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可以也拜你為師嗎？”小奶娃站在沈言的腿邊，揚起一張髒兮兮的小臉渴望地望著沈言，奶聲奶氣地詢問道。

    沈言看著那一雙與杜翰相似的眼睛，幾乎是毫無原則地點頭道：“當然可以。”

    小奶娃大喜過望，立馬曲起小短腿跪到地上，乖乖巧巧地磕了一個響頭，軟軟糯糯地道：“弟子杜澤翰拜見師尊。”

    沈言面容一滯，失神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奶娃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沒得准許不敢站起來，很乖巧地道：“回師尊的話，弟子名叫杜澤翰，今年三歲了。”

    杜澤翰。

    杜翰。

    僅相差一個字而已。

    還有一雙相似的眼睛。

    沈言覺得冥冥之中似乎什麼在牽引著自己，他將小奶娃扶了起來，很溫和地問道：“你爹孃是做什麼的？剛剛那群魔修為什麼追殺你？”

    杜澤翰目光躲閃了一下，他狀似憂傷地低垂下了小腦袋，旁人看不見他的神情，只能聽見他帶著哭腔道：“我爹孃不要我了，然後，然後，我就碰上了那群壞蛋……”

    太可憐了。

    歸天宗一眾弟子麵露同情，有些感性的女弟子甚至紅了眼眶。

    沈言卻是多瞅了小奶娃幾眼，心中疑雲重重。

    杜澤翰似是察覺到了他的疑慮，故意邁著小短腿踉踉蹌蹌地走到他腿邊，一聲不吭的，兩隻眼睛就蓄滿了眼淚，接著，一滴滾燙的淚珠就滑了出來，看著實在是太可憐了。

    沈言不是心軟之輩，但他受不了這一雙與杜翰相似的眼睛。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帶著小奶娃回了客房，命店小二打了盆熱水來，又差人速速買些小孩子的衣裳鞋襪。

    杜澤翰看著冒著熱氣的澡盆子，愣了一瞬，猶猶豫豫地問道：“師尊要給我洗澡嗎？”

    想得美！

    沈言哂笑道：“自己洗。”

    杜澤翰似乎有些失望，他慢慢脫下了衣裳，然後安安靜靜地泡進了澡盆裏。

    身上實在是太髒了，水很快就髒了。

    店小二前前後後進來換了五次水，杜澤翰纔算把自己洗得白白淨淨了。他換好乾淨的衣裳，穿著小木屐嗒嗒嗒地走到沈言面前，軟乎乎地問道：“師尊，徒兒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嗎？”

    沈言正坐在床頭閉目假寐，聽到這聲音，他慢悠悠地睜開眼睛。

    小奶娃洗乾淨後極為好看，一張臉蛋白白嫩嫩，粉粉嘟嘟的，還肉乎乎的，一看就知道之前被餵養得不錯。

    可怎麼就突然被爹孃拋棄了呢？

    那個為首的黑衣人還說什麼“孽障”。

    難不成……杜澤翰其實是他娘和別的男人生出的野種，他爹知道自己被戴了綠帽惱羞成怒要殺子洩恨？

    沈言又看了眼胖乎乎的小奶娃，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有道理。他打了個哈欠，嫌棄地道：“跟我睡？你萬一尿床怎麼辦？”

    杜澤翰一張小胖臉瞬間紅了，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他的兩隻小胖手握到了一起，臉紅紅地道：“我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