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路心裏上上下下的。

    腦海裏不停的迴盪著那句細細軟軟的話——

    “四皇子殿下，奴婢雖是不知，但您的皇妃一定是知道的。畢竟，她那麼聰明。”

    聰明？

    姜雲路不確定夏晚晴是不是在耍他。

    畢竟李家小姐李清婉，在北厲國可是出了名的瘋癲傻子。

    因為這個原因，她便是個嫡女，也是最不受寵的。

    而且在婚宴上，遇刺那天，她竟是毫無形象的在床上睡了過去。

    該說是人傻膽大，還是……有意為之？

    “主子。”暗一隨著他的手勢，出現在姜雲路的身側。

    “去看一看李清婉在幹什麼。”

    “是。”

    昏暗的夜晚中，坐在馬車內的姜雲路，溫柔的面龐上是平時不曾見過的沉肅。

    皇宮是一個巨大的染缸，陰謀詭計層出不窮，從那裏活下來的人怎麼可能幹淨？

    又怎麼可能沒有點保命手段？

    不管是暗一，還是那些掩埋在過去的，見不得光的日子。

    不消片刻，暗一再度返回。

    “主，主子……”暗一有些驚愕也有些不敢置信。

    “怎麼？”

    “她……發現了我的存在，還給我……”暗一難以啟齒的開口，“下了毒。”

    “毒？”姜雲路挑眉，心底對於李清婉卻是重新整理了對她的認知。

    “是。”暗一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被一個全北厲國傳的沸沸揚揚的瘋癲女人給發現，還被下了毒。

    “她……”暗一臉都憋綠了，在姜雲路越來越疑惑的眼神下，終是出口，“屬下，屬下成了不舉……”

    姜雲路一愣，而後發出了一抹輕緩的笑。

    看來她是有意給自己攤牌了。

    姜雲路笑著想了想。

    回到府中，姜雲路先是拉著暗一給李清婉道了歉。

    兩人這才正式說開。

    其中一條讓姜雲路震驚的就是，他的腿並非燒傷，而是有人給他餵了毒，燒傷的只不過是皮外。

    且，他的毒，能解——

    姜雲路心裏不管再恨，他都全部忍了下去。

    到了談話的最後，李清婉張揚著笑容，隨意的詢問：“哦，對了。是誰讓你來試探我的？”

    李清婉作為二十四世紀的特工，自信這點演技是能混過去的。

    而且他們這幾天也沒懷疑一星半點不是嗎？

    今天他們試探的突然，怎麼看都像是從那裏得來的訊息。

    姜雲路腦中想著總是哭兮兮的白鹿，明白了什麼似的，無奈的出口：“是一個愛哭的丫鬟。”

    “愛哭的……丫鬟？”

    另一邊，愛哭的丫鬟·白鹿，再一次哭了。

    只不過這次，哭的物件從太子，變成了皇后。

    “嗚嗚嗚嗚嗚嗚……皇后娘娘，我什麼也不知道……”

    只一會兒的功夫，白鹿的衣襟就已經染溼了。

    皇后在後宮縱橫幾十年，還從來沒碰到過這麼愛哭的人。

    她這纔剛把人叫來，竟然還沒說話就被嚇得癱軟在地，哭的不成樣子。

    就這樣一個沒膽子的丫鬟，會讓那個嗜血的太子動心？

    皇后看白鹿的眼神帶上了嫌棄，但礙於身份，她依舊面容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