雖然妖王之前做的事情的確不對，但仔細一想，他也是太愛自己的家人，你從小就失蹤了，他傷心了很久，後來他僅存的家人也被你執行了死刑。”

    “染染，你就原諒他吧。”懶懶繼續蹭，頗有一種撒嬌的意味，“就當是給你自己多裝一層保護傘，若是日後身份暴露的話，也多一個人護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