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言含糊地應了一聲，還在為自己那一瞬的想法而懊惱。

    兩人坐到了靠牆處的長凳上，杜澤笑問道：“好玩嗎？”

    沈言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道：“好玩。”被杜澤拉著快速滑行時，那種感覺又刺激又舒爽，可是，自己竟然最開始嚇到尖叫，實在有點丟臉。

    “那以後週五放學，我倆都可以過來玩。”杜澤笑著提議道。

    這問話如此自然，以至於沈言根本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很自然地就應了下來：“好啊。”

    前面不遠處，一個男生在教一個女生滑冰，兩人面對面站著，雙手都分別握在一起，男生帶著女生慢慢滑動，但女生掌握不了平衡屢屢東倒西歪，兩人的進度非常慢。

    沈言看得有趣，笑問道：“這樣教是不是才更穩妥啊？”

    杜澤瞥了眼那兩個人，靠向沈言勾唇低聲道：“那個女生會滑冰。”

    “啊？那她為什麼……”沈言沒說完，但自己隱隱反應過來了。

    杜澤笑看著他，低聲接過話頭：“因為她想撩那個男生，可那個男生也看出她會滑，但還是陪著演戲。兩個人都對對方有意思呢，互裝，互撩。”

    沈言愣怔，覺得有點好笑，又覺得有點費解，道：“他倆既然兩情相悅，還用這麼假裝嗎？”

    “這叫情趣。”杜澤站起身來，向他伸出手，笑道，“走吧，我帶你去賽道。”

    沈言握住杜澤的手，後者輕輕把他起來，然後環住了他的腰。沈言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他其實到現在都沒有什麼安全感，杜澤這樣扶著他正合他意。

    夜色悄然來臨，霓.虹燈點亮了這座浮華的城市，將暴力無聲掩蓋。

    一輛暗黑跑車在賽道上飛馳而過，一圈又一圈。

    沈言感到太刺激，這對他來說，絕對是新奇的體驗。

    杜澤停了車，偏過頭來看著他，笑問道：“想學嗎？”

    賽道上的燈照進車裏，杜澤半張臉在光下，半張臉在暗中，面容輪廓越發好看。

    沈言覺得心跳忽而加速，點頭道：“想。”

    出乎意料的是，沈言上手異常快。

    “沉言，你是天賦級選手啊！”杜澤笑道。

    沈言臉頰紅了，半是羞澀半是自嘲地道：“你就會拿這話誆我，我打遊戲的時候笨死了，你還哄我說是天賦級選手。”

    杜澤忍俊不禁，打趣道：“一碼歸一碼，你開跑車絕對是一流水平。至於遊戲吧，能玩得那麼爛，確實也需要過人的天賦才行啊。”

    沈言啐了他一口。

    杜澤哈哈笑了，道：“你還想玩嗎？不玩的話……”

    “我想。”沈言有點急，好像生怕杜澤不答應他似的，搶著打斷道，“我想再開會兒。”

    杜澤眉梢一挑，咧嘴笑道：“行啊。”

    沈言很興奮，跑車在賽道上疾馳時的那種感覺太爽了，那種絕對的速度好像能把他帶到另一個世界，他就是絕對的自由者，誰也不能束縛他。

    一圈又一圈。

    沈言連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正越開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