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燈沒亮，沙發上安安靜靜的，何天賜睡著了。

    黃婷輕手輕腳的摸進衛生間，將水流調到最小。

    她害怕熱水器的聲音將何天賜吵醒，咬著牙用涼水衝了衝。

    沐浴露在身上衝過一遭，身上那股從夜店裏帶出來的菸酒味總算聞不到了。

    她冷的厲害，薄薄的面板泛起青白的血管，哆嗦著將噴頭插回牆上，等著身上的水珠晾乾。

    牆上的毛巾是何天賜的，沒有經過允許，她不好意思使用。

    黃婷站在衛生間裡，兩手抱臂，看洗手池上的牙刷香皂洗面奶，還有架子上的剃鬚刀，她想象著何天賜每天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洗臉刷牙刮鬍子的樣子。

    架子上的毛巾雪白柔軟，像是受了什麼蠱惑一般，黃婷輕輕伸過手去，她想象著這塊毛巾是怎樣在何天賜的面板上游走，一時失神，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洗面奶。

    洗面奶快用完了，細細長長的一條站立不穩，稍微一碰，“啪”得一聲摔到了地上。

    這聲音在寂靜之中如此突兀。

    嚇得黃婷一哆嗦，整個人縮成一團。

    好在外面沒有動靜。

    黃婷靜悄悄屏住呼吸，停了半晌，確定外面一直都很安靜，她彎下腰去，將洗面奶撿起來。

    突然衛生間的門被推開了，黃婷受到驚嚇站直身體，她手裏還捏著洗面奶，兩隻眼睛驚惶的睜大。

    何天賜睡迷糊了，他聽到聲音，沒有多想，徑直走過來，剛好和黃婷對了個正著。

    尚未蒸發的水珠從頭髮上滴下來，沿著少女細白的臉頰往下，流過線條優美的脖頸，路過平直的鎖骨……

    何天賜臉紅了。

    黃婷受到了驚嚇，手忙腳亂的把洗面奶往何天賜身上一扔，隨後結結巴巴的說：“你……你出去……我……”

    她眼淚下來了。

    何天賜這纔想起來，姜甜甜跟同學今天在這裏住，他急忙往裏面一擠，一手攬住黃婷的腰，另一隻手去捂女孩子的嘴。

    “別說話，你想被甜甜聽到嗎？”

    “唔……唔唔唔……”情急之下，黃婷咬了何天賜一口。

    “嘶……”疼歸疼，何天賜沒有鬆手。

    黃婷到底沒捨得下重口，她雪白的貝齒叼在何天賜手背上，淚眼朦朧的大眼睛抬起來看他。

    手下手感柔滑，眼前的少女帶著溼淋淋的香氣，幽怨的眼神欲拒還應。

    何天賜心裏有根絃斷了。

    像是著了魔一樣，何天賜輕輕用手指在黃婷耳垂下方劃過，少女輕顫的身體取悅了他。

    慢慢靠近。

    何天賜貼進了那雙紅唇。

    黃婷閉上眼睛，這是她肖想了很多年的人啊……

    哪怕時機不對，場合不對。

    但是管不了那麼多了。

    她用雙臂勾住了何天賜的脖子，整個人貼了上去。

    浴室裏太冷了，何天賜將黃婷抱起來，走到沙發上去。

    他們兩個沉浸在彼此之中，根本沒有注意到，臥室門悄悄開啟了。

    門縫裏探出半個腦袋來看了一眼，很快又縮回去，伸出半個手機來。

    姜甜甜隱藏在黑暗中，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