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王破涕為笑，帶著滿臉的眼淚不好意思的說：“我就是害怕……”

    “沒什麼可害怕的，你左不過是身邊沒個信的過的人，我又帶了太醫過來，叫他再與你說上一遍就好。”

    看翊王點點頭，太子見他如今半躺在床上起不來的慘狀，說道：“等你好起來，我定要好好謀劃一番，將老六弄個半身不遂。”

    “此事跟六皇子有關係嗎？”

    “除了他還有誰，偌大的一個京城，還有誰敢跟我過不去！？”

    ……

    六皇子坐在書桌前，手中捧著一本話本看的出神。

    身邊的丫鬟給香爐裡重新掃過灰，將香丸炙烤過置於其中，沒多大功夫，香氣漸起，繞在鼻端沁人心脾。

    沒多一會兒，有個著青衣的下屬過來，帶著一個面孔稍顯稚嫩的太醫院門生進來。

    來人是太醫院首席之子，跟六皇子交好。

    那人一進來，先嘆了一句：“好香！”

    六皇子命人給看了座，揮手叫下人們出去。

    那門生坐定了，像是按捺不住一樣，一拍大腿：“我聽我父親講，他去例行請脈的時候，果然看到御書房和寢宮裏邊都放了同一種花，葉厚而墨綠，朵朵如碗口大小，花蕊確實帶著一點黃色。”

    “最近父皇怎麼樣？還是夜夜留連後宮嗎？”

    “跟前段時間一樣，每天都能折騰上一回，後宮裏邊現在亂了套，總有上了心的宮女們，盼著能飛上枝頭當鳳凰。咱們要不要……”門生遲疑了一下：“安排幾個？”

    “算了吧，有貴妃和皇后壓著，我看她們是嫌自己不夠命長。”

    六皇子將話本放下，想了想：“那就回頭再查查翊王那邊，看他常去的那家青樓，總是點哪幾個人作陪，都盯好了。”

    “殿下放心，這邊已經派出人手去了，肯定妥帖，不過那花……後宮裡擺放的不少，據說是可以安神的，您叫我查這個做什麼？”

    “真是好手段啊！”六皇子踱了幾步，將手背在身後，慢悠悠的說：“也是有人告訴我的，說那花平常晚上纔開，到了清晨自會凋零，花蕊雖是黃色，不過是深黃。要是用藥混在水裏每日澆撒，那花會多開一個時辰，花蕊顏色也會變得淺淡。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花香會對成年男人產生影響，總覺得心思浮躁，想去找人消消火。”

    門生屁股底下好像紮了釘子，不安的扭了扭：“那照這麼說，豈不是有人故意給聖上下藥？”

    六皇子點點頭。

    “這事兒我要告訴我爹嗎？”

    “先不用。”門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六皇子。

    六皇子嘆了口氣，將手放在門生的肩膀上，語氣裡好像是在回憶：“你還記不記得咱倆是怎麼認識的？”

    “當然記得了，出去春獵的時候，你小子用鷹搶了我射死的兔子，害的我空手而歸。”

    “是了，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你，那時候的我，以為自己會像個雄鷹一樣，只要不扯進奪嫡這攤子爛事裡，以後就能自由自在的過一生。”